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夫人吼出來,卻驚覺失態,馬上收斂。
「大夫人,您怎麼了?怎麼一臉的水,是不是下雨了,呀,不對呀,就算是下雨,您現在站在屋內,不可能會被雨淋到呀。」曲檀兒疑惑地看著大夫人,彷彿不明白她臉上的水跡是從哪裡來的,更是猜不透她此時的怒火又是怎麼升起來的。
疑惑完了,而某件該做的事情,便再次繼續完成著。
撲!
風起了嗎?不清楚。
下雨了嗎?不知道。
但,披風甩出去的風,與及披風下面的水跡滴也再次瘋狂地向著曲老婆子身上甩去,剛剛呈現出來的景象,再一次完美展現。
「老爺,你看看,這就是你的寶貝女兒,看看她是怎麼對待我這個大娘的?反了她,反了她!」大夫人真動怒了。
「檀兒,你做什麼,還不快點跟你大娘道歉。」曲江臨冷下臉來,對於大夫人對曲檀兒指控不敢多說什麼,但說要怪罰於曲檀兒,卻也暫時不敢有所動作,只因,八王府不是他們輕易得罪得起的。
「是,請大夫人莫怪,檀兒不知道大夫人站在這裡,都是檀兒一時疏忽了。」曲檀兒也聽話,長輩說什麼,她便做什麼,溫順得讓人懷疑,她剛剛的舉動真的不是故意的。
「來人,關門。」
大夫人大怒,轉過身去,往位子上一坐,狠狠地向著管家吩咐道。
此話一出,倒抽氣聲起伏。
關門是幹嘛?出家法唄。
「大姐,何必這麼動怒了,還是消消氣的好。」二夫人見大夫人說要關門,似有些不忍,但真正用心,卻又是誰人看得出來?
「是啊,大姐,二姐說得對,檀兒這剛回門,還是把這一道給省了吧,省得讓外人看見了不好。」三夫人也插上一腳,掃一眼站在一旁不動的曲檀兒,只是,話說得關心,但眼中卻找不到半點溫意。
「大夫人,我……」九夫人怯怯地剛想說上兩句。
「你閉嘴!這裡沒你說話的份,要不是你生出來的好女兒,今天我會被氣成這個樣子嗎?真是倒霉,老的不行,小的也好不到哪裡去。」九夫人剛開口,大夫人一道冷眼掃過去,再一段怒罵,頓時,九夫人便沒了聲息。
曲江臨卻板著黑臉道:「夫人,檀兒雖然有不對,但她畢竟是八王妃。若傳到八王爺耳邊,怕曲府會擔待不起。」
「你以為八王爺還會為她來討公道?別做夢了!新娘就守空房,回門要一個人,她就算死了,估計八王爺眉頭也不會皺一下。」大夫人的話句句毒辣,卻又令人沒得反駁。
唉!
曲檀兒狠狠在心裡一陣歎息,大夫人的確是說在點子上。
在這個封建得不能再封建,男尊女卑等級森嚴的社會,女人不依靠男人簡直沒法活。還有,嫁了人又不得寵的女人也命賤如螻蟻,瞧瞧她娘親九夫人就是例子,嫁給尚書乍了?在這一個家別說要地位,平日連大氣都不敢吐一把。
憋屈!無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