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棄的手撫上她的臉頰,這是早已被他鐫刻入骨的女子.她說得對,以後不管在哪,不管發生了什麼事,他都會找到她。
恬姐走過來,看著這對人兒,忍不住打趣,「堂主,抱那麼緊,也不把亦依捏碎了,她這身子現在可是嬌貴的緊呢!」
丁騫和小強都笑了,目光有些曖昧的掃過。亦依臉一紅,這才想起大家,趕緊推了下蕭棄,「我身上髒,別靠我這麼近。」
她可是從那個可怕的綠色植物母體中被生挖出來的啊,身上頭髮上全都是些綠色的黏稠液體,這會半干的粘著,很不舒服,看上去也很噁心,還有一股比海水還腥的味道。她不想過了這些天,剛見蕭棄就是這副狼狽邋遢的樣子。
蕭棄才不在意,也不管周圍其它人,就是把她往懷裡帶,「你不髒,就算髒我也喜歡。」
亦依臉更紅了,不過,她卻愛聽,更喜歡他只對自己展露的霸氣和溫柔。
恬姐見大家經歷過剛才的石堡歷劫,也都疲憊了,對付那些植物,可比真正的敵人要累得多,精神也都處於高度的緊張狀態中。所以,就跟拓商量著重新整裝之後再出發。飛離這片海域,抵達澳大利亞,少說也要五六個小時,在這之前,先稍事休息。
恬姐趁這段時間,檢查了下玉葉身上的傷,臉色頓時很難看。如他們這般血雨腥風慣了的人,都會具備些必要的醫理常識,她發現玉葉全身骨頭斷裂多處,因為沒有及時接骨,傷處腫得厲害,就算現在回去治癒了,恐怕也會落下個陪伴她終生的後遺症。
對於玉葉來說,這結果也未免太殘酷了,只希望虞俏會有辦法。
拓和丁騫準備了乾淨衣服還有食物,催促著讓蕭棄和亦依換上,剛從海水裡出來,大家的情況也好不到哪裡去。
蕭棄帶著亦依上了一架飛機,關起機艙門,不等亦依說話,一把捧住她的臉,狠狠的吻上她的唇。那種想念,無需說太多,藉由這個吻就足夠表達了。
亦依承接著他的熱情,好像被團火焰給包圍了,燒得整個身子都暖烘烘的。她無力回應,縮在角落裡,肺裡的空氣都被他強勢的吸走。
「蕭棄……蕭棄等一下……」亦依呼吸困難,伸手抵住他。
感覺到她真的很難受,蕭棄才依依不捨的離開,盯著那張略有些紅腫的唇,眸底狂飆的情緒才有所收斂。
「他有碰過你嗎?」他盯著亦依,沉著的聲音,混著慍怒。
說是敵人間的共鳴也好,兄弟間與生俱來的默契也罷,他就是知道,那個傢伙對亦依同樣有著無以言喻的情愫。這是他所不能容忍的!
亦依一笑,伸手撫上他醋意十足的俊臉,「沒有。」頓了下,她又說,「除了綁架我之外,他沒有做過一件傷害我的事。」
蕭棄的眸光冷了,「綁架你就足夠他死一萬次了!」
聽出他口吻中的憤懣與怨恨,那不似對普通的敵人,亦依擰了擰眉,試探的問,「蕭棄,你認識他是不是?他跟你長得那麼像,你們是……」
蕭棄調開目光,他知道亦依要問什麼,任誰看到那麼相像的兩個,第一反應就會是雙胞胎。
靜默半晌才點頭,「嗯。」
望進亦依驚訝的眸,他淡聲,「我也是剛知道。」
對蕭棄而言,二十幾年前那間精神病院裡發生的事,他更像個旁觀者,除卻他媽媽帶給他的心靈傷害以外,他對任何人任何事都不關心,不在意,更別說會想到自己其實有個雙胞胎的兄弟。暫且,他會將蕭絕歸類到陌生敵人的行列。想來,那傢伙也會跟他一樣。
亦依深深的凝視他,「蕭棄,你有想過跟他好好談一下嗎?畢竟,除了蕭總,你們彼此就是這世上最親的人了。」
蕭棄淡漠的眸子,依舊無溫度,低頭瞪著懷裡的小女人,冷酷的聲音更像是在鬧彆扭,「我最親的人是你,其它人,與我無關。」
亦依剛想說什麼,他蹙眉,「再說話,我就親你!」
亦依一滯,失笑,「恬姐他們都在外面呢,你也不怕人家笑話我們。」
「我不在乎。」說著,他作勢又要低下頭吻她,亦依忙伸手抵住他的唇,「好了,我們快換衣服吧。」
亦依背對著蕭棄,脫下身上髒得像抹布的裙子,再解開內衣,感受到身後灼熱的視線,**的背部都要被點燃了似的。她臉紅紅的,「蕭先生,能麻煩你轉下身嗎?」
蕭棄不理,瞪大了眼睛,在她的身上仔細巡視,就差拿著顯微鏡來觀察了。要是他發現哪怕是一絲人為造成的傷痕,他都會駕機會回去轟了那座海島!
外面的天氣急劇變化,溫度降得很快,已經低至零度。兩人重新穿戴好之後,才走出飛機。
亦依看到獨自蹲在不遠處的刑老,好奇的問,「蕭棄,他是誰啊?」
蕭棄掃一眼,冷冷的兩字,「騙子。」
亦依眨巴眨巴鳳眸,知道從他這兒是得不到什麼答案,又去問了恬姐。
「他是我們獬豸堂的老堂主,你叫他刑老就行了,最喜歡抽旱煙,喝二鍋頭。想要賄賂他的話,這兩樣就足夠了。」恬姐耐心的解釋道,「能在這裡找到你,也是他把我們帶來的。」
亦依敏銳的覺察到什麼,「那他跟島上的那個人,是不是認識?」
旁邊,拓出聲,「他是老堂主收留的。」
亦依垂下眼眸,想了下,回頭對蕭棄說,「我過去跟刑老打聲招呼。」
蕭棄沒說話,但漂亮的臉頰卻是緊繃著。
他很不喜歡亦依關注除他以外的人!
很不喜歡!
亦依看在眼裡,輕笑著,好像對待寵物那樣摸了摸他的頭,「我們要尊重老人家嘛~」
蕭棄悶聲,只要是亦依說的話,他都無從反駁。
亦依走到刑老跟前,很乖巧的問好,「刑老,謝謝你過來救我。」
刑老抬頭,看她一眼,指指旁邊的石頭,示意她坐下,「我知道你想問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