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說了,我連雪院門都沒能進去,就讓人給擋了下來。」不提還好,一提墨靖軒貌似一肚子的火氣,抱怨連連,「於皓那傢伙,等著,有一天我一定要……揍得他滿地找牙。敢不賣我的賬,呀呀呀,氣死我了!」
墨連城一笑,明瞭。
若不是有於皓親自出手,光憑雪院新佈置的那些暗衛也攔不下他。
此時,二人光顧著聊,好像一時都忘記廳裡還站著一男一女。
墨奕懷眸底閃過一抹羞辱,知道再浪費時間下去,也不會有什麼結果,掃了一眼曲盼兒,「既然八王妃沒什麼事的話,那本太|子就回去了。」
「太|子殿下慢走,我們就不送了。」墨靖軒倒也直接,向他擺擺手,當是給他送了行,就差沒在話後多加一句,沒事的時候就不用再來。
墨奕懷臉色一沉,衣袖一甩,憤然地大步走出前廳。
而曲盼兒緊隨其後,也跟著離開。
「八哥,他來幹嘛?」
「你來幹嘛,他便來幹嘛。」
「我是關心八嫂。」
「他也是來關心的。」
「我看他是想來把八哥給拉到他那邊去吧,誰不知他才剛當上太|子,想要位子坐穩,不出來拉籠點人力那怎麼行。」墨靖軒倒是看得透徹。
「就憑他?也想坐得穩麼?」墨連城淡笑,突然站起身來,往門口邁去。
「咦,八哥,要去哪?」
「進宮。」
「有事?」
「有些人,也該去見見。」墨連城笑意冷扯,話完,頭也不回地離開。
原地,留下墨靖軒還干愣,對於墨連城眼中那一閃而過的陰森,腳底頓時冒出一股寒意直衝頭頂……***,這一輩子得罪誰,也不能得罪八哥。但是,八哥進宮,他倒是一個機會,去雪院……
想到雪院中的那人,墨靖軒黯然。
有些人,不是你想忘記就能忘記,想不去理會就不會存在。那就像一顆種子,稍不小心落在心底,生根了,發芽了,不知不覺已經深種。但是,明知道它不會開花,也不會結果,想忍心拔掉,卻偏偏發覺根太深,深得一動就會痛徹心扉。
唯獨沉埋,等夜靜更深無人時,再慢慢體會。
或者,能時不時看著,也是一種安慰吧……
此時,在雪院裡。
曲檀兒鼻頭緊皺半躺在床榻上,美眸警戒地盯著鏡心遞過來的一碗黑烏烏,光聞著鼻就不舒服的東西,排斥道:「我不想喝,先放著吧。」
「主子,這是補身子的藥,不喝不行。」鏡心怎麼也不敢撤下去。
「我現在的身子已經沒什麼大礙了,休息一下就可以。」曲檀兒十分堅持。
「王爺會怪罪的。」
「……」曲檀兒小臉一蔫,忽而閃爍道:「鏡心,趁王爺不在,你幫我倒掉它好不好?我心裡難受,你知道不?我肚子裡已經裝了夠多水了,我現在一看到水就想吐。」
「可這是補藥。」
「但它也是由水熬成的。」
「……」結果,鏡心無奈沉默,一時不知要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