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展中鴻那老傢伙救她,也是臨時起意的?好像沒有和家裡的人說過。
的確,像這一種叛主的事,關係重大。
展中鴻怕是沒有和族內的人講過,家族這麼大,誰保證其中沒有皇帝的眼線?
若是被發現背叛,那展家就陷入了前所未有的覆滅危機。
曲檀兒這一回,也認真對待了。
如果此行,利用展家的勢力對待祈安堂,事後她可以拍拍衣袖,帶著城城一走了之,那展家呢?血流成河麼?
想到這裡,曲檀兒蹙眉了。
心情複雜……魚與熊掌,不能兼得?
「算了,我一會就離開,你當是沒有見過我。」曲檀兒改變了初衷。展家太大了,人員也太多。扯上了和她的關係,怕會萬劫不復。再怎麼說,那血流成河的局面,不是她想見到的。
「你……」展北烈費解,不明她的意思。
想曲檀兒為他解疑,可曲檀兒平平淡淡的,像是沒那一個意思。
她瞥了他一眼,寡淡道:「不要問為什麼了,不想展家有一個窩藏刺客的罪名,就不要將我來過這裡說出去,任何人也不行,包括……也不一定。有一個人問起,你倒是可以說的,就是你太爺爺展中鴻。」
「……」展北烈劍眉稍擰。
他站了起來,也來到了桌旁坐下,給自己倒了一杯茶。
拿起一杯點心,吃了起來。
雖然他很好奇,很想知道,不過,他還是忍住了,不問。
窩藏刺客的罪名,可大了。
展家是給皇家辦事的,真是窩藏刺客,就好像造|反了,叛主。
可是,展北烈還是淡淡問了一句,「那您來找我,是有什麼事?」
「我夫君被捉了,現在聽說,人在秦嶺的手中。」曲檀兒直接說出來了,將皇帝將墨連城交給了秦嶺的事也講了,「我想知道秦嶺的資料。」
「我去讓人送來卷宗。」
「不必,將你知道的告訴我就行。拿卷宗的話……讓皇帝知道了,對你們展家會不利。」曲檀兒這一次,是真的替展家著想。
不是說,她對展家有多大好感,但幫過自己的人,她一輩子都會記得的。
於是,展北烈開始說了。
凡是關於秦嶺的事,他知道的都告訴了曲檀兒。
曲檀兒是聽得漸漸面色陰沉。
傍晚,夕陽西下。
曲檀兒一直待在展北烈的書房。
沒有浪費一分一秒,不斷地恢復消耗的體力。她知道自己體|內有著鎮心珠,珠裡面有著無法估量的靈氣,她的身體卻限制了靈氣的發揮,不能將力量最大的,隨心所欲的發揮全部。
每一次,自己發揮了多少成,她心裡也沒底。
在魔鬼潭殺掉魔帝時,她覺得那一刻,可能是全部的力量。有時,她也想過,若是自己隨時可以發揮出那種毀天滅地的力量,天下還有什麼可畏懼的?奈何,那一次像是偶然,她卻不得要領……
夜色,漸漸降臨。
曲檀兒一個人悄然地出了展府。
花了數刻鐘,她如鬼魅般出現在帝都頗為偏離街市的一個住宅區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