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小時候是山裡的孩子,也經常爬上爬下的,她的動作還算比較敏捷,再加上她身體比較瘦弱,也行動起來比較靈活。所以她不敢低頭去看地下,雙手緊緊的把住了那水管,把住水管後,她就從抽風機上下來,然後把自己的所有的重心都壓在了那水管上,然後順著水管慢慢的爬了下來。
等她終於落到地面的時候,她才長長的舒了一口氣,輕輕的拍打著胸口。她正準備離開這裡,忽然聽到上面有人喊道:「那個死丫頭哪裡去了?」
「虎哥,你看這窗口是打開的,那死丫頭大概是從窗口逃跑了。」
「趕緊派人去追,張老闆還等著呢。」虎哥連聲吆喝著。她也聽不到他們的聲音了,顯然他們抽身撤退來抓朱容容了。
朱容容心裡特別的害怕,她知道如果現在不趕緊逃跑的話,就沒有機會了。她強忍著腳上的痛,匆匆忙忙的從地上站起來,然後便看到前面有一條小巷子,想也不想就拐進了小巷子裡面。
她知道那些人動作快,而她一瘸一拐的跑,要是順著大路逃跑的話,一定會被他們抓到的。還好她這回運氣好,這條小巷子是通著的,她很快就從這條小巷子裡面拐到了一個岔路口。
那岔路口連著三條巷子,她隨隨便便的選了一條就進去了,那些小巷子又連著另外的巷子。等到她穿了很久才從巷子裡頭穿出來後,發現自己原來竟然已經穿到了市中心的那條大街上了。
她見到馬路上面人來人往,而路燈和霓虹閃著耀眼的光芒,她心裡這才長長的舒了一口氣。她知道這一下不管怎麼樣,那些人也不會抓到自己了。
但是一想起那些人所說的,有一個女人逃了後,被他們抓回去大卸八塊還扔到護城河裡的事,朱容容就覺得不寒而慄。她努力的勸說自己,這不是真的,這一定不是真的,心裡這才稍微好過了一點。
她便沿著市中心慢慢的往回走,她的腳非常非常的痛,想起今天這一整天的遭遇,特別特別的沮喪。
為什麼會這樣呢?本來自己只是想賺一點錢的,結果上午被人騙了,下午又被人騙到了一個所謂的夜總會去當伴舞女郎,結果還差點被人佔了便宜。
一想起這些,她就特別的惱火和無奈。還好自己剛才機靈,否則的話,到底會變成什麼樣,她都不知道了。
想起剛才那一幕,她就覺得驚險萬分。她一邊在路上走著,一邊有些懊惱起來,明天就是第三天了,要是那陳院長再來跟她要錢該怎麼辦呢?她壓根就沒有錢可以拿給陳院長。
早知道那個山西煤老闆的那幾百塊錢,她上廁所的時候就順手把它裝起來了,朱容容一邊無奈的往前走,心裡一邊想著這些,她自己也為自己的這種想法而感覺到有些詫異,甚至多多少少有些看不起自己。但是事到如今,經歷了這麼多苦難後,她還有什麼辦法呢?
她深一腳淺一腳的往醫院裡面走,走到醫院大口門的時候,已經到了晚上快要九點了,她看到醫院門口那些賣吃的的也零零散散的散了不少。她正準備往裡走,聽到那賣煎餅的在那裡高聲的嚷著:「山東煎餅,山東煎餅……」她不禁覺得肚子有點餓,想了想就決定去買一個煎餅充飢。
她走到那煎餅攤子面前,對那賣煎餅的說道:「老闆,要一個煎餅。」
那老闆連聲說道:「好勒。」就連忙去攤煎餅。
誰知道她這個時候準備去拿錢,才發現自己在夜總會裡是換過衣服的,她的衣服現在丟在了夜總會裡面,她現在身上根本就沒有帶錢。
她想到這些就更加的懊惱起來,本來今天是出去找工作想賺錢的,結果連自己口袋裡的二十八塊錢都搭在那夜總會裡了。她不禁氣得狠狠跺腳,連忙對那老闆說道:「對不起啊,我還是不要煎餅了。」
「艾,這小姑娘怎麼這樣呢?」那個攤煎餅的對她說:「你剛才明明說好了要煎餅的,我這煎餅也攤上了,你又不要了,你這是什麼意思啊?看你的打扮也不像什麼正經人,不是想騙煎餅吃的吧?」
「我……」朱容容還沒有來得及說什麼呢,那老闆又繼續在那裡喋喋不休的罵了起來。
朱容容不禁很是懊惱,對他說:「那你先在這攤著,我先去病房裡面跟我哥拿了錢,再把錢給你,行嗎?」
「當然不行了,你騙我溜了唄,你走進去之後,我怎麼知道你還會不會回來啊?沒有錢就不要吃煎餅嘛,就算是……」
那個人正對朱容容責罵著,朱容容都快被他罵哭了。這時候聽到有人在她耳邊說道:「老闆,這煎餅的錢我付了,你照攤。對了,還要加兩根火腿,再多加一個雞蛋。」
朱容容聽到這聲音,好是熟悉,一回頭就看到陳一生笑著站在她的面前。映著醫院門口的路燈,他的笑臉是那樣的溫暖,那樣的平和。
陳一生伸出手來,把錢遞給那賣煎餅的,這才對朱容容說道:「怎麼了?出去沒帶錢?」
朱容容點了點頭,滿懷感激的望著他。
賣煎餅的把煎餅做好後,遞給朱容容,朱容容拿在手裡就對陳一生說了聲「謝謝」,轉身一瘸一拐的往裡走。她實在是不想招惹陳一生,因為陳院長對她所做的事情讓她歷歷在目。
她剛剛走了幾步後,陳一生看到她的樣子,連忙上前去問她說道:「你怎麼了?崴腳了嗎?」
朱容容猶豫了一下,還是點頭說道:「嗯。」
「這樣吧,我把你扶回去吧。」陳一生說著就上前來攙扶容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