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光頭掏出了刀子,還架在了小女孩脖子上,馬健眼神一凜,卻也不得不停下腳步。舒殘顎副這一鬧,不但馬健為難了,呼延海老遠看見都心驚肉跳了,要是光頭真做出啥出格的事,隔這麼遠也做不了什麼。不過轉念一想,光頭應該不會那麼傻,小女孩可是他唯一的砝碼了。
果然,才緩過神的光頭大驚失色道:「別過來,小心我對她不客氣。」
「啊……啊嗚嗚……」小女孩早哭的眼淚都干了,被這一嚇,雖然沒眼淚了,但聲音還是有的。
「別哭了!」光頭大喊道。光頭被鬧得心煩意亂,本來馬健殘酷又矯健的身影就一直困擾著光頭的神經,小女孩這一哭,他就要精神崩潰了。
小女孩還真不鬧了,眼睛睜得大大的看著連孩子都不會抱的光頭。估計小女孩是被嚇到了,這光頭做得也太不人道了啊。
「放下孩子,就放過你!」馬健喊道。
「誰tm相信你啊!」光頭可不信打一拳還要配上三百六十度旋轉的馬健會放過它。如此看似花哨實則力道極大的打法不但傷害高,對對手心理上的打壓也是非常大的,光頭就是個很好的例子。
這時呼延海也上來了,站在了馬健旁邊。本來一個人就夠光頭受得了,還上來兩個,嚇得光頭差點都忘記了手裡還有最好的籌碼,連連後退。
馬健和呼延海也步步緊逼,雖然光頭在後退,卻也一直沒拉開和馬健他們的距離。
呼延海一直在思考,讓光頭自願放下孩子,估計不可能,但是硬來也不敢,不能把人家小女孩的生命開玩笑,要是真把光頭逼得跳牆了,那就得不償失了。現在情況就僵在這裡了,軟的不起作用,硬的又不能用,還真是傷腦筋啊……
呼延海的大腦一直在努力搜索,看有沒有能用的上的好辦法。忽然,一個人影出現在呼延海的腦海裡,那是一個喜歡雙手背後的老人……而這個老人曾經對呼延海說過「想幹一件事,就專心致志的想,不要有雜念,最好是盯住目標不放。」
低頭沉思的呼延海猛然抬起頭,把本來神經就高度緊張的光頭嚇了一跳。呼延海死死的盯著光頭,心理默念著「放下孩子……放下孩子……」
光頭不知道呼延海盯著他幹什麼,馬健也不知道呼延海想幹什麼,不過看呼延海那麼嚴肅的神情,應該是他在想辦法,所以馬健也緊緊看著光頭。
光頭被呼延海看的有點精神恍惚了,光頭使勁搖了搖頭,猛眨了幾次眼睛,光頭感覺自己的精神越來越差,似乎就要睡著了……
呼延海這會兒依然在默念「放下孩子」,馬健看了一眼呼延海,奇怪了,自己打了這麼久,劇烈運動之後都沒流汗,呼延海怎麼還額頭冒汗了?馬健想起了剛才看呼延海的時候還是好好的啊!怎麼回事?
這會兒光頭使勁搖頭都不起作用了,他老感覺自己身體不受控制。在掙扎了幾次之後,光頭慢慢彎下了腰,伸開雙手,放下了小女孩。小女孩趕緊跑開了。
馬健看準機會,極速衝上去,因為光頭還是彎腰狀態,所以馬健選擇了低位攻擊。但是馬健喜歡高位上砸下來的低位效果。馬健也感覺到了這會兒光頭精神恍惚,反應很慢,所以馬健在離光頭一米開外就側身飛起,還是剛才那一招,身體旋轉一圈,右腳砸在了光頭腦袋上……
光頭直接倒下,臉面著地,「刺刺」幾聲,估計是牙齒掉了。光頭用盡力氣翻了個身,看著馬健,一臉的不可思議。光頭還不知道咋回事,剛才自己不還抱著小女孩嗎?剛才他們不是還不敢動嗎?可現實在,小女孩已到了護眼還得懷裡,而自己也被打倒在地,這是怎麼回事?我為什麼會放開小女孩?關頭躺在地上拍著腦袋想著,可是怎麼想也想不起明白!
不但光頭不明白,連呼延海都驚呆了。這會兒呼延海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全身乏力,臉上的汗水還沒幹,一隻手攬著小女孩,小女孩還笑著給呼延海擦著汗。呼延海也在想,這是怎麼回事?光頭怎麼會放下孩子的?難道自己剛才影響了他的心智?或者說是控制了他的思想?
還有,鐵老為什麼知道這些?鐵老為啥第一次見面就知道自己可以有這種能力?呼延海怎麼也想不明白,突然,呼延海蹦出一個想法,難道鐵老也可以這樣?甚至說以他老道的言語和泰然自若的表情來看,鐵老不但會,還應該很厲害。
馬健看光頭一臉迷茫,揪著光頭的衣領,隨手一提,不低於七十公斤的光頭直接被提了起來。光頭感覺自己的腳已經離開了地面,心裡一驚,暗道,這是什麼人?退伍特種兵?不會啊,當兵的人有豪氣,有霸氣,但是不會有殺氣啊,這到底是什麼人?
「誰派你來的?」馬健的厲聲喝問終止了光頭的遐想,嚇得光頭全身一顫。
「是……我不敢說……」光頭為難道。
見光頭還不交代,馬健瞳孔一閃,揪著光頭的手陡然壓低,然後疾速抬高,扶著光頭上升了幾十公分之後,馬健鬆了手。馬健是鬆了手,但是光頭感覺馬健的手發力的瞬間,光頭有一種坐在車上而車突然高速竄出去的感覺。所以接著慣性,光頭繼續上升,足足上升了有兩米有餘才開始往下掉,再次重重的摔在地上。
馬健很有耐心的再次揪起了光頭,在光頭剛剛脫離地面的時候,馬健再次問道:「誰派你來的?」
光頭已經被震撼的體無完膚,目瞪口呆的看著馬健,似乎已經麻木了。這樣摔起來雖然傷不會很重,可能還沒有直接來幾拳來的給勁兒,但是這對光頭的心理震懾太大了。這也是馬健個人總結的心理逼問法,先把對手的心理搞崩潰,然後沒有了剛開始那麼堅定的思想,再問起來就簡單的多了。
光頭看到馬健瞳孔又在放大了,趕緊求繞道:「大……大哥……我說……」
「說!」看到光頭結結巴巴的,馬健喝道。
「是王哥讓我來的。」光頭不結巴了。
「王哥是誰?」馬健問道。
「王沖。」光頭補充道。
「要是讓我知道你沒說實話,你知道結果的……」馬健放下了光頭,狠狠的說道。
馬健扶起呼延海,問道:「海哥,你怎麼了?」
「我也不知道,就是覺得身心疲憊。應該沒事,休息一會兒就好了。咱們走吧,工地等著用沙土呢。」呼延海拉著小女孩上了車。
路上,呼延海給經理打了電話,告訴他們已經就出了小女孩。經理把這個消息告訴了陳先生,陳先生一下子從沙發上跳起來,喜笑顏開的打了兩個電話。先是把好消息告訴了老婆,他老婆聽說女兒被綁架,驚的當場暈倒,陳峰早上就是在醫院看著老婆醒了才往工地趕來的。
第二個電話是打給駐守在公司的助理的,告訴他馬上開始向劉氏集團供貨。老朋友了,不能影響人家的正常施工,他也知道沙土的重要性。能成為劉氏集團的御用沙土供應商,說明陳峰還是有兩把刷子的。陳峰做事雷厲風行,沙土質量親自嚴格把關,不做手腳,不賺冤枉錢。也正是他不想賺冤枉錢,所以成了劉氏集團信任的合夥夥伴,這也讓他掙到了更多。
呼延海和馬健到了工地,把孩子交給了陳峰,陳峰言辭陳懇的一再表示感謝。孩子一見爸爸,淚水都已經哭干了的她又嚎啕起來。
呼延海看著李通直接問道:「王沖是誰?」
李通臉色一下子就黑了下來,解釋道:「王沖是沖神房地產公司的老闆。這個沖神公司是a市房地產行業出了名的敗類,他們單子沒拿下幾個,但是到處惹是生非,擾的別的大公司失去了好多的簽約機會。經常自不量力的和劉氏集團競標,雖然無法影響最終結果,卻也給我們惹了很多麻煩。你也知道,有了麻煩就需要走動,走動需要的可是真金白銀啊。這個還不能賒,不能欠,要是小公司,還真有可能被他們給拖垮。」
「他們為非作歹,就沒有人管管他們?」呼延海不解的問道。
「我們也想啊,可是他們走的是常規渠道,一般的小公司不會和我們搶。要是沒人搶,那我們就可以省去好多步驟。他們一攙和,我們就要走很多冤枉路,這路都需要用票子去鋪平。即使他們走了些偏門,我們也提交了證據,但是頂多是勒令停業調整,過幾天又開始興風作浪,估計是有後台支持吧。」李通無奈的說道。
「哼,我要想看看,這個王沖是個什麼貨色!」呼延海眼神噴著火焰道。
陳峰公司的沙土連續運到,劉氏的項目得以繼續施工,還有影響到進度。
要了地址,呼延海和馬健驅車趕往沖神公司。車上的呼延海想著,到底是誰在背後支持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公司。突然,呼延海想到了剛才的光頭,這個人好像在哪裡見過。
「草!」呼延海一拍車門,嚇了馬健一跳。呼延海想到了,上次在酒吧捏碎瓶子前,四下掃視過一次,而在掃視的過程中,呼延海貌似看見過這個光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