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寵,你個路癡,還好意思說自己是汴京人氏,帶我都走了一個時辰怎麼還沒到啊。」武大郎帶著高寵去拜訪老友,找了累死了都沒找到。
「掌櫃的,你心裡明白,到底是誰在帶路,你不瞧瞧地圖在誰手裡?」高寵可不想背黑鍋,更有些佩服武大郎的無恥。
「咦,地圖怎麼會飛到我手裡來的。看來是天意啊,指望你是永遠找不到地的。」武大郎裝瘋賣傻道,現在臉皮比城牆還厚,怎麼樣都沒事。
「掌櫃的,你到底要去哪啊,走了半天都不和我說下,指不定我知道呢?」高寵懶得和武大郎扯皮,開門見山道。
「一個姓周的流氓頭子,打架很厲害的,好像是八十萬流氓教頭林沖的師傅,難道我出來時沒和你說嗎?」武大郎捂著腦袋一想,好像出來時只跟高寵說了出來訪友。
「八十萬流氓教頭,靠,掌櫃的,你不會說是八十萬禁軍教頭吧,不過好像不叫林沖,叫做王進。那姓周的應該就是前任禁軍教頭周桐周大師,四大高手之一呢,我以前還去拜過師呢,可惜他不收。」高寵對這些名人還是很熟悉的,武大郎稍微說了些,他就知道了。
「對,就叫周桐。你既然知道了還不快去啊。」武大郎催促道,秋天時分正午的太陽還是有些灼熱的。
「可是掌櫃的,你能不能告訴我現在到底在哪了,我是知道周大師的住址,但我卻不知道我們在哪。」高寵苦著臉道,跟著武大郎走街串巷的,早就迷路了。
「這不是有地圖嘛,我們現在應該在城西。不對,我們應該在城北,嗯,就是城北。」武大郎端詳了一會兒地圖,肯定的說道。
「掌櫃的,我能不能拜託你個事?」高寵請求道。
「什麼事?」武大郎問道。
「也不是什麼大事,就是掌櫃的你看地圖時能不能把地圖拿正再看,怪不得我們會迷路。」高寵笑呵呵的說道,臉上一臉揶揄。
「這個兔崽子,找打是不。」武大郎作勢要打
「客官,周府到了,請下車。」車外傳來車伕的喊聲。兩個路癡總算想到了最簡捷的交通工具,馬車。
「嗯,知道了。」兩人鑽出車廂,將車錢遞給車伕。
「沒錯,就是這,我小時候來過。」高寵興奮道,如果武大郎真的和周大師是老友,那學幾個絕招絕對沒有問題。
「還用你說啊,找路還是本地的車伕牢靠,早就叫輛馬車不就行了。哪像你個半吊子,還浪費我一個多時辰。」武大郎翻翻白眼,人家車伕就是靠這個吃飯的。
「咦,不對,怎麼這麼冷清啊?」高寵又大驚小怪道。
「怎麼冷清了,路上行人不是還有那麼多嗎,你什麼眼神啊?」武大郎停下了拍門環的手,轉頭看去,見路上行人絡繹不絕,一點都沒冷清的感覺。
「不是,掌櫃的,我說的是門口,以前來這裡拜師的人可不少,現在一個都沒了。」高寵解釋道。
「有沒有跑錯地方,直接問下不就行了。」武大郎拍響了了紅漆大門上的門環,發出『彭、彭、彭』的聲音。
「誰呀,等等。」
過了些許,只見一個灰衣駝背的老人慢吞吞的打開門,用眼神詢問者兩人。
「在下武大郎,與周桐周大師乃舊友,今日前來,想拜訪下老友。」武大郎相信武松不會騙人,直接硬著頭皮裝熟套近乎。
「恕老朽眼拙,不知閣下高姓大名?」灰衣老人眼神轉了幾下,卻未想起老爺有這麼個朋友。
武大郎拱手道:「在下武植,家裡排行老大,人稱武大郎。我二弟武松說我與周大師有舊,今日特來拜訪。」
灰衣老人將兩人帶進院子,關好門,問道:「小友可有憑證?」
武大郎也不多話,將高寵背上的半截斷槍取下,遞於老人。
灰衣老人接過斷槍,細心地撫摸著,那眼神猶如慈父看著遊子一般,看的武大郎毛骨悚然。
老人搖了搖頭,歎道:「造化弄人啊,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武大郎看著老人裝神弄鬼,忍不住問道:「老人家,發生什麼事了?」
「沒什麼,武相公,一別三年,物是人非啊。如今這逆蛟槍也是這般光景,哈哈哈哈。」灰衣老人大發感慨道。
「逆蛟槍,好霸道的名字。」武大郎不由讚道。
灰衣老人搖搖頭道:「名字再霸道又如何,還不是成這般光景。不知武相公今日來此可有要事?」
「我想問問周大師能否幫我將身體變回以前。」武大郎可聽武松說這幅身體以前身高八尺、風流倜儻、英俊瀟灑,不由期盼道。
「老爺早為你去牛鼻子老道羅真人那去求過了,只得兩句偈語:『探得鐵拐李、正逢新面目;生死兩相間,一線井陽谷。』」灰衣老人說道。
「什麼意思?」武大郎好奇地問道,竟然有人為自己做偈語,要知道這些人都可不是普通人啊。
灰衣老人閉目沉思了一番,開口說道:「我本也不清楚,可見過武公子我便知曉大半。傳說鐵拐李飛昇前原名李玄,乃風流之輩,因事最後變成乞丐瘸子,換了幅模樣才得生存;後面顯示你應該經歷兩次生死,都在陽谷縣。第一劫武相公已然過去,變成了現在如此模樣,第二劫老朽就不清楚了。」
武大郎心裡大驚,這年代都是些什麼人呢,這些都猜的出來。如果不是我的靈魂轉身到武大郎身體上來,按照書上說的,我最終會被毒死。
「原來如此啊,那周大師現在應該回來了吧,我得當面道謝。」武大郎連忙說道。
灰衣老人還是搖搖頭:「老爺出去了,可能去了大名府小義家,又可能去了五台山找老禿驢喝茶。可惡的高家竟然趁老爺不在,強搶小豹子的媳婦,更誣陷三少爺,老爺想去講理,卻無人理睬。看透了官場的爾虞我詐,老爺已經沒什麼心思了,心灰意冷的出去了。」
「三少爺是誰,還有小豹子是誰?」武大郎搞不清楚了。
「老朽人老記性不好了,早聽老爺說過武相公失憶了。小豹子就是三少爺,是老爺的第三個弟子,人稱八十萬禁軍教頭的豹子頭林沖,也就是經常被你欺負的那個。」灰衣老人說道。
「林沖被我欺負,他打架不是很厲害嗎?」武大郎是知道水滸裡林沖的武力值的,猛人一個。
「哎,不說了,現在就老大俊義這孩子過得好點,老二文恭都不知道跑去哪了,老三林沖好像被逼到梁山了。」老人一臉的落寄,回想當年熱鬧的場景忍不住又歎了聲冷氣。
「老人家,你可知如何聯繫盧俊義,我得知梁山有人要害他,逼他落草,還有小心管家。」武大郎還算知道些東西,可不想看到自己這一脈沒落。
說完,也不等老人反應,帶著高寵快步出了院子,打算打道回府。
「等等,武相公,你現在全無半點防身之力,著實不易。我看你身邊的這位少年步履穩健、有些蠻力,教他幾手玩意,可保你安全。」老人勸阻道。
「謝謝老人家,我使的是槍,不愛斧頭和狼牙棒。」不等武大郎反應,高寵趕忙跑到老人家邊上說道。
武大郎在後邊看著直搖頭,這孩子太容易被拐賣了吧。
「你怎麼知道我想教你這些的?」老人家不由奇道。
「呵呵,八年前我來拜過師,你說我力大勢沉,適合大開大合的路子,不適槍類的技巧性兵器。」高寵摸著腦袋說道。
「原來是你這虎頭小子啊,你現在耍耍看,有什麼進步?」老人家對高寵有些印象。
高寵聽罷,上前幾步,深吸一口氣,學者高家槍和趙家槍的套路,慢慢舞了起來。只見高寵動作由慢到快,耍的是繁星點點,如龍似蛟。
「停。」老人家一看高寵的動作,直接喊停。
「怎麼了?」高寵感覺自己都還沒熱身呢。
「你雖有兩家的模樣,卻虛有其表。槍乃百兵之王,是因為它在實戰中威力強,攻防速度快,富於變化,往往令對手防不勝防。三國槍神趙子龍用槍在於剛柔並濟、慢中有快,除了戰神呂布,幾乎無一敵手。而快槍羅成,卻槍走偏鋒,拋棄一切,追求速度極致,神鬼莫測。你空有一身蠻力,卻無法使出來,更適合呂布的方天畫戟,只是厲害的戟法早已失傳。」老人分析道。
「那我該如何?」高寵不由急道,他對武學的渴望可不是一般人能及的。
「世事無絕對,所有厲害的武學都是有人創造出來的,你只有經歷過戰場,才能明白自己到底適合什麼。」老人安慰道,但亦看重高寵的天賦。
「謝謝老人家了。」高寵恭聲謝道,前路雖然迷茫,但肯定有適合自己的道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