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容容便把手放在他的手背之上,含笑安慰他說:「你何必這麼自暴自棄呢?不錯,我承認你的確是因為失憶忘記了很多的東西,甚至連字也不認識了,那有什麼關係,你可以從頭再來啊,你說是不是?我相信只要你肯用心去學的話,一定會比別人做得更好的。」
「我以前是一個什麼樣的人?」他問朱容容。
朱容容想了想就含笑跟他說道:「你以前是個有為青年,別人學十天才能學會的東西,你只要兩天便可以熟記於心,而且你還自己開公司,你的心腸也特別好,還會以德報怨。」朱容容便把他以前幫助人的事情說了一遍。
「我以前真的這麼好嗎?」
「當然,要不然為什麼我會嫁給你呢?」朱容容笑著跟他說道。
兩個人一路上說說笑笑的,岳忠誠心裡的不快漸漸地全都隱去了。他聽朱容容講他以前的事情,他想了想便問朱容容說:「既然你說我以前很好,那為什麼你嫁給我後,我們兩個又離婚了呢?」
「這……」朱容容一時之間不知道該怎麼回答他,想了想才說道:「你人很好,這是毋庸置疑的,而我你也見到了,但是不知道為什麼我們兩個生活中有很多不合的地方,所以到最後我們兩個就離婚了。」
「原來是這樣。」他對朱容容說道。
「是啊,後來當我們決定生活在一起的時候,誰知道那個時候你就出了車禍,醫生說你沒有辦法醒來了。」朱容容繼續跟他說道:「我請了一個很出名的腦科醫生來探望你,也就是我的丈夫,那個腦科醫生對我很好,對你也很好。雖然他對你的病也束手無策,可是也用盡了辦法去治你,最後沒有成功。」
「然後呢?」岳忠誠很感興趣地問朱容容。
「然後我就跟他在一起了,因為他真的對我很好。醫生又說你永遠都不會醒過來了,沒想到一晃幾年過去,你醒過來了,而我的丈夫他竟然過世了。」
岳忠誠的臉色也變得有些嚴肅起來,他對朱容容說道:「對不起啊,不該提你的傷心事。」
「沒關係。」朱容容搖著頭,眼中噙著一點點淚水,映著晚上的燈光,岳忠誠正好看到了她的側臉。
岳忠誠也不知道為什麼自己經常會莫名其妙的抗拒朱容容,但是現在看到她是那樣的美麗,那樣的動人,而且她的臉上閃現著一種母性的光輝,好像讓全世界的人都沒有辦法抗拒,她的側臉有著幾乎完美的弧線,讓任何人見了都會為之動心。
而且她對自己還那麼好,如果說這世界上有一個人不會嫌棄自己的話,那一定是朱容容了。他竟然一時之間為她而感覺到迷醉了,呆呆地看著朱容容的側臉不說話。
「怎麼了,我臉上有髒東西嗎?」朱容容轉過臉來問他。
「沒有。」他連忙搖了搖頭,似乎想要掩飾自己的慌亂,他繼續對朱容容說道:「對了,我還想知道一件事。」
「你說。」朱容容含笑。
「我家裡面還有什麼人?難道我是一個孤兒嗎?」
聽到他問這個話題後,朱容容渾身的血液頓時像要凝固了一樣。她呆呆地望著他,一句話都說不出來,過了很久才說道:「你家裡面沒有什麼人了,只有你一個。」
「我的家人呢?」他問道。
「你的家人……」朱容容聲音變得苦澀起來,不知道該怎麼回答他,過了很久才說道:「你從小到大都是一個孤兒,你沒有家人的,你不會因此而難過吧?」
「你說我沒有家人的嗎?」他很好奇地望著朱容容。
「是這樣的,你沒有家人。」像是下定了決心似的,朱容容斬釘截鐵地跟他說道。
他歎口氣說:「真沒想到我是一個孤兒,不過也沒什麼,還好我有你這麼好的朋友,雖然我們沒做成夫妻,可是卻成為好朋友了,對不對?」他似乎是自言自語,又似乎是問朱容容。朱容容點了點頭答應著,兩個人都沒有說話。
不管怎麼樣,他現在的表現讓朱容容的心裡也特別的安慰,朱容容很開心,因為從來沒有一個人對她這麼好,現在終於有人對她這麼好了,那種感情是沒有辦法形容的。
朱容容呆呆地看著他,而他也看著朱容容。兩個人互相對看的時候,他們的心裡面有一種說不出的感覺,那種感覺在兩人之間慢慢地滋生。
岳忠誠對朱容容竟然莫名其妙的產生了異樣的感覺,那種感覺到底是不是愛他也不知道,可是那種感覺卻讓他感到特別的美好。
他們兩個說話間已經到了美容院的門口,朱容容讓司機把他放下來,含笑說道:「那你就回去吧,我也走了。」說完她準備吩咐吩咐司機開車。
「慢著。」岳忠誠高聲喊道。
「有什麼事嗎?」朱容容回頭問他。
「沒事了。」他搖了搖頭才有些尷尬地對朱容容說道:「對不起啊,我剛才其實沒什麼事情。」
「好的,那沒事我就走了。」朱容容繼續跟他說道。他依依不捨地看著朱容容離開,在那一瞬間,心裡竟然莫名其妙的產生了很微妙的感覺。
第二天岳忠誠去上班的時候,早上蔣小柔又繼續來給他送早餐。他沒有接早餐,只是對蔣小柔說道:「你不用給我送早餐了,我只不過是一個清潔工而已,沒有任何的前途,你來找我也沒有用的。」
蔣小柔見到他忽然這樣了很害怕,連忙說:「你是不是怪我昨天晚上沒有陪你看電影?其實我昨天晚上去了呀,我不到八點就去了。」
「是我沒去。」他不想讓蔣小柔感覺到特別的恐慌,就對她說道:「雖然我沒去,可是我也很謝謝你這段時間給我做早餐,還有我其實跟總經理並不是你們想像得那麼複雜,我跟她只不過是認識而已,她的丈夫以前是救治我的醫生。」他不想讓別人誤會了他跟朱容容之間有什麼很特別的關係,所以才這麼說。
「就這麼簡單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