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黑虎是一個非常鐵面無私的人,起碼他自己是這麼認為的。雖然後來因為朱容容蓄意陷害的原因,讓他的生活中也有了污點,可是不管怎麼樣,這麼久以來他也仍舊是在貫徹著自己一貫的想法和做法。
包黑虎忽然來到了a市,讓岳雲帆覺得有一些奇怪。
這一天岳雲帆正好開完招標會議,把工程拿給了李友寬來做。他剛剛從會場走出來,包黑虎的人就立刻來截住了他,對他說道:「包書記有請。」
他聽說包書記有請,也不知道出了什麼事情,連忙向他們打聽道:「包書記什麼時候來到了這裡啊?包書記找我有什麼事你們知道嗎?」
他們搖了搖頭,齊聲說道:「我們並不知道找您有什麼事情,總之您跟我們去就行了。」
岳雲帆心裡面非常沒有底,畢竟他曾經收受了賄賂,心裡多多少少地有一點害怕。
但是再仔細地想想,整件事情做得神不知鬼不覺的,絕對沒有可能有人會知道的。就算是包黑虎,也不一定能知道。
他想起包黑虎和朱容容之間有過節,說不定包黑虎找自己是讓自己幫他想辦法來對付朱容容呢。
畢竟現在朱容容馬上就要被晉陞為a市的副市長了,他因為這件事情不爽那也是有的。一路上這麼想著,一顆心就寬懷了不少。
很快的,他就來到了包黑虎下榻的那間酒店,就跟著帶他來的人走了進去。走進去之後,包黑虎便指了指旁邊的位子對他說道:「坐吧。」
他看到包黑虎的神色有點冰冰冷冷的,心裡面多少有點害怕。可是不管怎麼樣,他還是在包黑虎的身邊坐了下來。
岳雲帆的臉上勉強擠出了一絲笑容,對包黑虎說道:「包書記,不知道您讓我來到底有什麼事情可以幫到您呢?您不妨直接告訴我就是了,只要我能夠幫到的,一定幫您做好。」
他說這些話的意思,顯然是暗示包黑虎,如果是要對付朱容容的話儘管說出來,他絕對會幫他的。
誰知道包黑虎聽了後搖了搖頭說道:「我今天還的確是沒什麼事找你幫忙,今天之所以找你來這裡啊,是有另外的一件事情跟你說。這件事情跟我可是一點關係都沒有,但是跟你嘛那關係可就大了。」
聽到他這一番話後,那岳雲帆的心裡頭就更加緊張起來。岳雲帆連忙問道:「到底是怎麼回事,包書記,您不要跟我打啞謎了,您知道我這個人一向膽子小。」
「你膽子小?你擔子小居然敢收下一千萬?」
「一千萬?」
聽到「一千萬」幾個字後,岳雲帆頓時嚇得渾身發抖。這一千萬的事情才發生了幾天呀,為什麼他會知道了?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呢?
他努力地讓自己平靜下來,這才對包黑虎說道:「包書記,我想您弄錯了,什麼一千萬呀,絕對沒這回事情,我怎麼可能會收一千萬呢?我以前曾經跟著您那麼長的時間,也跟您學了很多的為官之道,那就是一定要為老百姓做事,而且一定要清廉,您當時教的我時時刻刻都記在心裡面呢。」
「你也不用跟我說這麼多了,若是沒有證據的話,上面也不會派我來找你。到底是怎麼回事,你還是從實招來,把話跟我說清楚吧。」
看得出來,他一點都不打算給岳雲帆留情面,所說的每一句話都直直地說到了岳雲帆的心裡。
岳雲帆連聲說道:「真的沒這回事,包書記,我想您真的是弄錯了。」
「好,如果是這樣的話,我想我們也沒什麼好談的了,那你就等著被雙規吧。你要知道,如果不是我掌握了實質的證據,我也不會來找你的。」他岳雲帆說道。
岳雲帆聽了連忙搖頭,他故意裝作有點生氣的樣子對包黑虎說道:「您為什麼老是懷疑我呢?不管怎麼樣,我以前也跟過您一段時間呀,難道在您的心目中我就是這樣的一個人嗎?我記得以前的時候您也這麼對過我,現在您又這麼對我了,我想我沒什麼跟您好說的了,我還是先走了。」說著,他就站起來走了。
他認為包黑虎肯定沒什麼證據,包黑虎一定是在嚇唬自己,可是至於那一千萬包黑虎又怎麼會知道得這麼清楚呢?
想起這些,他還是覺得很緊張,回去之後,他就立刻給李友寬打了一個電話。誰知道打過去之後,發現那個電話竟然是空號。
白天在招標會上見到李友寬的時候一切還好好的,怎麼忽然之間他的電話就變了空號,而他整個人就像人間蒸發似的呢?
現在他開始覺得整件事不像自己想的那麼簡單了。他非常的緊張,想了很多的辦法,可是也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可謂是用盡了心力。
一晚上過去,他就好像老了幾年似的,有一種不祥的感覺隱隱地蔓延到了他的身心。
到了第二天一大早,他也沒有回市政府,反而去了醫院看望岳忠誠。
他坐在岳忠誠的床邊,見到岳忠誠在那裡昏迷不醒,心裡覺得很難過,連忙握著他的手對他說道:「忠誠,如果爸爸真的出了什麼事情的話,那你該怎麼辦才好啊?唉,現在想想出這麼多事情其實也是我不好,如果不是我拚命地阻止你和朱容容的話,也許你就不會出車禍了。如果你不會出車禍的話,現在應該還在開著自己的公司,做自己想做的事情呢。是爸爸把你害成了這個樣子,你不會怪爸爸吧?」
岳雲帆跟岳忠誠說了很長時間的話,岳忠誠完全都聽不到,他只是在那裡昏迷著。
說完之後,岳雲帆便深深地望了他一眼,繼續說道:「也許我明天就不能來看你了。不過不管怎麼樣,爸爸最疼的也永遠是你這個兒子,永遠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