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娘見到朱容容這麼乖巧懂事,又肯為侯樹勇著想,知道她心裡面已經在潛意識裡原諒了自己,就變得非常欣喜起來,於是朱容容便帶著侯樹勇一起去檢查。
很快的,朱容容就帶著他去掛了號,醫生對他進行了包紮。還好,他的傷勢也並不是很厲害,很快的朱容容就扶著包紮好的侯樹勇走了回來。
朱容容讓他坐下,問他說道:「樹勇哥,你現在頭暈不暈啊?」
侯樹勇搖了搖頭。
「你還疼不?」
侯樹勇也搖頭。
朱容容又一連串問了他好幾個問題,侯樹勇仍舊在那裡搖頭,朱容容不禁跺了跺腳,對他說道:「喂,你到底會不會說人話啊?」
侯樹勇這才點了點頭。
朱容容便繼續問他說道:「到底是誰把你打成這樣了?你去跟人打架了啊?」
「我沒有。」侯樹勇搖了搖頭說:「我也不知道怎麼回事,我剛才剛剛想出去看看能不能找一點零散的活先幹著,掙點錢。誰知道我剛剛走出醫院門口呢,就有兩個大漢走上前來,其中一個大漢手裡拿著鑽頭,猛的砸到了我頭上,還讓我以後小心點。我就回來了。」
聽了他的話後,朱容容頓時明白是怎麼回事了,朱容容對他說道:「我知道是怎麼回事了,一定是孫月明。」
「孫月明?你確定是孫月明嗎?」他問朱容容。
朱容容點頭說道:「不是孫月明還有誰呢?想想也知道是她了,只有她才會做得出這麼卑鄙無恥的事情來啊。」朱容容越想越生氣,說道:「也不知道孫月明是怎麼想的,總之,她一定是怕你去告她,所以才會派人來打你,威脅你的。你有什麼打算?」
聽到朱容容問他後,他搖了搖頭,對朱容容說道:「我也不知道我有什麼打算,但是我一定會告她的,她把素花撞成了這樣,我不會讓她逍遙法外的。」
「我支持你。」朱容容點點頭對他說:「對了,後天就上庭了,到時候我跟你一起去上庭,我也要做證人呢。」
「謝謝你們。」侯樹勇望著朱容容和她娘,感激的說道。
她娘熱淚盈眶,連聲說道:「不要這麼客氣,大家都是一家人……我的意思是說,大家就好像是一家人一樣,何必這麼客氣呢。」
朱容容看得出來,她娘肯定是不想把自己當初拋棄侯樹勇的事情告訴他,倘若告訴他的話,侯樹勇不一定能夠原諒她。可是她娘對於自己親生兒子的那種關心,又是發揮於內心的,所以朱容容便也安慰他說:「樹勇大哥,你放心吧,我也一定會幫你的。」
侯樹勇點了點頭,便繼續照看著梅素花,朱容容便拿了吃的給他吃。
第二天,朱容容就繼續去陳院長和年縣長的郊外別墅裡面打掃,為了避開陳院長,她特意選擇了早上很早的時間就去打掃。果然,她這一次沒有碰到陳院長,打掃完了之後,她便如常回到醫院裡。
到了第二天,她要陪著侯樹勇去上庭,所以就不能夠再去打掃了。她就去公用電話給陳一生打了一個電話,說了一句。
陳一生不以為然的說道:「沒事,我媽不是說過了嗎?你有事的時候就不用去打掃了。」朱容容對他萬分感謝。
第二天一大早,侯樹勇托容容娘看著梅素花,他就和朱容容一起去上法庭,法庭是異常莊嚴肅穆的地方,這是朱容容第一次來到這裡,她的心裡非常的緊張。
侯樹勇非常窮,根本就請不起律師,還好,大概是年詠潔早就已經考慮到這些了,她特意派人幫侯樹勇請了律師。
在法庭上,法官首先傳召的是證人朱容容,朱容容就把那天發生的事情同法官說了一遍,辯方律師又問了朱容容幾個問題,朱容容都能對答如流。過了沒有多久,他們又傳召了侯樹勇,侯樹勇也把他所知道的所有的事情向法官說了一遍。
在下面聽審的人個個都義憤填膺,到最後被告人孫月明被押到了法庭之上,法官問道:「孫月明,你承不承認你自己的罪狀?」
出乎他們的意料之外,這次孫月明竟然立刻點頭說道:「我承認,的確是我不小心駕駛撞了人,我願意為我所做的事情負上法律責任。」
法官又問道:「那麼有證人朱容容指證你酒後駕駛,你承認嗎?」
她立刻搖了搖頭說:「我不承認,我絕對沒有酒後駕駛。而且交警大隊在事發之後,立刻帶我去做了酒精測試,事實上證明我根本就沒有酒後駕駛,我當時壓根就沒有喝酒,而且。」她說到這裡後,猶豫了一下,緩緩的說道:「我患有抑鬱症。」
「你患有抑鬱症?」法官問她說道。
「不錯,我的確是患有抑鬱症,這是醫院方面的檢查,我想我這次之所以開車撞到人,跟我患有抑鬱症也有很大的關係。我當時根本就不知道我撞倒了人,那天我心情不好,撞倒了梅素花後,我壓根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做了什麼,就繼續開著車往前走,直到朱容容來攔住我,我才明白眼前發生了什麼事情。我真的不是故意再想撞人一次的,否則的話,就算朱容容攔我,我也可以一起把她們撞了啊。」
朱容容抬起頭去看著孫月明,但見她穿著一雙涼鞋,穿著牛仔褲和囚服,頭髮披散了下來,人看上去非常的憔悴。兩隻眼窩深深的陷了下去,臉上滿是斑斑點點,同她出現在電視裡的形象完全都不一樣。
她說到這裡後,又哭了起來,說道:「我也不知道事故後的處理流程,我當時真的是很亂,手足無措,自己也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我平時工作壓力太大了,患有抑鬱症,我甚至有自殺傾向。」
法官聽了後,不禁對她產生了同情。
她便又繼續對法官說道:「我在交警找到我之前,我就已經決定投案自首了,您問問楊隊長就知道了,我這個根本就不屬於逃逸,應該認定是投案自首。楊隊長剛找到我,我就立刻說,我準備去交警大隊投案自首呢,可巧楊隊長就來了。」
法官便又傳召了交警大隊的楊隊長,楊隊長猶豫了一下,他點頭說道:「不錯,當時孫月明的確是這麼說的。」
朱容容和侯樹勇聽了他的話都義憤填膺,顯得非常生氣和衝動,但是他們知道他們也沒有辦法。
到最後法官終於下了決斷,他們認為孫月明交通肇事逃逸後,雖然最後的的確確是有想去自首的行為,但是她在肇事後沒有搶救傷員,也沒有報警,並且還逃離了,情節的確是很惡劣。雖然說她也的的確確是自首了,但是也不能夠從輕處罰。
這時候孫月明又對她的律師說了一句話,她的律師便對法官說道:「其實在事情發生後,梅素花的公公,也就是侯立仁侯先生,當時寫了一份和解書,說是願意諒解孫月明。這份和解書現在還在這裡呢。」說著他就把和解書呈給了法官。
法官看了看,點點頭說道:「孫月明在事發後難得可以及時向受害者家屬道歉,並取得了受害者的諒解……」
他話音未落,朱容容已經站起來打斷他,說道:「根本就不是她受害者道歉,所以才取得這和解書的。其實當時是因為梅素花急著要做手術,缺少八千塊錢住院費,她就趁機來威脅。說她願意給這一萬塊錢的手術費,讓侯大爺同她簽定這份協議……」
朱容容一口氣說了很多話,法官立刻打斷了她,說道:「不得在法庭之上喧嘩。」
朱容容嘟了嘟嘴,說道:「我說的都是實話。」
於是侯樹勇這邊的律師請求朱容容上前來作證,朱容容便把那天的事情說了一遍,她說道:「這件事情不僅我可以作證,還有我娘,還有侯大爺都可以作證。希望法官能夠按照事實的情況來判決。」
法官聽了後,便讓朱容容先下去,於是他們便休庭商量,到最後得出了一個結論,那就是認為孫月明沒有履行《道路交通安全法》第七十條的法定義務。
根據相關規定,在道路上發生交通事故,車輛駕駛人應該立即停車保護現場,造成人身傷亡的,車輛駕駛人應立即搶救受傷人員,並迅速報告執勤的交通警察,或者公安機關,交通管理部門。否則的話,就是違反了這一條法律的規定。
按照這條法律規定,他們最終判處了孫月明四年半的刑期。
朱容容和侯樹勇聽了後,他們都覺得判得太輕了,但是法官已經判決了。法官說道:「如果被告人對這件事情判決有所不服的話,可以隨時向更高一級法院上訴,退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