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一生有些侷促不安的望著朱容容,對她說道:「對了,我爸爸為了獎勵我考上了人民大學,給我買了我最喜歡的筆記本電腦,要三萬多塊呢。我看你在醫院裡待著也無聊,不如我明天拿到醫院裡來給你玩吧,我下一點遊戲什麼的。」
他說了這麼多,朱容容只聽了一句話,就是三萬多塊。朱容容愣了一下,抬起頭來問他說道:「三萬多塊?」
「是啊,怎麼了?」他含笑問朱容容。
朱容容沒有回答他,然而心裡卻越發的苦澀起來,因為兩千塊陳院長就要把自己家裡人往死裡逼,結果現在呢?現在陳一生隨隨便便的就買一個三萬多塊的筆記本,這讓朱容容的心裡越發的恨了陳院長和年縣長,甚至陳一生。總之她恨了,恨透了他們這家人。
朱容容便站了起來,說道:「好了,我有點不舒服,我先走了。」
「容容,你要去哪裡啊?你再陪我坐一會吧。」陳一生看著朱容容嬌俏的面容,就越發的心裡面有一種說不出的感覺,對她的喜歡之情也越發的盛了,就懇求她。
朱容容看到他是那樣的糾纏自己,想必他也是有點喜歡自己了。想到這裡,朱容容氣就不打一處來,她藏在心裡的憤怒終於像洪水一樣的爆發了,她緊緊的握著拳頭,看她的樣子都好像忍不住要打人了一樣。
映著路燈,看到朱容容的臉色變得那麼差,陳一生愣了一下,連忙問她說道:「你怎麼了啊?容容,是不是出什麼事情了?放心吧,有什麼事你告訴我,我告訴我爸和我媽,他們一定會幫你的。」
「幫我?」朱容容在心裡「哼」了一聲,心想:你們家人不害我就不錯了。她冷冰冰的說:「我走了。」說著轉身就走。
陳一生卻從後面拖住了她,笑著對她說道:「我看你的樣子啊,一定是有事,到底怎麼回事嘛?你要告訴我啊,上次我們也是在這裡遇到,你告訴我,你娘腿受傷了,我就讓我爸爸幫了忙。現在不管有什麼困難,你還是可以跟我說出來。」
朱容容聽了這番話後,勉強的點了點頭說:「謝謝你的好意,暫時沒什麼事了,我先走了。」
陳一生有點擔心她,看她一個人一瘸一拐的,就上前去扶著她說:「好吧,那我送你上去吧。」說著他就扶著朱容容往上走。
很快就扶著朱容容走到了病房裡頭,他們走到病房門口,恰好看到陳院長站在那裡。陳一生高興的喊了一聲:「爸爸,這麼晚了,你怎麼還沒回去啊?」
陳院長回頭一見,見是陳一生,他佈滿冰霜的臉頓時又變得熱情洋溢起來,笑著說道:「我今天晚上值夜班呢。對了,我有點事情找你,你先跟我走。」說著上前去不容分說拉著陳一生就走了,臨走之前還狠狠的瞪了朱容容一眼。
朱容容一瘸一拐的在病床前坐下來,看到她娘在那裡鐵青著臉,而侯樹勇還沒回來,便問道:「出什麼事了?」
她娘連哭帶喊的說道:「還不是那個天殺的陳院長嗎?現在還不到三天呢,就來逼那兩千塊錢。我……」她娘猶豫了一下,才說道:「我們哪裡還有兩千塊錢啊,沒有了,別說兩千,一分都沒了。」
朱容容懶得聽她娘嘮叨,便問道:「我哥呢?」
「你哥?你哥他到現在還沒回來,我也正緊張你們倆呢。」她娘連忙說道。
朱容容也不禁有些緊張起來,她娘看到朱容容這一身打扮,有些奇怪的問她說道:「你怎麼了?」
「我沒事。」朱容容搖了搖頭,說:「我今天去做一個兼職模特了,對了,我的腳扭傷了,我想去買點藥貼。」
「買點藥貼?我們哪裡還有錢啊?」她娘皺著眉頭說著。雖然話是這麼說,卻還是拿出了幾十塊錢來給了朱容容。
朱容容就一瘸一拐的去買了藥膏,買好之後正準備走回來,卻與一個人撞了正著,那個人正是陳院長。
陳院長一把扯住朱容容的手臂,連拖帶拽把她拉到了樓梯後面,惡狠狠的指著她,對她說道:「朱容容,你到底想做什麼?」
「我什麼也不想做啊。」朱容容抬起頭來睜大眼睛對他說道。
「你最好離一生遠一點,否則的話,我讓你們家裡人在醫院裡待不下去。哼。」說完他鬆開朱容容,頭也不回轉身走了。
望著他的背影,朱容容只覺得心中的恨意簡直是從頭頂蔓延到了腳底,就像是洪水一樣把自己全都淹沒。本來她還沒有打算怎麼樣的,可是剛剛被陳院長這麼一說,她再也壓抑不住心裡惱恨的情緒了。
她拿著膏藥回到病房裡,貼上膏藥後,就對她娘說:「我出去打個電話。」她娘點了點頭,她就走了下去。
現在已經很晚了,還好那二十四小時的書報亭還開著門,朱容容走上前去,遞給那個人錢,說:「我要打個公用電話。」
那個人點點頭,收了錢後就讓朱容容打電話,他這裡打電話六分鐘之內都要收一塊錢,朱容容撥了號後就看著時間說話。她撥打的是陳一生的電話。
電話裡傳來了陳一生的聲音:「你是誰?」
朱容容說:「一生,是我,我是朱容容。」
「容容?怎麼是你啊?」陳一生有些詫異的問道。
「是啊。」朱容容壓低音調,很小聲的跟他說道:「其實我跟你打電話是想讓你幫我個忙。我知道我不應該找你幫忙,可是除了找你之外,我實在是想不到其他的辦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