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樣，還習慣嗎？」赤牛山下，牛兵和嚴雄墨在路上走著，他們每個人背著一個採藥的背簍，手裡拿著一把彎刀，看上去，倒是十足的採藥人模樣，而臉有些花的牛兵，看上去也顯得成熟了許多。
「呵呵，要說習慣，倒是沒啥不習慣的，這可比當年輕鬆的多了。」嚴雄墨笑呵呵的道，這樣進入深山雖然辛苦，不過作為調節，偶爾的來上這麼一次，感覺還是不錯的。
「那倒是，那邊山下有人在休息，我們過去看看。」牛兵忽然的眼睛看向了一邊的山坡，山坡上，有著兩個人在山坡上坐著。
「嗯！」嚴雄墨點點頭。
兩人往山坡上爬去，山上根本沒有路，好在兩人都有過那麼幾個月的殘酷訓練，這些山坡，他們不說如履平地，卻也能夠輕鬆行走，而且，他們也認識不少草藥，此時他們的背簍裡，就有著不少的草藥，因此，這個採藥人，倒是像模像樣。
不大工夫，他們就到了兩人不遠處，兩人年紀都不小了，應該是四十多歲的中年人了，採藥人也大多是這個年紀的人，年紀太大了身體吃不消，太年輕了又吃不了這個苦。
「二位大叔不錯啊，都采滿了。」牛兵一嘴不太標準的當地話，想標準也標準不起來，他能夠說y省方言，也算是不錯了，要他完全學會這小地方的話，那可就強人所難了，在y省呆了兩年，學會y省話還有幾分，這才在硭城呆幾天，他自然是法學會了。
「一般吧，你們也不錯啊，才進山吧？」回答他們的是略高一些的中年人。
「不錯啥啊，我們就在這山裡胡亂轉，也沒有看到啥值錢的藥材，胡亂採了一些……」牛兵隨口的和對方閒聊了起來。
「呵呵，你們不是這清水的人吧？」略矮的中年人笑著道。
「原本不是，不過現在是了。」牛兵笑呵呵的道。
「哦，那是我們清水的女婿了，你這個年紀進山採藥的，可比較少。」略高的中年人笑著道，雖然牛兵看上去成熟了一些，可依舊是二十多歲的樣子，二十多歲的採藥人，還真的比較少。
「以前喜歡打獵，對大山比較感興趣。」牛兵隨口的道，閒聊了一會，牛兵也開始進入了正題，「兩位大叔，我們想深入一些，這從哪裡進去啊？」
牛兵來這山上，主要是瞭解一些山上的道路，以及是否有著通往邊境的路，採藥人疑是比較瞭解這些的，而且，這些採藥人和派出所的人也不可能有什麼接觸，不說派出所，大概除了那些藥材鋪子，他們和鎮上的人接觸都不多。因此也不太擔心他們的身份洩露，只要他們稍微裝的像樣一點，這些人也不太可能懷疑他們什麼的，畢竟這些人不是警察，也不是犯罪嫌疑人，不可能那麼敏感。
「進山啊，從那邊進去就是了，你們沿著這個山坡走，一直走大概兩三里地，有個山溝，沿著山溝往裡走，再走大概兩里路，那裡有一條小路，稍微注意點，就能夠發現那條小路，可以跟著那條小路進山。」略高的中年人指著一邊道。
「謝謝大叔！」牛兵欣喜的道謝著。
「呵呵，這有什麼，那條路也就你們外來人不知道，其他人都知道。」
「兩位大叔經常進山裡面去挖藥嗎？」牛兵隨意的問道。
「以前經常進去，進山挖藥要容易的多，而且山裡的藥材品質也好的多，不過也辛苦的多，一進去不呆個三五天，都白走這趟路了，現在年紀大了，身體可吃不消了，還是年輕好啊。」略矮中年人笑呵呵的道。
「呵呵，大叔正是身強力壯的時候，哪裡老了。」牛兵笑著恭維道。
「身強力壯啥，一身的毛病。」略矮中年人搖了搖頭。
牛兵隨意的和兩人聊著，並沒有離開的意思，兩人也正是休息，倒是不介意和牛兵聊聊，山裡也難得見到一個人，聊聊天也解解悶，兩人顯然也沒有防備什麼，倒是讓牛兵瞭解了兩人一些，他們並不單單是採藥，也抓蛇，甚至抓蛇比採藥找錢一些，他們通常都是當天進山，當天出山，偶爾在山裡過一夜，也算是比較少見的了，這樣跑一天，運氣好也能掙個上百元，甚至兩三百元。不僅是他們，附近的採藥人差不多都會抓蛇，山裡的蛇很多，抓蛇比採藥容易一些。
「大叔，你們村子裡還有人進山長時間採藥嗎？」牛兵好奇的打聽著。
「我們村沒有，不過聯明村有兩弟兄，他們進山採藥經常十天半個月的，每次都收穫上千，聽說最多一次賣了兩千多。」高個子有些羨慕的道。
「啊，一次兩千多，他們叫什麼名字啊？」牛兵顯得有些興奮，這興奮是裝的，卻也不完全是裝的，這樣的消息，他疑是希望瞭解的，雖然不敢說進山十天半個月就有問題，可有問題的，肯定是進山耽擱十天半個月的，因為，要從這麼一個地方販毒，那少不了要靠著人力搬運，而人力搬運，沒有十天半個月可不成。
「叫什麼名字我不太清楚，都叫他們趙老四，趙老六。」高個子道。
「趙老四好像叫趙成凡。」矮個子補充了一句。
「哦，還有其他人嗎？」
「聯明村的余家父子，也經常進山四五天。」高個子道。
「你說余有根和余少林那賭鬼兩爺子？」矮個子道。
「嗯，這兩爺子雖然好賭，不過人還是捨得干。」
「對了，大叔，那抓的蛇有人收啊？我怎麼沒有聽說過？大叔能夠告訴我嗎？」牛兵岔開了話題，聊起了抓蛇的問題，表現出興趣十足的樣子，他不能在一樁事上面聊的太多，否則就難免引起人懷疑了，雖然兩人懷疑也沒有啥，可如果兩人在有心人跟前說起，說不定就引起人的注意了。
「呵呵，你們是什麼村的啊，這都沒有聽說過？」高個子笑著問道。
「保衛村的，就挨著鎮上，今年才過來的。」牛兵隨口的道。
「哦，那就難怪了，蛇這東西，當官的是不讓搞的，鎮上的人大多不知道，不過在鄉下，都是知道的，就在桃花村三組，羅老五那裡，你只要到桃花村一問，保準都知道。」矮個子笑著道。
「謝謝大叔了，他們都收些什麼蛇啊？」牛兵饒有興趣的問道。
「什麼蛇都收，不過價格有些不同，具體的就有些多了，一時間也說不清楚。」
「對了，大叔，聽他們說，這山上有路直達安陸那邊？這是真的嗎？」閒聊了一會，牛兵才進入了正題，他問的很是隨意，安陸，就在赤牛山的另一邊，離著清風山有著上百公里的直線距離，隔著整個的赤牛山，卻讓他們變的分外的遙遠起來。
「安陸，我沒有聽說過，安陸是什麼地方？」矮個子搖了搖頭。
「安陸也是一個鎮，在邊境上。」牛兵道。
「邊境上，我倒是好像聽說過這山上有路通往邊境。」高個子道。
「呵呵，不打擾兩位大叔了，你們還要忙呢。」牛兵起身沒有再問，問的太多，卻是容易引人懷疑了，而且，從高個子的話來看，他也不可能知道那道路的事情，問也沒有什麼意義。
告別了兩人，牛兵和嚴雄墨沿著兩人所說的方向走去，雖然距離不遠，卻走了差不多一個小時，才找到了那條道路，所謂的道路，幾乎的淹沒在了雜草從中，若非特別注意，根本看不出有道路，不過，一路上還是有著不少人工留下的痕跡，諸如一些被砍斷的荊棘之類的東西，而多的，他們也是以這些痕跡來判斷道路。又走了差不多一個小時，兩人才找了一個地方坐了下來，談論起了今天的事情。
「今天，也算是有了一點收穫！」嚴雄墨雖然是y省人，可他在y省最北部了，口音相差較遠，比牛兵都還遠遠不如，因此，他一直憋著沒有開口，此時，卻是有些急不可耐的開口了，他可真不是能夠憋得住的人。
「嗯，也算是有了一點線索，可以讓他們查查，可惜消息傳不出去，還得等我們出去才行。」牛兵點點頭，如果毒販是通過赤牛山販運毒品，那趙老四兄弟和余姓父子，疑都有一點可疑，再有，高個子也聽說過山上有路通往邊境，那應該這樣一條路估計是存在的，他們的方向，很大可能是正確的。只是，他們現在手機是徹底沒有信號的，倒是傳呼有信號，只能收到一些信息，而法發出信息，想要深入調查這幾人，也只能等他們走出山才行了。
「厲害，你說這兩兄弟和兩爺子，哪一個的嫌疑大一些。」嚴雄墨問道。
「不好說，現在的信息太少了。」牛兵搖了搖頭，他們也就僅僅知道兩人偶爾長時間進山，其他一所知，就這點信息確定兩人的嫌疑，那顯然太草率了，這麼一個信息，只不過是讓他們有了一點點可查的線索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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