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代完手上的事,沈飛立即騎快馬趕往洛王府。舒榒駑襻
他明白君無恨命他回去,絕對不是取東西這麼簡單。壽禮而已,就算摔碎了以後再補也不是不行。在即將謀反的時候,這種小事哪會讓君無恨勞師動眾,非讓他快馬加鞭趕回去。
能讓他這般惦念的原因,無非是一個——秦莜嵐!
自打洛王妃逝世後,君無恨心裡最惦念的人也就只剩下秦莜嵐了。因為莊臻蓉的原因,君無邪一直想找秦莜嵐的麻煩,要不是他攔著護著,她早就被抓去殺頭祭奠莊臻蓉了。
就因為這個原因,沈飛並不喜歡秦莜嵐。
在他看來,為君者不能如此感情用事。他應該更加注重大局,在這種情況下還心心唸唸著秦莜嵐的事,這擺明的告訴別人她是他的軟肋。若有人知道此事,拿捏著秦莜嵐做文章,他們豈不是要處於被動。
所以在他看來,秦莜嵐是個威脅。她若是一般女子也就罷了,偏偏秦莜嵐這個人又不一般,這樣的人若是耍起心機來,十個君無恨也要被她害到。
沈飛不是沒想過要除掉秦莜嵐,但他沒有機會。秦莜嵐離開的事他不知道,秦莜嵐回來後就一直住在王府裡,在君無恨眼皮底下,他無法下手。
而現在,也許是個機會。
沈飛很明白,君無恨傳這消息是猜到君無邪想趁此機會,渾水摸魚,抓走秦莜嵐。他希望他能趕去將秦莜嵐帶走,保護她的安全。但沈飛並不打算這麼做。他之所以回去,是抱著除掉秦莜嵐的目的而去。
他不能讓君無邪的人抓走秦莜嵐,以此來要挾君無恨。他也不想救秦莜嵐回去,讓她影響到君無恨。他這次就是要看著能不能順手殺死秦莜嵐,或者借君無邪的手殺死她也行,這樣既能達到目的,又能將秦莜嵐的死推到君無邪身上,一舉兩得。
待在皇宮主持事宜的君無恨並不知道,他派去的人沒有想著救秦莜嵐,反而想殺了她。不過沈飛趕到之前,真正的危險已然悄悄降臨。
晚飯秦莜嵐沒胃口,不准多吃。杏兒將端上來的飯菜撤了下去,主僕倆坐著一邊聊天一邊等待天黑。
「夫人。」王府管家沈總管端著木盤進來,「我聽聞夫人近來吃得甚少,可是飯菜不合胃口?夫人正是調養身體的時候,吃得這般少,可怎麼調養身體?到時候王爺問起來,小的可擔待不起。」
秦莜嵐見來的是沈總管,連忙讓杏兒去將他的木盤接過,招呼他坐下。
「王爺這兩天也不知道做什麼,忙了那麼久也不來我屋裡坐坐,我這不是擔心嘛。」眼睛眨不都眨就隨口編個理由搪塞。秦莜嵐笑得有些諂媚,很符合一個害怕失寵的夫人的形象。
「夫人別擔心,王爺雖然這幾日忙得沒時間來看您,但心裡很擔心夫人。這不,他臨走之時,特意命小的熬了補身子的湯讓小的給您端過來。」沈總管道:「這可都是名貴草藥熬的,許多還是聖上賞賜的。一般人別說喝了,聽都沒聽過,王爺可真是把夫人放到心底裡。」
「是嗎?」秦莜嵐面上露出歡喜的樣子,對旁邊的杏兒道:「快給我盛一碗來,可不能辜負了王爺的心意。」說著,又將手上戴著的玉鐲子脫下塞到沈總管手上,道:「沈總管,還請你在王爺面前多多美言幾句。」
沈總管推辭道:「哪裡哪裡,我還要請夫人在王爺面前多多為我美言呢!夫人現在一句話,可抵得過旁人的百句千句。」
湯盛好了放在面前,淡淡的草藥香氣縈繞鼻尖。秦莜嵐端起碗,當著沈總管的面嘗了一口道:「倒是挺好喝的,我還以為都是草藥那種苦澀的味道呢。」
「知道夫人不喜歡喝苦的,特意問了大夫,加了些其他味道的草藥掩蓋苦澀。」沈總管道:「趁熱趕緊喝,涼了藥效不好。」
嘗著味道還行,秦莜嵐喝了小半碗。
見她將藥湯喝了下去,沈總管也沒急著走,而是坐下來道:「夫人,記得你以後假死離開王府的事嗎?」
「什麼?」秦莜嵐面露防備。
「你離開王府的時候殺了個人,那人叫沈三,是我的獨子。」沈總管說著說著,面色逐漸陰沉下來,那雙眼睛怨毒的望著秦莜嵐,「你為什麼要殺了他?他與你有什麼冤仇?!」
秦莜嵐收斂笑意,嗤笑道:「你想報仇?也不看看自己幾斤幾兩。原來死的人叫沈三啊,那樣的人渣,活著沒用,死了就算了。」
沈總管冷哼一聲道:「你別得意,我知道你很強,不過你再強又能怎樣?剛剛喝下去的湯裡加了些東西,你是不是感覺渾身無力,是不是肚子裡翻江倒海的疼?」
「你,你在湯裡加了什麼?!」杏兒立即指著沈總管著急道。
「放心,不是毒藥,只是讓你渾身無力的藥。」沈總管得意洋洋道:「你殺死我的兒子,我不會讓你這麼簡單死掉!」說著,他揚手拍了拍,門外忽的竄出幾個彪壯大漢。
這些人都是生面孔,不是王府的人,是沈總管從外面找的人。
「你想怎麼樣?」秦莜嵐坐在位置上,捂著肚子面色扭曲道:「王爺要是知道,你沒有好下場!」
「王爺?王爺他回不來了!」沈總管笑得張狂,「我為他鞠躬盡瘁,在他身邊盡心盡力這麼多年。可你殺了我的兒子,他也只是讓人厚葬,根本不提為我報仇的事。他不為我報仇也就罷了,還三番五次護著你,讓我無法報仇,他這樣對我,我為什麼要對他忠心耿耿?」
秦莜嵐大驚:「你做了什麼?」
「他走的時候,我在他喝的茶裡下毒,這毒發作很慢,需要很長時間,不過一但發作,狠毒異常,他回不來了!」沈總管指著秦莜嵐厲聲道:「你,王爺,所有害死我兒子,阻攔我報仇的人我都不會放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