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了酒店,簡單在就餐區吃了飯,六個人集合在了呼延海的房間裡。舒榒駑襻背心和馬健兩人都沒去吃飯,直接回宿舍啃零食去了。這會兒呼延海他們都吃完飯了,這兩個吃零食的還沒吃完,一人抱了一堆零食,就來開會了。
「我也要吃!」琳兒跑到馬健跟前,搶著馬健的零食。搶了幾袋,還扔給飛燕一袋說道,「燕姐,你也吃……」
「我不餓……」飛燕正想拒絕,可是琳兒給她使了個眼色,看了看一直低著頭的段天涯,零食也已經在空中了,飛燕只好接過了說道,「好吧,多吃點身體好。小海,你也吃吧?」
「我……」呼延海擺了擺手說道,「不了,謝謝。」
儘管有琳兒和飛燕活躍氣氛,現場還是很沉寂。平時一般都是段天涯和呼延海在說,現在段天涯從剛才回來就一直悶著,呼延海也沒有說話。
「對不起,」段天涯突然抬起頭,看了看大家,咬著嘴唇說道,「是我的錯,錯失了良機,耽擱了任務。」
「不怪你。」呼延海輕輕說道,「誰都有不好應付的突發情況。」
「是啊,又不是第一次做任務了,以後有的是機會。」飛燕笑著說道,「我們才來幾天啊?要是現在就完成了任務,那我們不就要回去了?我還沒玩夠呢!」
「是啊,段大哥,我們就當是旅遊了。」琳兒也說道,「既然是旅遊,當然是越久越好啦?嘻嘻,沒事的。」
「嗯,我們都沒有怪你的意思。」馬健說道,「當時是你先到了小白鼠跟前,要是沒到呢,咱們不是照樣沒機會完成任務嗎?」
「就是啊,我還打中了他一槍,」背心吃著零食說道,「他受傷了,跑起來就沒有以前那麼方便了,機會有的是。」
「謝謝你們!」段天涯點點頭說道,「下次我不會手軟的。」
段天涯得到了大家的諒解,心情也好了一些,還接過了飛燕的零食。因為心情不好,不挑食的段天涯剛才和大家一起吃飯的時候,也沒吃多少。
呼延海拍了拍段天涯的肩膀,拿出了電話,撥通了鐵牛的號碼。
「鐵牛,」呼延海對著電話說道,「可能要辛苦你們了,加派人手,盯緊小白鼠,最好能查出他在哪家醫院。」
「沒問題,海哥。」電話那頭的鐵牛說道,「我已經增派了人手,十個人分了兩組輪班全天候監視,不會出問題的。」
「嗯,辛苦了。」呼延海說道,「注意兄弟們的飲食,吃不慣這裡的飯菜的就讓他們買零食。還有,監視人員必須保持在目標的一百五十米之外。」
「謝謝海哥,我知道了。」鐵牛答道。
掛了電話,呼延海又過來坐到了段天涯跟前。看大家吃得起勁,呼延海也抓起一把瓜子兒磕起來。
沒有人問段天涯失手的原因,段天涯當然明白,是呼延海他們不想逼問他,說不說,什麼時候說,都看段天涯自己的心情。不過,這樣讓段天涯的心理壓力更大,這一群人都這沒信任他,他卻除了這麼嚴重的原則性問題。
作為殺手,段天涯也明白,不管出現什麼情況,除了保證自己的安全之外,完成任務就是最重要的指標。
「小海,氣氛這麼壓抑也不好,你給大家講個故事吧。」段天涯看著呼延海說道,「你還記得我給你說過的師傅和尋叔當年的愛情故事吧?他們還不知道,你給大家講一下吧。」
「嗯……」呼延海一愣,不過隨即明白過來,這可能和段天涯今天失手的原因有關,呼延海放下了手裡的瓜子兒,喝了口水說道,「當年,師傅在做最後一次任務時……」
而在被呼延海一夥人鬧得不可開交的別墅裡,千葉靜默躺在床上,一位老者正在給他處理傷口。千葉靜默的女兒也守在床邊,眼睛都哭紅了。要不是老者說沒有生命危險,估計這會兒還在哭泣著。
「爸……」千葉靜默輕輕喊道,「這是有蹊蹺啊……」
「現在別說話,」老者頭也不抬的說道,「等你好些了,氣順了再說話。」
「嗯,」千葉靜默輕輕答道。
別墅外圍,已經戒嚴了,三步一崗五步一哨。黑黢黢的槍把子頂的腰間的衣服撐起老高,明晃晃的刀片看得人生寒。
出了這麼大的事,警察也來過,不過和別墅的人交涉了幾句之後,警察就離開了,像這種黑幫火拚的事情,警察管不了。說實話,他們也不敢管。
呼延海講完了故事,馬健和背心忘記了吃零食,飛燕和琳兒聽得都入迷了。照這麼下去,呼延海都能當說書先生了。
「師傅對於丹丹阿姨,除了回憶,幾乎沒有任何可以可以拿來緬懷的東西。當時也不像現在,相繼手機錄像機啥都有。」等幾個聽故事的人稍稍平復了一下心情,段天涯接著說道,「不過,師傅後來找了一個畫家,按著師傅的回憶和描述,畫家給師傅勾勒出了一張畫。」
「啊?這麼浪漫啊?」琳兒揪了揪馬健的手,卻又不看馬健說道,「要是丹丹阿姨知道了,那得多感動啊?」
「而我有幸見過師傅珍藏的這張畫像,儘管我不知道畫的有多想丹丹阿姨,但是那張畫像,絕對是一等一的傾國傾城的美女。」段天涯歎了口氣,看了看呼延海說道,「就和今天我們見到的那個女孩子一樣漂亮。」
「嘻嘻,原來段大哥見了美女也會發愣啊?」琳兒笑著說道,「我還以為你不近女色呢!」
呼延海聽得出段天涯的意思,剛才講了那麼久的故事,現在又開始吹捧丹丹阿姨的美麗,絕對不僅僅只是為了襯托今天見到的那個美女。
「師兄,你是說……」呼延海想了想,看著段天涯問道。
「是的。」段天涯點點頭說道,「那張畫像幾乎和今天我們見的那個少女一模一樣,要不是年齡上有出入,我差點叫出聲來。」
「呃……」馬健含著一塊兒餅乾,完了咀嚼,經口水浸泡,餅乾露在外面的半塊掉在了地上。除了呼延海,其餘幾個都是和馬健差不多的表情。
「難道真有長得如此相像的兩個人?」雖然猜到了段天涯的意思,但是得到肯定的答案以後,呼延海還是很納悶兒的問道,「有沒有這麼巧合啊?」
「具體情況我也說不上來,這也是我當時愣住的原因。」段天涯搖了搖頭說道,「你們放心吧,下次我不會犯同樣的錯誤了。」
「不……」呼延海搖了搖頭說道,「我想,我們這個任務該暫停執行了……」
「嗯?」段天涯納悶兒的看著呼延海問道,「你有想法?」
「不管是不是巧合,我們都應該搞清楚這件事。」呼延海緩緩說道,「我們還是先找機會拜訪一下這個小白鼠再說吧。」
「可是……」馬健摸了摸腦袋說道,「咱們已經暴漏了,怕是不好接近他們了啊,還怎麼拜訪?」
「想想辦法……」呼延海輕輕說道。
第二天,呼延海一行人等都沒有出去,反正已經知道了小白鼠的位置,也不用再出去慢慢找了,只需要想辦法,然後等機會就好。
中午十二點,鐵牛帶著人換班去了。監視人是個煩心事,這不是在國內,出去轉悠連句話都不敢說,又怕人認出來。所以他們只好長時間的呆在貼有厚厚的黑色窗戶膜的車子裡,開的小小的窗戶,根本換不完裡面渾濁的煙味兒。
鐵牛一上車,就把車地板上的一大堆煙頭和幾個煙盒子掃了出去。為了監視任務,鐵牛專門買了兩條煙,一輛車上放了一條。不過照現在的消耗速度來看,晚上又要買煙了。
按照慣例和約定,鐵牛要把接班時的情況報告給呼延海。
「海哥,小白鼠一直沒有離開別墅。」鐵牛對著電話說道,「估計是在別墅內治療,昨晚事發不久,就有一群人簇擁著一個帶著帽子的人進去了。據觀察,進去的這個人也沒有出來。」
「消息準確嗎?」呼延海確認道。
「準確。」鐵牛答道,「雖然只有兩輛車,不過我們是對角觀察的,沒放過任何線索。除非……他們走密道。」
「呵呵,我就是問問。」呼延海笑著說道,「你們辛苦了,繼續觀察。」
掛了電話的呼延海在屋裡踱著步,不時拍打著腦袋。現在想見到小白鼠,就只能進入別墅。可是鐵牛已經把別墅的防守情況告訴了呼延海,現在基本沒有硬闖的可能。
要是硬來的話,也不是沒有辦法,可是現在已經鬧僵了,要是再鬧的話,事情就大了,不好收場。關鍵是段天涯說了這個信息之後,呼延海就覺得這件事不會那麼簡單,所以呼延海骨子裡也不想再硬來。
呼延海又想到了和馬健一起遇見的那個老人,綜合起來考慮,雖然沒什麼關聯,但是呼延海知道,關聯肯定是有的,只是自己還沒想出來而已。
不過,要是一直坐在屋裡,也不會有收穫。想到這個,呼延海突然說道:「馬健,走,咱們繼續去找那個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