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朱容容便站起來準備走,臨走之前她還跟卞宇馳說:「那您好好休息吧,我們下次相信就只能在法院裡見了。」
張小三見狀,知道該自己說話了,連忙笑著說道:「其實啊,我說大兄弟,見好就收唄,女人嘛有的是,又何必鬧成這種地步呢?你拿這十五萬做什麼不行啊?說句再不好聽的,你女人跟別人睡一晚上就可以掙十五萬,這樣的好買賣那裡可以有啊?咱們都是男人,我才會地地道道的跟你說這些話的,如果你還是冥頑不靈的話,那我也沒什麼好說的了。十五萬唉——」他高聲地喊了一句。
看到卞宇馳似乎已經有點心動了,張小三又繼續加了一句:「其實那秦有亮還真的沒有欺騙你,他姐姐的確是很有本事的,不單是a市的副市長,聽說呀跟上面的人也有很多關係呢。這個社會現在靠什麼呀,一是靠錢,二是靠關係唄,你要沒關係,就算把別人告得了入罪又怎麼樣?別人說不定啊可以照樣過得很開心很幸福,說不定啊他們反過來再怎麼對付你呢,唉,真是太傻了。」說著,他就跟著朱容容一起走。
兩個人走到了門口,朱容容看到李雪香非常惱怒地站在那裡,就對著張小三使了一個眼色,張小三便把李雪香拉到一旁,對她說道:「我說大妹子啊,你現在是不是很恨秦有亮啊?」
「當然恨了,那個混蛋。」
「可是就算是你恨他,你也不能這麼自私啊。」
「我怎麼自私了?」她愣了一下,對張小三說道。
張小三這才在她的耳邊小聲地跟她說:「你要想清楚這件事情啊,別人有權有勢的,隨隨便便就能拿出幾十萬來,如果你真的把秦有亮給告得坐了牢,如果別人要對付你們怎麼辦?如果要雇殺手來對付你丈夫怎麼辦?對付你的家人怎麼辦?我聽說你還有一個兩歲半的孩子,來對付你的孩子怎麼辦?你有沒有想過這些啊?」
張小三的這些話果然都說到了李雪香的心裡面,李雪香猶豫了一下,這才緩緩地說道:「我……」
「好了,我先不跟你說了,我知道現在再說什麼你也未必能夠聽得進去,其實啊秦大姐她本來不想跟你們和解的,是我跟我媳婦兒覺得你們挺可憐的,就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說通了她,拿了一筆錢,還跟你們和解。可是你和你老公又這麼冥頑不靈,唉,秦大姐那個人心狠手辣,接下來會發生什麼事我也不知道啊。」張小三說著,轉身就走。
臨走之前,他還特意拿了一個電話號碼給李雪香,對她說道:「這是我的電話,如果你們改變心意的話,就給我打電話吧。」說著,他轉身走了。
他們走下來之後,張小三有些嗔怪地對朱容容說道:「容容啊,我們明明拿了三十萬過來的嘛,結果你跟他講價十五萬,我看他呀你開價三十萬的話,那個卞宇馳一定會答應的。」
「是啊,可是我為什麼要便宜他呢?你也說了,我們錢不多。」朱容容笑著對他說。
「唉……」張小三歎了一口氣對她說道:「你真是一個女人啊,一看就不是個辦大事的,反正事情已經到了這種地步,除了把錢拿出來還有什麼辦法呢,你說是吧?剛才我也就只是那麼一說,你知道我開始不知道你是拿錢做什麼嘛。」
朱容容這才笑了起來,她一邊笑著一邊說道:「我倒也不是不捨得錢,只不過一開始我們就跟他提出很多錢,那麼他一定會以為我們出錢很容易,到後來也會獅子大開口的,而且也越來越難以說服。現在我們把錢數說得少一點,反而可以更容易擺平。還有啊小三,沒想到你還挺厲害的嘛,最後我聽到你跟李雪香說的那番話果然入情入理,我相信不出兩天,他們一定會打電話給我們的。」
張小三笑了笑,就同朱容容一起走了下來。
張小三便繼續問朱容容說道:「你說我需不需要派人打個電話嚇唬他們一下什麼的呀?」
「不用了,如果非要這麼做的話,可能反而會讓他們更加地惶恐,沒有必要把他們搞得像喪家之犬似的。」
張小三攤了攤雙手說道:「好吧,什麼都聽你的。」於是,他們便一起乘車回到a市。
到了第二天下午,不出朱容容的所料,張小三果然接到了李雪香的電話。
李雪香在電話裡面對張小三說道:「我老公有話跟你說。」
張小三便接起電話來問道:「有什麼事嗎,兄弟?」
就聽到卞宇馳對張小三說:「你不是說願意拿十五萬出來嗎?一口價,二十萬,如果你們肯出二十萬的話,這件事情我就當沒發生過,就當被狗咬了一口,不計較了。如果少於二十萬的話,我想我們就不用談了。」
「二十萬呀……」張小三猶豫了一下這才說道:「二十萬好像有點多,不過其實說真的我也是很同情你們的,這樣吧,我再幫你們爭取一下,看看能不能爭取到二十萬,你看好不好?我只能說盡力啊,我可不能保證一定。」說著,他就掛斷了電話。
到了傍晚時分朱容容回來,張小三就把接到電話的事情跟朱容容說了一遍,朱容容笑著說道:「我們拖到明天早上,再打電話過去,否則的話真的會讓他們以為這個錢很容易,會讓他們更加地獅子大開口。」
張小三點頭答應著,到了第二天一大早,朱容容就把電話打了過去,說道:「一切都可以商量。」於是,他們就繼續約了在醫院裡面見面。
朱容容和張小三驅車趕到這裡,見了他們。那卞宇馳有些悶悶地說道:「我打從心裡還是不能夠原諒秦有亮的,他的確是個混帳,也的確是做了很欺負人的事情。可是雪香勸了我很久,到最後我願意答應跟他和解了,二十萬,少一分都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