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沒有開口。
互相打量,倒是氣氛有些詭異。
「我早說過,我不想和你們皇族為敵。」曲檀兒就算處如劣勢,神情一樣淡漠,「現在放了我,我們也算是扯平了。」
「扯平了?」皇帝目光凌厲。
「再怎麼說,我也救過你一個兒子。私闖皇宮一罪,難道不能抵過?」
「在國事面前,寡人的性命都微不足道,一個司徒家的子弟,算得上什麼?」皇帝的嗓音宛如洪鐘,厚重響亮。
「國事?」曲檀兒疑問。
「世代守護玄界之門,是我們司徒家的職責。」
「……」職責?曲檀兒緘默,平靜的眸光,不知在想著什麼。
她的過於平靜,倒是令人疑惑。
不過,疑惑歸疑惑,打著審問來到這裡的皇帝,已經認定她掀不起風浪了,也逃不出這天牢,嚴道:「曲檀兒對吧。你的生死,眼下,就在寡人的一念之間。只要你交待清楚,寡人倒是可以饒你不死。」
「……」曲檀兒動也沒動,像在聽,也像沒聽。
「你來自哪裡?出現在漠北的目的如何?有多少同伴?」皇帝威嚴問話。
曲檀兒置若罔聞。
半晌,皇帝的臉色變得有些陰霾。
一個女子,也這麼倔強?
皇帝剛想說什麼,卻不料,讓展中鴻阻止,只見,曲檀兒慢慢地抬起了頭,無波無浪看向皇帝,「不管你信不信,我是無意中來到華恩,找玄界之門只想離開。這個地方的一切,我都沒有興趣參與。」
「還要狡辯?當寡人是三歲小孩?」皇帝表情是明顯不信。
曲檀兒也沒指望,自己說的別人就一定要相信。
只是,她已經說了,這就足夠。
恩怨能解開,還是希望解了,畢竟聽這皇帝的口吻,他是知道玄界之門在哪裡。
曲檀兒再度表白一下立場,「陛下,將從我身上搜走的東西,全部還給我。再送我離開華恩,我們之間的恩怨就一筆勾銷,我們也不會再踏入華恩半步。」
皇帝沒有說話,臉色陰沉。
明顯沒有重視起曲檀兒說的……
展中鴻歎息,「小丫頭,你好像還沒看清自己的處境。」
「處境?」漠然反問ing。
「對,處境。你如今琵琶骨被穿,武功全廢,困在牢獄,你還拿什麼來談條件?再說,擅闖皇宮是死罪,尋找玄界之門也是死罪。兩罪並罰,死十遍都不足奇。眼下僅是將你關住,還給你一條活路已經是陛下格外開恩了。這……還是景元殿那小傢伙跪了一天一夜求來的。」
「條件麼?」曲檀兒嘲弄輕勾了唇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