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眾人都無異議,那麼第三關開始。第三關,最簡單也最難,全憑一個緣子,請三位才子各寫一首詩詞,內容不限,寫在白紙上,交予小女評定。」趙老丈開口說明規則,這關運氣很重要。
「老丈,我直接認輸行不行,再這樣下去,我怕晚上回去被老婆罰跪洗衣板啊。」武大郎苦著臉央求道。
「不行,如果武公子現在棄權而去,別人怎樣看待我趙家的信譽,以為我們趙家只會欺負殘疾人士。」趙老丈毫不猶豫的拒絕道,趙家千年的信譽可比自己的生命還可貴,女兒的幸福也只能看命了。
「武公子,如果你不參加,我也不參加了,學海寂寞,對手難求啊。」李慕白直接說道,這幾個人中就武大郎的才學能入的李慕白的眼,其他幾個都是陪襯。而且參加此次比賽,純粹只是為了尋找對手,那趙家小姐又沒見過面,是生是死又於自己無關。
「呵呵,兩位公子棄權最好,小生今年才花甲之年,剛好配的趙家小姐,望兩位成全。大喜之日,定當禮待兩位公子。」一大把年級的胡公子聽到兩位要退出,心裡樂開了花。早就耳聞趙家小姐雙十年華、貌美如花,乃真定府不可仰視的雙嬌之一,沒想到自己竟然能娶回家。
「誰說我要退出了,是不是啊,慕白公子?」武大郎本來真的想退出,但聽胡公子這麼一說,想想這樣一來等於自己間接的害了人家閨女嫁了個比自己爹還大的人,這種事武大郎以後還不內疚死啊。
「武公子,君子一言,駟馬難追。」胡公子的笑容忽然被掐段一般,認真的提醒道。
「呵呵,胡公子,你仔細看看,我全身上下哪點像君子啊。」武大郎張開全身讓胡公子看。純粹的老農打扮,一張臉比整日勞作的農夫還枯敗,個子比壓彎了腰的苦力還矮。別說是君子,就連『小人』這兩個字套在武大郎身上都是種讚賞。
「嗯。」胡公子被武大郎那樣直白的語言嗆得一點都沒話說。
「沒話說了吧。趙老丈,開始吧。」武大郎看了下胡公子,又回頭對趙老丈說道。
「紙張已經放在你們面前的案幾上了,各位公子只需將詩詞歌賦寫在上面就行,不用寫姓名,時間為一個時辰。」趙老丈冷冷地看著三位才子,心裡一陣無力感。真的是胡公子老弱、武大郎病殘,加上一個李慕白公子的沒良心啊,這次都弄得是什麼人啊。
「掌櫃的,加油。」台下響起了高寵那破嗓子的加油聲。不用想,肯定是潘金蓮讓他喊得,還不知道台上是什麼情況,真的是無知的人最幸福啊。
「咚」銅鑼的聲音響起,頓時蓋過了台下的喧嘩聲,代表著比試的開始。
沒有命題的比試是最難的,因為不知道評定著的喜愛和標準,只知道對方是個女的,尤愛文學。
三人都呆坐在座位上反覆思考,真的要寫些詩詞簡單,難的在於揣摩心思。
武大郎思考的樣子比另外兩人認真的很,只是他們思考的是詩詞,而武大郎思考的是今晚回家該怎麼辦,不知道是跪洗衣板還是半月沒得上床,想想都愁啊。
「哎。」越想越頭痛,武大郎忍不住歎了口冷氣。
「隨意的詩詞有那麼難嗎,台上那個小矮子都歎冷氣了呢。」
「別說小矮子,你沒看那個老傢伙都在揪自己的鬍子呢。」
「看來還是那個公子哥最有本事,一副成竹在胸的樣子。」台下的人紛紛議論道。
「高寵,是不是我給大郎的壓力太大了啊,他都在歎冷氣了。」潘金蓮看到武大郎的樣子真的很擔心,忍不住向邊上問道。
「老闆娘,別擔心,掌櫃的本事好著呢,他肯定沒事幹在作怪呢。」還是高寵瞭解武大郎,純粹在想東想西呢。
「姐姐,過會大郎叔叔贏了,你要買糖葫蘆給心蘭吃。」小丫頭對武大郎也很有信心,笑呵呵的直接要獎勵了。
「嗯,好的啊。」潘金蓮剛才也只是關心則亂,聽他們兩兄妹這麼一說,立時想起了武大郎偶爾的吊兒郎當,頓時安下了心
「還有小半個時辰,請三位才子快速作答。」趙老丈看著李慕白與胡公子下筆如飛,滿意的點了下頭。只是見武大郎還在冥思苦想,忍不住提醒道。
「啊,該吃晚飯了啊。金蓮,今天我要吃紅燒肉。」武大郎暈暈沉沉的腦袋被人吵醒,以後潘金蓮在叫自己呢。
「該死的小矮子。」趙老丈忍不住的罵出了聲,真是碗裡的還沒吃到就想著鍋裡的。
「哦,還在比賽啊。」武大郎晃了晃頭,是自己清醒些,才發現自己還在台上。
「武公子,還剩小半個時辰,請快些下筆。」趙老丈忍著怒氣,一字一字的從嘴裡蹦了出來。
「哦,他們都好了啊。」武大郎腦袋還是有些遲鈍,看向邊上兩人。還好,都低著頭在狂寫呢。
「老丈,看好了,我開始寫了。」武大郎定了定神,擺起了姿勢,拿起了筆,一副書法家的氣勢。
腦袋裡一轉,宋朝最為出名的詩詞非《滿江紅》莫屬,只是那還需要好幾年,看來還是得換幾個字。
岳飛的愚忠、岳家軍的堅強、岳系的悲壯,都曾一幕幕的感動過武大郎,成了最愛卻又最不爽的詩詞。滿腔的熱血都成了奪命的利劍,朝廷和國家的概念混淆不清,十二塊金牌壓的透不過氣,沉悶的氣息到了極點。
「老丈,你這怎麼沒墨汁的啊?」武大郎頭也不抬,直接用筆蘸了下,開始龍飛鳳舞的寫了起來。寫了一句一看,都是空白,轉頭,硯台在哪啊。
武大郎順著趙老丈的手指一看,硯台不知道什麼時候在地上躺著呢,怪不得趙老丈剛才的眼神很奇怪。
撿起硯台,磨了墨,武大郎再次醞釀了情緒,開始了寫作:
「怒髮衝冠,憑闌處、瀟瀟雨歇。抬望眼、仰天長嘯,壯同激烈。三十功名塵與土,八千里路雲和月。莫等閒、白了少年頭,空悲切。
檀淵恥,猶未雪;臣子憾,何時滅。駕長車踏破、賀蘭山缺。壯志饑餐胡虜肉,笑談渴飲匈奴血。待從頭、收拾舊山河。朝天闕。」
看著武大郎瀟瀟灑灑的寫了下去,從一開始嘲笑武大郎如雞爪的字慢慢的轉變為驚訝,再到後來的歎服。
武大郎寫完直接扔掉了手中的毛筆,剛才嚴肅的神情再次換做了嘻皮笑臉,還不是甩動著手腕。
「該死的毛筆,寫幾個字都這麼難,還是習慣了圓珠筆啊。」武大郎甩動著手腕,還時不時的按摩下,等待著時間。
「三位公子,時間已到,請封筆。」趙老丈從剛才的震驚中回復過來,看武大郎的神色變了又變。看著時間已到,宣佈了比試的結束。
趙老丈走過三位的台案,親自收了起來,示意三位稍等,然後將紙張折好帶到後台。
「慕白公子,寫的怎麼樣啊,能不能騙個媳婦回家啊。」武大郎閒得無聊,便和李慕白打起屁來。
「武公子謙虛了,在下雖對自己的文章信心十足,但有武公子在,世事難料了。」李慕白直接坦言道,至於胡公子,他連眼都瞧不上。讀書人只對才華相當或者比自己高的人才會平起平坐,對於那些貌似麼才學的人,除非是皇親國戚,另外的都滾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