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天清早,當太陽照出第一縷柔和的光線時,下人們總能見到王爺溫柔地抱著王妃,雙雙出現在院落裡,王妃睡在王爺的懷中,一起安靜地曬著太陽。
用餐的時候,王爺還將王妃放在腿上,輕摟在懷中,一起。
在書房的時候,王爺一邊作著畫,還是一邊摟抱著王妃,不離不棄。而畫中的人兒,正是熟睡中王妃的模樣,是那麼的惟妙惟肖,入木三分。
王爺彈琴的時刻,一樣是讓王妃靠在懷中,神態泰然。
看書的時候,王爺還是摟抱著王妃……
日日|夜夜,每時每刻。
下人們,總會見到王爺和王妃,在一起……
今日清早。
墨連城起床,鏡心已經將洗臉的熱水準備好了。
如今,關於曲檀兒的一切,都是墨連城親自去照料。
他讓鏡心退下去,準備早膳,自己再拿起溫熱的毛巾,開始給那一張小臉擦拭,心底一痛,一日又一日了,已經過了半個多月,她還是沒有醒來,小臉卻越發清瘦,柔聲道:「檀兒,本王可以等你一輩子,但你……在本王死前一定要醒來,知道嗎?本王很想聽你再喊一聲名字,叫一聲……城城?雖然本王挺討厭那種喊法。」
門外傳來急促的腳步聲。
周管家恭敬的聲音,很快傳來:「王爺,宮中來人,說太后要召你進宮。」
墨連城臉色一沉,冰冰冷冷的嗓音溢出,「滾!讓他們滾回去。」
「是。」周管家應答,即很快離開。
突然身後
「城城……」
一聲細小,卻微微沙啞又讓人渴望良久的呼喚。
墨連城全身一顫?!手中的毛巾掉落,猛然回首,卻……終於見到一雙含著柔和淺笑的眸子,正凝視自己。
她、她醒了?!真的醒了?!
感覺自己整個人都虛無一樣,巨大的驚喜襲上心頭!
墨連城猛地衝上那人兒的面前,速度快得驚人。雙臂一伸,直接把床榻上的人兒給摟進懷裡,再沒有鬆開半絲。他將頭深深地埋在她的項窩間,聞著屬於她的獨特氣息,悶悶地說著,「你醒了……終於醒了?真的醒來……」
「你,怎麼了?」曲檀兒迷惘地眨了眨眼,腦袋暫時有點遲鈍,還沒恢復思考能力。只是,見他這一個樣子,像是……挺難過?激動?不由地,她輕輕抬起小手,安慰地拍了拍他的背,用還有點不適應,但沙啞的嗓音道:「城城,別擔憂。我醒了,不會離開你的。」
墨連城沒反應,只是抱得更緊。
曲檀兒也察覺出他的不安,微抬著小手,想撫上他的臉。
「別動,讓我抱會。」他的嗓音微微顫著,像心情還沒平復過來,似怕眼前所看到的一切,僅是一場幻覺;怕一眨眼,什麼都消失,什麼都失去。
曲檀兒也乖乖不動,由著他抱。
死,並不可怕,可怕的是心底深處的那股慌亂,怕再也見愛人的無措。
只是,一會過去,再一會也過去。
他還是抱著沒鬆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