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分派好了工作,眾人散去,各司其職。
這時,刑老又將拓喊住,單獨留了下來。
他皺著白眉,沉吟著說,「蕭棄是找到了,蕭絕他……」
拓明白刑老對蕭絕的感情,他斟酌用詞,委婉道,「找回蕭少後,我又派人將那裡找了一遍,甚至把底下的石塊都挖了出來,可是,連一點生命跡象都沒有。」
「沒有……」刑老喃喃的重複著,又低下頭,習慣性的咬了咬煙袋桿,擺了下手。
拓頜首,「刑老,我出去了。」
拓離開後,刑老蹙著眉坐在沙發上,長長的歎了口氣,靠著倚背,眼睛慢慢瞇了起。
拓的辦事難力,他是知道的,論嚴謹,莫說是獬豸堂了,就連整個洪門都難找出第二個。如果他說沒有,那就是真的沒有……
也許,這是最好的結果。
a市市郊的湖邊教堂四周都被嚴密封鎖起來,章懷卿授意底下市政部門,要低調進行重建工作。該教堂位置本來就偏,倒也沒有引起多大的注意。報社那頭又有關凝,有個風吹草動就會在見報前第一時間反饋回來。所以,擁有可以毀掉整座a市能力的南極草,就這樣悄無聲息的消失了。
洪門門主從副門主關莫那裡得知了事情始末,念在刑老是洪門元老的份上,倒也未加追究,只是,要務必確認蕭絕已死的事實才行!否則,對洪門而言,將會是最大的威脅,他絕不會允許這樣的事發生。
相較蕭棄,亦依的身體狀況要更差些。本來就因為上次中毒,底子薄些,這次又失血過多,被虞俏勒令,必須在床上調養夠半個月才行。
找回蕭棄,亦依倒也心安,很聽話的每天都躺在床上,乖乖的吃中藥吃補品。蕭棄則每日都守著她,目光專注,眼裡除了她再也容不得旁人,害得恬姐等人沒事就拿亦依開玩笑,說她是蕭少的良藥,只要有她在,蕭少就算得了失心瘋都有得救!
當著外人的面,亦依雖然會害羞,可是,她心裡卻是喜滋滋的。蕭棄失憶的事,就更加不放在心上了。
恆原道39層。
亦依喝過恬姐煲的湯又睡下了。
房門推開,蕭棄從裡面走出來。來到客廳,丁騫正坐在一塊研究他們黑金四大才子新開發的軟件。這是一款追蹤軟件,與現今其它追蹤軟件最大的不同就在於,它利用人類的個人習慣和行事作風進行公式分析,從而計算出數據,大大拉回尋找目標的機率。
蕭棄過去,淡淡的眸子掃過他,坐到了他對面。
丁騫一看是蕭少,忙把筆記本電腦合上,「蕭少,找我有事啊?」
不論有沒有失憶,蕭棄從來就跟個隱形人沒兩樣,他若是主動接近某人,那鐵定是有事了!
蕭棄沉吟著,聲音低沉的問,「跟我說說以前的事。」
丁騫一怔,沒想到蕭少竟會主動開口問他?頓時,一股優越感油然而生,蕭少一定是因為他是獬豸堂最有前途的才會找他問!
丁騫立即正襟危坐,「蕭少,你問我算是問對人了!從你還在蕭家,不知女人為何物時,我就已經擔任了指導兼開發的神聖職責!」
蕭棄眼眸微垂,安靜的聽著,丁騫煞有其事的輕咳幾聲,準備開講,「蕭少,你是蕭氏企業的獨子……呃,之前是,現在嘛,突然又冒出了個雙胞胎的兄弟!呵呵,說起來也好笑,我想就連你家老子都可能不知道這事。」
蕭棄收梢一挑,目光凝向他,「雙胞胎?」
「是啊!」丁騫來了精神,誇誇其談,「那傢伙我可是見過,長得那叫一個像啊!就你倆往那一站,就像隔了面鏡子似的,根本就別想分辨出誰是誰!我老媽說,你們肯定是同卵雙胞胎,不然不會這麼像!」
蕭棄的視線又落下,不動聲色的坐在那兒,「繼續。」
「呃……」丁騫怔了下,不好意思的抓抓頭,「我說到哪了?」
「那個人,我想聽他的事。」
「哦,你是說蕭絕啊!」丁騫馬上又將他的事,一五一十的告訴了蕭棄,最後還說,「蕭少,那傢伙真的很變態!他要是不滿意不喜歡,什麼事都做得出!要不是因為他,你和少夫人也不會遭這個罪啊!不過還好,他已經死了,我聽兄弟們說,連屍體都沒找到呢!估計是炸得渣都不剩了……」
丁騫還想再說什麼,蕭棄卻突然起身走出了客廳。
丁騫愣愣的,摸摸他綠油油的腦袋,小聲嘀咕著,「真是的,就讓人家講這麼少,人家還沒有講夠呢。」
不過蕭少彆扭又不是一天兩天的事了,他聳了聳肩,繼續打開電腦研究他的新軟件。
蕭棄推開書房的門,打量下整間陌生的屋子,他卻是一點印象都沒有。
他慢步走進去,坐到書桌前,一抬眼就看到桌上擺著兩張照片,一張是亦依的單人照,笑得光彩照人。另一張是他和亦依的婚紗照,她很幸福的依偎在他身旁,他則深情凝視。
盯著照片裡的男人,記憶卻是空白。
他將那張婚禮照放倒,扣在桌上,轉動皮椅,面朝窗口,又將眼神瞇緊,眸底一抹藏也藏不住的妖嬈色澤,一閃而過。
雙胞胎……
就在這時,外面響起刑老的聲音,直問丁騫,「蕭棄那小子呢?」
「蕭少在書房裡呢,」丁騫藉機抱怨道,「剛才蕭少問了人家好多話,連聲謝謝都不說就走了……真是傷人家的心呢~」
刑老的腳步一滯,轉過頭,眉頭皺著,「找你問話?都問什麼了?」
「呃,就是問以前的事啊,哦對了,他還問了蕭絕呢!」
刑老的眉頭越皺越緊,抬頭看眼書房的方向,大步走過去。
他徑直推門進去,看到蕭棄在裡面,他將門關緊,凝神道,「蕭棄,你想知道以前的事,我可以告訴你。」
背對著他的男子,慢慢轉過身,原本清淡的眸子,愈漸妖異,唇畔悄然勾起,溢出一個魅惑淺笑,低聲說,「刑老,我不需要再知道些什麼,因為,我就是蕭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