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公子哥對的也太快了吧,文采真好。」台下不時有人喝彩道。
「該死的,把最簡單的那聯給搶走了。」也有不少文人暗罵道。
「敢問老丈,小生也對出了此聯,不知可否作答?」台下上來一位年近三旬的窮秀才,拿著扇子拱手問道。
「呵呵,小哥只要對的工整,老朽豈敢不讓小哥上座呢。」老人家笑呵呵的回道。
「那好,老丈人看這下聯怎麼樣:火燒伙房,伙滅火,火熄伙散。」窮酸秀才慢慢念道。
「嗯,小哥的對聯亦是工整,但意境未有李公子的相符,勉強算的好聯。老朽就破一次列,請小哥上座吧,不知小哥大名?」老人家分析了一下,覺得勉強能過關,再加上台上現在只有一個人,就將就讓他上去充場面吧。
「多謝老丈,小生姓劉,名聰。」劉聰拱手回道。
「那就請劉聰賢侄上座吧。」老人家一揮手,立即有婢女上面領著劉公子過去了。
「大郎,你也上去對下,把那些個人都比下去啊。」潘金蓮想讓武大郎上去出出風頭。
「呵呵,金蓮,你看我這身材,還沒上去就都被人笑死了,還去對對子啊。」武大郎可不想讓人當猴看,一點都沒興趣。
「大郎。」潘金蓮可不這麼想,撒嬌道。
「金蓮,乖乖看著。」武大郎隨即打斷潘金蓮的撒嬌。
「哼。」潘金蓮小女人脾氣發作,轉頭對著小丫頭說話去了。
武大郎也由著潘金蓮發脾氣,小打小鬧反倒更能增進夫妻感情。回頭看著台上,發現好幾個學子上去,卻被無情的趕了下來,更有甚者還在上面哭鬧撒潑,真的讓下面的觀眾開了眼界。
「琵琶琴瑟八大王王王在上;
魑魅魍魎四小鬼鬼鬼犯邊。」
「老丈,在下對的可否工整?」琢磨了一會,下邊又有人對出對子了,向台上的老人家問道。
「公子高才,無論王與鬼相對,還是琴瑟琵琶四種樂器與魑魅魍魎四種鬼怪遙相呼應。可惜老夫花了二十罈美酒從周邦彥那邊換來的絕對,也不過如此啊。」老人家感歎了一番,然後對著下人說道:「上好茶,搬好座。」
「請公子賜教大名?」老人家誠懇的問道。
「在下李慕白,汴京人氏,遊學之下路經貴地,如有失禮之處,還望海涵。」李慕白拱手回道。
「哪裡、哪裡,閣下莫非就是名動京都的『小李白』之稱的李慕白。」老人家一聽李慕白的自我介紹,突然想起了周邦彥所提到的才子之一。
「在下不才,實在貴不敢當,正是區區李慕白。」李慕白謙虛的回道。
「哪裡,此次竟能遇上『小李白』,真不枉此次盛事。賢侄,請上座。」老人家聽到李慕白的肯定,那眼神越看越順眼,對方真實英俊瀟灑、風流倜儻啊,如果不是顧忌賽事太大,直接想讓李慕白得第一了。
陸陸續續的還有幾位才子上台闖過第一關,雖然有的已經七老八十了,跟台上的老人家一般大,但一開始沒規定歲數,也只能無奈的讓他們過了,畢竟真才實學擺在眼前啊。
「下面還有哪位才子上台來解對聯,沒有的話就只有台上的九名才子準備過第二關了。」老人家等了半柱香都沒等到人上來對對子,只能收場開始第二關了。
「我。」聲音從人群中傳來,接著武大郎那矮小的身形跌跌碰碰的從人群中穿過,來到了台上,雖然是趴著的。
「哈哈哈哈,這是才子大會,不是矮子大會,快滾下去。」人群中傳來了譏笑聲。
「就是,就是,這可不是你這種大老粗玩的遊戲,快下去,別丟臉啊。」
「哈哈,矮子不等於才子,快回家吃奶去吧。」
「不會是被上面的才子折服了,來個五體投地吧,哈哈。」
「小哥,你上台是來解哪副對子啊。」老人家見武大郎生的矮小、長得醜陋,很不待見,尤其還是一副老實巴交的農民打扮,一看就是上台搗亂的,但礙於規矩,只能輕聲問道。
「我是被人推上來的。高寵,你竟然推你掌櫃的,你還想不想要工錢了啊?」武大郎回了老人家的話,馬上轉頭對著人群裡的高寵喊道。
「老闆娘,老闆要扣我工錢,該怎麼辦啊?」高寵理都不理武大郎,裝作沒看見,直接問著潘金蓮。
「沒事,你掌櫃的不給你工錢我給,每個月再給你加半貫。」潘金蓮一心想要武大郎上台出風頭,才讓高寵將武大郎踢上台去。
「呵呵,侏儒就是侏儒,沒本事就敢上台獻醜,快滾下去,田里才是你呆的地方,別侮辱了文人。」李詠的風頭被李慕白搶走了,一肚子氣沒地方出。武大郎的出現正好撞在他的槍口上,正好給了李詠出氣的機會。
「李兄,別衝動,消消氣。」李慕白見此,勸李詠別亂發脾氣。
李慕白的勸說更像是火上澆油,將李詠的怒氣點的更旺了:「我難道說錯了嘛,賤民就是賤民,還敢登台。快滾下去,別丟人顯眼了。」
「什麼賤民,就你這點文采都敢叫讀書人,真是丟盡了讀書人的臉面。」武大郎本來就想爬起來後就走下去,但對方這樣的謾罵直接將武大郎惹毛了,論詩詞誰是後世的武大郎的對手,除非李白杜甫再生,才有可能。
「哈哈,好笑,賤民都敢言論了。」李詠不氣反笑道。
「小矮子,我們支持你,把那個臭文人趕下去,敢罵我們賤民。」李詠的話得罪了台下的眾人,立即將風向轉到支持武大郎了。
「矮個子,加油,讓這個沽名釣譽的傢伙長長見識。」
「小哥,加油把那個臭書生趕下去啊。」
「小矮子,說我就這點文采,你有本事那你就說些個詩詞出來,讓大家點評點評啊。如果你說得好,我立馬就下台去。」李詠見情況不對,立馬對著武大郎說道,將眾人的注意力轉開。
「此話可否當真?」被人逼成這樣,武大郎索性就會會這些個所謂的文人才子。
「大丈夫一言既出駟馬難追。」李詠沒想到這個矮個子真的敢答應。
「那好,我就隨意念一句如何:
十有九八堪白眼,百無一用是書生。」
武大郎就這樣死盯著李詠,一字一句朝他唾道。
「你、你、你好大的膽子,竟敢侮辱文人。」李詠聽著小矮子的這兩句,明白小矮子純粹的在嘲笑自己,憤怒不已。
「哈哈,台上的小哥說的對極了,百無一用是書生。」
「就是就是,手不能抬肩不能挑的,整天就會附庸風雅。」
「小個子,你真厲害,台上的『百無一用』是不是該滾下台了啊。」
「小個子,我們支持你,今天得第一。」台下的眾人都將武大郎化作自己的代表,最好能狠狠地抽那些個文人的耳光。
「李公子,剛才是你讓我念的,我可否念錯了,l李公子可否該下台了。」武大郎裝無辜的問道。
「小哥,莫要過了,你剛才得罪了所有文人士子,又何必再欺人太甚?」老人家看情況不對,想出聲調和。
「老丈,你心裡清楚,是誰欺人太甚,莫非文人都是金子做的,蒙不的灰,我就任由人欺負,老丈可不公平啊。」武大郎見老人家擺明著幫李詠了,心裡更不舒服。
「你」老人家被這麼一說,也還真不好意思再幫偏下去了。
「我為何要下去,你那又不是詩詞,你知道什麼叫詩詞嗎?」李公子平靜下來,立馬發現武大郎只說了兩句,最多算絕句。
「李公子這麼心急,難道是想更快的下台,我可還沒念完呢:
仙佛茫茫兩未成,只知獨夜不平鳴;
風蓬飄盡悲歌氣,泥絮沾來薄倖名。
十有九人堪白眼,百無一用是書生;
莫因詩卷愁成讖,春鳥秋蟲自作聲。」
武大郎還是不急不慢,以氣死人的聲音念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