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容容像觸電一樣,身子陡然往裡縮,那村長看到這種情形,一時之間覺得灰溜溜的有些沒趣,就看了她娘兩眼,又色迷迷的望著朱容容。
對朱容容她娘說:「翠雲,看你女兒好像不怎麼歡迎我,我先走了。改天再來找你。」說完就轉身大大咧咧的走了。
村長走了有很久很久,朱容容才抬起頭望著她娘問道:「小白呢?」
小白是她們家養的一條狗,已經養了三四年了,平時跟朱容容特別親,每次她一放學回來,那狗就立刻歡叫個不停,還搖著尾巴上前來舔她的手。」「小白它」朱容容的娘猶豫了一下,還是說:「小白它死了。」
「怎麼會死了?上次來的時候還好好的。」
「是……」她娘親終於說了出來:「是村長嫌棄每次他來的時候,小白都叫個不停,嫌它礙手礙腳的,就給它餵了點老鼠藥,把它毒死了。」
聽到她這麼說後,朱容容睜大了眼睛,望著她娘,很生氣的對她說:「為什麼?為什麼你們這麼狠心?連小白也不放過?它是我最好的朋友啊。」
她娘不知道該說什麼好,只是一個勁的連聲跟她說:「對不起。」
朱容容這才想起,便趕著問道:「小白被你們毒死了,它被埋在哪裡?」
朱容容的娘更加愧疚起來,她低著頭不敢去看女兒:「它死了之後,就被村長拿去吃肉了。
「什麼?你們把小白吃了?」這個消息對朱容容來說不低於是晴天霹靂:「你怎麼可以讓他這麼做?你怎麼可以讓那個混蛋這麼做?他和你相好,我可以裝作看不見,他殺了我的小白就不行,我要去找他算帳。」
朱容容越想越生氣,她是個性格非常柔弱的女孩,但是現在再也隱忍不住心裡的怒氣,就在鍋台上抄起一把刀,轉身就走了出去,打算拿著菜刀去跟村長拚命。
她娘見到這種情形,立刻上前來從後面拉住她,對她說:「容容,你不要衝動,你聽我慢慢說啊,衝動是解決不了問題的。」
「我什麼都不想聽,殺人償命,欠債還錢,不是嗎?他殺了我的小白,我要他償命。」她只覺得滿腦子的怒氣,就快像是發瘋了一樣,任憑是什麼也阻止不了她砍人的決心。
她怒氣沖沖的往外走,快要走到門口的時候,冷不防她娘從後面抱住了她,在她耳邊懇求她說:「容容,我求求你了,你不要這麼鬧。你要是這麼鬧騰了,你娘我還有臉出去見人嗎?」
「你也知道沒臉出去見人,沒臉出去見人你還跟村長搞?」她越說越氣,猛然把刀往後一揮。
冷不防她娘就在身後,又是夏天,身上衣服也穿得少,她的刀刃捲到了她娘的手臂上,她娘疼得「哎喲」叫了一聲,手上的力氣就鬆了。
她低下頭來看手臂,硬著月光,果然看到手上像是流血了,朱容容大叫一聲:「啊呀。」然後便去看她娘的手臂,見鮮血不停的往外湧,她混亂的心緒一時之間也才冷靜下來。
她望著她娘,說道:「對不起,我剛才不是故意的。」
她娘搖了搖頭,仍舊是聲音裡面是懇求:「容容,我求求你,你不要去找村長了。跟村長其實是我自願的,你去找他算帳,只能弄得我以後在村子裡做不了人,難道你真的要逼著我上吊嗎?」
聽到她娘的這番話,朱容容的心裡頓時心軟了,朱容容可不想逼著她娘上吊,但是一想到她**著身子和村長在床上亂搞的情形,就覺得怒氣不打一處來。
她看到她娘的手臂上還在流血,就歎了一口氣,拖著她娘一起回到了房裡,兩個人又在鍋台前面坐了下來,她去找了一點去年從縣城裡帶回來的棉簽和紗布,給她娘纏在手臂上,把血止住了,兩個人誰都沒有說話,她娘只是坐在鍋台前唉聲歎氣。
過了很久,朱容容才對她說:「你為什麼要跟村長這麼搞?你要是真的想男人了,儘管去找個男人嫁了就是,我又沒有不答應你,你為什麼要背著,跟村長胡搞亂搞呢?你可知道村長是有老婆的人啊,而且他老婆是出了名的潑辣戶,你又不是不知道。要是被她知道你和村長偷情,她不殺上門來才怪呢,到時候才會弄得人盡皆知。」
朱容容的話聽在她娘的耳中,她娘眼淚頓時像決了堤一樣的流出來,她抬出衣袖去抹眼淚,到最後竟然還忍不住哭了起來,一邊哭著,一邊對朱容容說道:「其實我也不想的,你以為我想嗎?這麼多年來,自從你爹死了之後,家裡就只剩下我一個女人撐著。我們家總共就一畝二分地,平日裡收的糧食還不夠我們倆吃的,我還要想法子把糧食賣了弄錢給你上學,我去哪裡弄那麼多的錢給你啊?你還小,我這些事都不想告訴你,你也不知道這世道的艱難。」
聽了她娘的話,朱容容頓時冷靜了下來,她雙手扶著頭,聲音也和暖了很多,對她娘說:「對不起,我連累你了。」
「容容,你不要這麼說,其實是娘不好,是娘沒本事。你以為我想跟村長好嗎?我也不想的,可是一直到了你十幾歲,我們家都只種著那一畝二分地,收入根本就不夠我們生活的。沒辦法,我只好去求村長,求他再多劃出你的地給你,在農村土地就是命根子啊,村長為難我,我根本就沒有辦法拿到那地。村長跟我說,除非我答應跟他好,他才肯把你的地分給你,你說除了答應跟他相好,我一個婦道人家還有什麼別的選擇呢?於是我們才有了第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