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晌。:洞房裡沒動靜。
寂靜中,他忽而緩緩從薄唇中溢出幾個字:「本王如你所願。」
「只是……等等。」曲檀兒一聽,倒是蹙眉。
骨碌碌的大眼在紅巾下,快速地閃動。
加了料的交杯酒也沒派上用場?換個辦法……
此時。
「哦?」墨連城也不急,等她的下文。
「檀兒今天身體不舒服了,發了高燒,好像快要三十九度八了,只怕幫不了王爺把洞房給圓了。」她說話的嗓音越加有氣無力。
「本王不介意。」
「嗯,還有,檀兒臉上長了豆豆,好像說是紅疹,怕是讓夫君看了,影響夫君的性趣。」竟說不介意?!去他的不介意,問題是她很介意好不好?再說,她都說了這麼多,這麼直白,就算是白癡都聽出她是啥意思了吧,意思就是說她不想洞房!
可偏偏……
「這麼替本王著想,那今晚本王就更該要好好疼你才對了。」墨連城抖了抖嘴角,雙手抱胸,等著她下文繼續唱。不過,她似乎比自己所以為的有趣得多了,值得一玩。
「疼?」曲檀兒嘴角一抽,懷疑自己是不是聽錯了,但細想,又硬生生地把快要喉嚨的髒話給吞回來。繼續柔弱地說道:「可是……我來月經,嗯,也就是每個女人每個月都會來的東西,不來不行,咳,也就是你們古人所說的月事了,所以,實在是不好意思。」說得夠明白了吧,某人也該有所表示了吧。
「那接下來呢?」
「接下來,請夫君你回去吧。」
「這不就是本王的新房?」
「如果夫君不介意睡地上的話,檀兒是不介意夫君留下來的。」
「很好。」
很好?
他什麼意思?
留?不留?都怪這塊紅頭蓋的錯,不然,她就可以看看墨連城現在是什麼表情,也就能弄懂他的意思。
「本王出了這道門,你就不要後悔。」
「夫君慢走,不送。」
墨連城話剛說完,曲檀兒的話便直接落下來,半點猶豫都沒有,似早就破不及待在等著他這句話了,墨連城一聽,嘴角一抽,只因這句話太過耳熟,貌似曾經某個時候,她也是這麼說過的,只是前面兩個字不同罷了。
然後……
「咳,那個等等,夫君還是先給檀兒把頭蓋給掀了再走吧。」
屋內一片沉默,無人作答。
「夫君,你還在嗎?」
安靜,繼續安靜。
「不用叫了,你的夫君早就已經走了。」蘇月拉走進屋來,順便把房門關上,看了一眼曲檀兒,無奈地輕搖著頭。
「咦,這麼快啊。」曲檀兒一聽,把頭上蓋的紅巾一扯。頓時,笑臉揚起,再迅速地把頭上的鳳冠等也給撤了下來。
從床上下來,再往梨木紅桌旁邊一坐,掃了一眼桌面上擺著的酒壺,搖搖頭,嘴裡念著:「唉,真是可惜了我這酒,浪費了我的銀子,更是浪費了我特別送給他的藥,可惜啊可惜。」話完,便把壺中加了某種料的酒全都給倒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