武大郎看得兩眼冒火,自己特意熬的粥竟然被時遷小賊吃了去,滿心怒火。眼珠一轉,從灶底抽出一根半截未燒著、半截發紅的柴火,對著樑上的小賊扔了過去。
時遷正靠在橫樑上吃的舒坦,吃多了大魚大肉等油膩,再喝上一碗清淡的小粥,真是美味至極。
正在此時,時遷聽得破空之聲朝自己襲來,轉頭一看,原來是底下的矮子廚師拿柴火扔自己,速度慢的可憐。心裡想嚇嚇矮廚子,便伸手抓住飛來的柴火,看著下面的矮廚子。
「你可知我是何人,小小的廚子竟然敢襲擊本頭領,該當何罪?」時遷份外嚴肅道,但怎麼看都一副猥瑣樣。
「你不燙嘛?」武大郎奇怪道,自己知道時遷輕功好,但不知道他什麼時候練過火雲掌,將滾燙的木炭拿在手裡竟然屁事沒有。
「什麼燙不燙,你可否在聽本頭領說話?」時遷整了整面容道。
武大郎呆掉了,鼻子裡已經聞到了一股燒焦的烤肉味,傻乎乎的看著時遷沒有半點反應。
「你這呆子,還不快給本頭領醒來,你可否有聞到怪味?」時遷也覺得空氣中的味道不對,對著底下的矮子問道。
武大郎才反應過來,指著時遷拿著柴火的手,嚇得說不出話。
「啊,燙煞我也。」時遷順著武大郎手指的方向,看到自己的手掌正冒出白氣,一種痛側心扉的感覺從手中傳來,忍不住哀嚎道,人也坐不穩,直接從樑上摔了下來。
「快、快,過去看看發生回事。」時遷的慘叫聲瞬間傳遍了山谷,人們立即循著聲音呢趕來。
「大郎哥哥,你在做啥?」武松第一個跑進廚房,看見哥哥正發呆的看著地上,一個小身板正躺在地上抱著手掌不斷打滾。
「啊,二郎,快將此人扶起來,讓他把手掌浸入水中。」武大郎才反應過來,讓武松幫忙,自己可制服不了打滾的時遷。
武松順著武大郎的意,過去抓住時遷的脖子,直接單手將其提起,來到水缸,讓時遷將手掌放入水中。
「哧」一陣白色的水蒸汽冒了上來,時遷的額頭也慢慢舒緩來開來,神智也恢復了幾分。
「哥哥,這人是誰?」武鬆鬆開抓住時遷脖子的手,問道。
「一個小賊,現在也是自己兄弟了。就是偷祝家莊大公雞的笨賊,沒一點本事都好自稱『鼓上騷』。」武大郎笑呵呵道,眼角不時瞥著時遷。
「原來是這廝啊,哥哥怎麼會和如此鼠輩一起?」武大郎這麼一說,武松記起來了,公明哥哥三打祝家莊的罪魁禍首,沒好氣道。
「呵呵,你嫂子不是昨日洞房,失了血氣。我見那廚房伙食太油膩,不適合三娘胃口,便自個來這裡做些清淡補血的小粥。那笨賊不知為何躲在這橫樑上偷雞吃,見我熬得粥香甜,便調虎離山偷我粥吃,被我用燒燙的柴火吃了悶虧,跌落下來。」武大郎一邊攪拌著粥,一邊回道。
「君子遠庖廚,何須哥哥親自動手?」武松皺眉道,自己哥哥已取得官職,再下廚就不對了。
「有何講究,我以前還不是賣炊餅,為何要找別人?」武大郎無所謂道。
武松無語,長兄如父,武大郎的話自己只能聽。左右看了下水缸邊的小賊道:「哥哥,這人如何處置?」
「都是兄弟,哪需處置。二郎帶著別人都回去吧,該幹嘛幹嘛,順便叫個大夫過來。」武大郎見門口圍滿了人,趕忙催趕道。
「好吧。」武松見沒什麼危險,便帶著眾人陸續走了。
「恕時遷眼拙,冒犯了哥哥。」雖然手掌還有些生疼,但時遷還忍著向武大郎拜道。
「自家兄弟,無須多禮,手掌好些了沒,待會讓大夫過來檢查一番。」武大郎看時遷疼痛難忍的模樣,心裡也有些過意不去,不就一碗粥嘛,害得人家這般慘狀。
「多謝哥哥關心,此等小傷,過些時日便無大礙。」時遷滿不在乎道。
「還是讓大夫檢查一番為好,省的留下後遺症;大伙都在前廳吃喝,你怎會在樑上?」武大郎奇怪時遷怎麼沒會後院的小廚房橫樑上,好奇的問道。
「昨日不知哪位哥哥成親,邀眾人前去喝酒,我本也跟著石秀哥哥去湊熱鬧,但奈何受盡人白眼,還不如在這吃的清淨、逍遙,雞鴨魚肉要什麼隨意從前面廚房取來便是。」不愧是個賊祖宗,連吃飯都得靠偷,真是狗改不了吃屎。
「昨日正是我成婚,可我未曾見得兄弟,慢待了兄弟,否則定當敬兄弟一碗,以作賠罪。」武大郎見有人來給自己賀喜,反倒冷落了人家,有些不好意思。
「哥哥客氣,只怪我這行當下賤,受人白眼理是應當。本以為上了梁山能好些,好歹是個小頭領,卻不想還是這般。」時遷自哀自怨道,不時歎口冷氣。
「兄弟,三百六十五行、行行出狀元,切莫灰心,若兄弟過得不如意,過些時日隨我下山便是。」武大郎鼓勵道,可不像自己心目中的盜賊祖宗從此消沉。要知道前世武大郎最愛的就是鼓上騷時遷的輕功,整天幻想著某天自己能飛簷走壁。
「多謝哥哥,我願隨哥哥下山,梁山雖好,但不是我理想的居所。且上梁山並非我本意,最主要我自己閒著沒事撞破了石秀哥哥和楊雄哥哥殺人,威逼才來的,但也有幸交的石秀哥哥這一兄弟,不枉此行。」時遷痛快的答應了。
本以為在梁山混上了小頭領,是個高興事,可才一兩天時間,時遷就發現不管在哪都自己被人瞧不起,不僅僅是眾頭領不願與自己同桌吃飯、說話;連手下的嘍嘍都對自己陽奉陰違,不時對自己瞥白眼,眼中的鄙視隨處可見。雖然這裡生活有著落,但自己可是鼓上騷,哪會為生活所迫,還沒山下過的快活。
「好好,過些日子我便去找你一起下山,去混個小官做做。」武大郎笑道,沒想到時遷這麼容易拐騙。
「呵呵,哥哥好志向。」時遷也笑道,佔山為王的強盜都能下山做官,自己還是跟他們下山便找個借口溜出去,天大地大都是爺的舞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