倘若自己再像以前那樣退退縮縮,只會被別人看不起,被別人欺負。想明白了這些之後,她就裝成若無其事的在那裡看書。
出乎她的意料之外,這次高飛虹竟然沒有來落井下石,她看了一會書後心情平復了不少,又躺回到床上去。她躺在床上想了很多,她覺得自己做出這個決定,從學生會退出來,這是完全沒有錯的。
如果繼續在學生會裡面待下去,以後一定會遇到李光明,將來他們也一定會發生其他的衝突。她看李光明的性格,想必以前他所追的每個女生都能夠追到手,而現在自己卻完全不吃他這一套,他一定會想方設法逼她就範的。
與其如此,倒不如自己不幹了,也不見得在學生會有什麼好的,不就是加分嘛,她相信靠自己的努力,在考試中一定可以取得好成績,根本就不需要學生會會員這個資格的加分。
到了第二天,朱容容便向學生會負責人事的李曉莉辭職,李曉莉聽完後,愣了一下,但是朱容容的辭職顯然也已經在她的預期之內了。她對朱容容說道:「你跟我辭職,沒有問題,可是你要想從學生會徹底辭職的話,還是需要學生會會長的簽字,你還是再去寫一份辭職申請拿給李光明吧。」
朱容容聽說又要見李光明,心裡覺得很不是滋味,她不想一個人去見李光明,可是偌大的學校裡面又好像沒有人可以幫得上她。
她從學生會人事部部長李曉莉的宿舍裡走出來後,她失魂落魄的走在學校裡,她的樣子看上去非常的憔悴,而她所過之處必定會有人對她指指點點,這令她很傷心。
她就這樣漫無目的的在偌大的校園裡走著,走了不知道多久,忽然有人在她身後高喊了一聲:「喂,前面有輛車啊。」
朱容容一抬頭,才看到一輛小轎車對著自己衝了過來,她連忙躲到一旁,那輛車已經沿著她的身邊衝了過去。這肯定不知道是哪位老師、或者是哪位教授,或者副教授,又或者是他們家屬的車才會在校園裡面開起來橫行無忌。朱容容呆呆的抱著樹,倚靠在那裡有些驚魂甫定。
這時候已經有人走到了她的身邊,她冷冷的望著朱容容,語氣中帶著幾分冷漠,問她說道:「你還好吧?沒有被車撞死吧?」
朱容容抬頭一看,發現跟她說話的人竟然是高飛虹,她們兩個結怨很深,但是她剛才的確是提醒到了朱容容。朱容容忍住心中的怨恨和不快,對她說了一句:「謝謝你。」
「謝謝我?哎呀,今天太陽是從天邊出來嗎?你可不要嚇我啊,朱容容,你少在這裡貓哭耗子假慈悲了,更不用假裝跟我做什麼好朋友。一般嘛,跟我做朋友的人無非是有兩種,第一種就是貪圖我家的權勢,所以才拍我的馬屁,第二種就是想讓我罩著她,所以才客客氣氣的喊我一聲姐。我覺得吧,你應該不會是這兩種人吧?」說完高飛虹又繼續冷冷的瞪著她,對她說道:「你不要以為我剛才是願意救你的,我只是不希望學校裡面再釀出什麼血案而已,以後我們兩個仍舊是最強的競爭對手,我也絕對不會給你好臉色看。」說完她便甩著袖子像一隻驕傲的孔雀一樣走了。
望著她的背影,朱容容心中只覺得有一股淒涼的感覺油然而生。從來就知道差距,從來就知道窮富之間的差距到底有多麼的明顯,也從來都知道官民之間的差距到底有多麼難以逾越的鴻溝,然而在大學裡面卻真的是讓她見識到了。
回到宿舍後,朱容容便寫了一封辭職報告,因為實在是沒有人可以陪她一起去,所以她只好一個人硬著頭皮去找李光明。
她特意挑選了下午第三四節課她沒課的時間去的,她知道這個時候去找李光明的人也許會多一點。誰知道到了學生會辦公室後,才發現原來竟然沒有人來找李光明。
她敲了敲門,李光明在裡面喊道:「進來。」
朱容容便走了進去,她看到李光明正在那裡處理一些學生會的文件,就猶豫了一下,喊了他一聲:「李光明。」
李光明抬頭一看,發現來的人竟然是朱容容,他的臉上露出了一絲貓捉老鼠一般的喜悅之情和嘲諷之意,他淡淡的望著朱容容,問她說道:「你來找我有什麼事情?」
「我……」朱容容猶豫了一下,只好把手中的辭職報告遞了上去,對他說道:「我想辭職,辭去學生會秘書處會員的這個職務。」
「辭職?理由呢?」李光明接過那辭職信後,看了一眼問朱容容說道。
他明明是知道理由的,卻故意在朱容容面前這麼裝,這讓朱容容心裡很不舒服,但是她知道自己這個時候也不應該再跟李光明衝起來了,所以對他說道:「學業太繁重了,又找了兼職,很忙,沒有時間。」
「沒有時間?你入學生會的時候可有沒有考慮過這些?」
「我……」朱容容只好把頭低下去,降低聲音對他說:「是我不好,是我考慮不周全。」
「不好,不周全,就可以隨隨便便退出學生會嗎?你以為學生會是你想來就來,想走就走的地方啊?總之,這份辭職報告我不批准。你必須要在學生會裡留下來?」
「你覺得有意義嗎?」朱容容望著他,臉上露出了一絲悲淒的神色,她提高聲音對他喊道:「你明明很討厭我,我也不喜歡你,你讓我再在學生會裡面待下去,又有什麼意思?每天你見了我也不高興,我見了你也不開心,你不覺得這樣對我們兩個而言都是折磨嗎?既然如此,為什麼不好和好散?」
「好和好散?朱容容,你沒有搞錯吧?」李光明猛的一拍桌子站了起來,他臉上露出了一絲狹促之色,望著朱容容,一字一頓的跟她說道:「你既然想知道,我就告訴你,你到底錯在哪裡。你真的是錯得很離譜,你錯在第一,我肯讓你這個被人強x過的女生來做我的女朋友,是你八輩子修來的福氣,結果呢,你非但不答應,竟然還拒絕了我。這件事情我還可以跟你不計較,可是你竟然敢在開學生會大會的時候當眾頂撞我,讓我這個做主席的很沒有面子,你說這件事情值得原諒嗎?」
朱容容就知道他肯定是為這件事情而記恨自己,她猶豫了一下,才對李光明說道:「你明白的,我當時那麼做也是沒有辦法,是你無事生非,非要在眾人面前揭我的瘡疤。」
「揭你的瘡疤?那你說我說的是不是事實?事實上你的的確確是被人強x過嘛,這件事情全校都知道,我當眾說出來有什麼不對?」
「你……你根本就不配做學生會主席。」朱容容望著他一字一頓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