僅僅數招下來,秦莜嵐身上就多了兩道傷痕。舒榒駑襻傷得並不重,只稍稍劃破了皮膚,除了刺痛外並未真正影響到她的行動能力。
「秦姑娘,任憑你有通天的本領,你一人是絕對對付不了我們這麼多人的。」為首之人仍在勸說,「乖乖束手就擒,你身後的丫鬟我可以放她離開。」
「我憑什麼相信你的話?閣下一上來就抓人,連姓名都不報,讓人如何相信?」秦莜嵐擋在杏兒面前,目光緊緊盯著周圍,整個人像緊繃的琴弦,只要稍一動作就暴起反擊。
為首之人語氣低沉的笑了兩聲,道:「在下奉主子之命而來,就是要帶姑娘去見我家主子。等見主子,相信姑娘一切就都明白了。」
「那你回稟你家主子,我沒有興趣。他要真想請我過去,麻煩下次起碼把臉露出來再說。藏頭藏尾之徒,我是不會跟你們走的!」秦莜嵐說著,低頭對身側的杏兒耳語道:「等下我吸引他們的注意,你就找機會衝出去,能跑多遠跑多遠。他們的目的是抓我,應該不會去追你。」
杏兒望著周圍蒙著黑布的人,雖然有些害怕,還是壯著膽子道:「那小姐你怎麼辦?我走了,你逃得了嗎?」這些人蒙著臉,不肯以真面目示人,肯定是不懷好意。他們的目的是自家小姐,要是她被抓了,後果簡直不能想像。
「不行,我不能留你在這兒。」杏兒悄聲道:「小姐,等下我去吸引他們注意,你趕緊逃,你逃出去了他們的詭計才不能得逞。」
兩人話沒說完,寒光閃爍的刀柄直插中央。秦莜嵐連忙推開杏兒,扭頭便迎上來人。她步子輕盈,手無寸鐵便以掌為刃,雖比不上真正的刀劍,但也聊勝於無。
身旁圍著的人並未全動,只有兩三個與秦莜嵐糾纏,其他人如看好戲般在一旁守著。為首的人更是負手而立,一副成竹在胸的模樣。
秦莜嵐一邊躲避攻擊,一邊在心裡暗暗計算。
她住的地方雖然有些偏僻,但刀光劍影,叮叮噹噹這麼久,外面竟然沒有一點動靜,這簡直是太奇怪了。聯想起之前聽到的慘叫聲,秦莜嵐不得不做最壞的打算——整個洛王府都被這些人控制住了,她現在當真是插翅都難飛。
打了沒過一會兒,秦莜嵐就渾身被汗水濕透了。她身體剛剛好轉,還未痊癒,這幾日都吃著調養的藥,鮮少行動。今天一下子打鬥這麼長時間,有些撐不住。但現在的狀況,容不得她退縮,只能硬撐著。
「快束手就擒吧,你已經沒有力氣了。」為首之人在一旁緩緩道。
「小姐!」杏兒著急的看著秦莜嵐,見她因躲閃不及被人劃傷胳膊,心裡著急的要死。偏偏她什麼都不會,站在一旁除了乾著急外,根本幫不上忙。
怎麼辦?怎麼辦?再這樣下去,小姐會撐不住的!
杏兒掃視四周,好似知道她不會武功,那些人也都站在一旁,對她視若無物,也沒人上來抓她。他們的目的是秦莜嵐,這一點很明確。
正式仗著沒人盯著自己,杏兒猛地最近的黑衣人大步奔去,伸手就去奪那人手中的劍。
那黑衣人原先正看場內的爭鬥,一時不查被她握住劍柄,但多年的習武讓那人下意識的握緊手中的劍,杏兒只是抓起,並未奪過來。
心知用蠻力是奪不過來的,杏兒索性一不做二不休,連同那人的手一起抓起,張口狠狠咬住那人握著劍的手腕。用盡吃奶的力氣,死死咬著,頓時就咬出血來。
黑衣人吃痛,下意識鬆手。杏兒倒退兩步,視線落在秦莜嵐身上,想都不想就將劍朝她拋去,「小姐,藉著!」
秦莜嵐一個縱步,高高揚手接下長劍,轉手一轉,對著向她攻擊的人狠狠刺去。
整個動作如行雲流水般,一眨眼之間,那長劍便刺到其中一個黑衣人肩部。秦莜嵐並未乘勝追擊,她身旁另一個黑衣人已經砍過來,只得將劍抽回,應對那人的攻擊。
也就在這時候,忽然從牆外竄出個人來,由上到下,直接跳到正對戰的正中央處。
月光灑在他身上,一身青色衣衫襯得如璞玉般泛著光暈,從腰間垂下的絡子隨風舞動,他握著一把扇子,漆黑中泛著暗金色,一看就不是凡品。這人正是匆匆趕來的沈飛!
「各位,想帶走她,也不先問問在下答不答應?」沈飛搖搖扇子,笑得格外和善。要不是圍著一群黑衣人,還以為他這是在參加宴會。
「勸你少管閒事。」為首之人道。
「那就抱歉了,這個閒事,在下還真得管了。」沈飛擋在秦莜嵐面前,手上的扇子毫不客氣的回擊襲來的人。別看他外表溫吞,動起手來格外迅速,招招沖人要害部位而去,一副非要將人置於死地的樣子。
雖然多了個幫手,但滿院子圍著的人也不是等閒之輩。
沈飛與秦莜嵐聯手再強,面對彷彿源源不斷而來的敵人,也不免吃虧。沒過一會兒,兩人身上均掛了彩,秦莜嵐多些,沈飛少些。
「可惜這身衣服,我特地找人做的,十分喜歡,現在成了這樣。」沈飛嘴上說著,手上快准狠的擊退敵人,摟著秦莜嵐的腰,腳步微踏,藉著那一點反彈之力,人如落入水中的鳥兒般,展開翅膀直衝天空。
「這次時間太急,就不陪你們玩了!」沈飛帶著秦莜嵐飛起,還不忘嘲諷對手。
秦莜嵐低頭看著逐漸變小的院子,慌忙喊道:「杏兒!」
她能被沈飛施展輕功帶走,可杏兒還留在院子裡!
「小姐,不要管我,快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