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說,她找到冊子了,所以才要離開?」莊臻蓉睜大眼睛道:「那就是查到拿走冊子的人了?那個人是誰啊?!」
「其實我也不太確定。舒蝤梟裻」君無恨這才想到秦莜嵐當日所說的意思。她根本不是在給他線索,而是同他劃清界限,這就意味著她很可能還藏有其他線索,或者她之前所說的人純粹是為了迷惑他,好讓自己順利的拿走冊子。
心裡思緒萬千,君無恨掩去莫名湧現的失落感,緩緩道:「之前她曾告訴拿走冊子的人很可能就藏在府裡,而這個人就在這次請命的夫人們之中。她並未直說名字,只說那個拿走冊子的人害怕自己暴露,肯定會費盡心思害她,所以我當時懷疑挑起這場事端的元夫人。」
事實上,君無恨從未放下過對秦莜嵐的防備,也從未小看過她的能力。當初他讓她入府,就是相信她能查到冊子,能找到拿走冊子的人。但他也知道,一個有能力的人,是不甘心成為別人的棋子,秦莜嵐之所以答應入府,是想借他的勢力達到自己的目的。
而在冊子下落之後,也就宣告他們的合作結束了。他與秦莜嵐都不是肯用自己的辛苦,替別人做嫁衣的人,所以在得到冊子下落後分道揚鑣是必然的。君無恨早就想到這一點,也做好準備防止秦莜嵐偷拿冊子離開。但顯然,秦莜嵐也做好準備瞞著他,拿了冊子逃走。
莊臻蓉恍然大悟道:「你這麼一說,我才明白過來。原來我以為只是一件簡單的事,居然隱藏這麼多秘密。沒想到元夫人就是拿走冊子的人,虧我以前還那些相信她,差點被她利用了!那個秦莜嵐也很可惡,居然想拿了冊子離開,當王府是什麼地方?想來就來想走就走?!」
「此事還不好說。」君無恨道:「之前我相信她,是因為還沒找到冊子。但現在看來,秦莜嵐顯然已經知道冊子在哪兒,她這麼著急著做準備離開,說明她很篤定自己找對了。如果我是她的話,我不會輕易將這個消息告知跟我爭冊子的人。」
「所以說……另有其人?」莊臻蓉被君無恨前前後後說的一大堆話都繞糊塗了。她也不想去分析那麼多,直接道:「不管秦莜嵐找沒找到,現在最主要的是留住她!不能讓她逃走。否則就算她沒有帶走冊子,我們也還是不知道冊子在哪兒啊。」
「不如這樣吧,索性把她抓起來,逼她說出線索,這樣的話她走不走就無所謂了。」莊臻蓉道。
君無恨歎道:「如果事情都這麼簡單就好了。秦莜嵐所中之毒,沒有解藥的話只有三個月可以活,現在已經過去一半多的時間,也就是說沒了冊子她最多活到過年後。對於一個將死之人,你威脅她說出可能讓她活命的線索,你覺得她會說嗎?被逼得太狠,弄成魚死網破,反到讓柳易高興。」
「那怎麼辦?就這麼眼睜睜看她走?」莊臻蓉想了想道:「有沒有可能秦莜嵐說的是實話,元夫人就是拿走冊子的人?既然動不了秦莜嵐,把她帶過來問問也是可以的。」
「如果不是元夫人,不僅會打草驚蛇,還會引起秦莜嵐的懷疑。」君無恨不在乎是誰拿走了冊子,他在乎的是怎麼找到冊子,完整無缺的冊子。假如做不到這一點,他寧可悄悄派人監視著,等得到冊子的下落再動手。
這也不行那也不行,莊臻蓉苦著臉道:「兩個都不能動,又不能問冊子的下落,那怎麼分辨誰真誰假?」
想要兩全其美,方法可不是隨便一想就能想出來的。索性消息知道得早,秦莜嵐只是在提前做準備,並沒有決定離開,這就還有時間還有機會可以慢慢想對策。
「反正人還在府上,一時半會兒也跑不了,我暗中多派些人跟著秦莜嵐就是了。」君無恨吩咐道:「你去跟元夫人的婢女說,讓她們嘴巴閉緊,這個消息千萬不能傳出去。」
莊臻蓉深以為然:「我知道,我會好好叮囑她們,絕對不會走露半點風聲。」
看莊臻蓉煞有其事的樣子,君無恨覺得也許自己小瞧了她。在他的印象裡,莊臻蓉一直都是被保護的小妹妹的角色。哪怕現在兩人成了親,在他心裡她還是那個總會跟在身後,吵著要跟無恨哥哥玩的小女孩。
今天的一番對話,讓他看出莊臻蓉是真的長大了。她有自己的想法,不再一味的任性做事,會退讓,會顧著大局,還會幫他出主意。原來一直沒變的不是莊臻蓉,而是他自己。
「我想到了!」莊臻蓉忽然大聲道:「我想到怎麼辦了!」
心裡剛起的感慨因為這句話頓時煙消雲散,見莊臻蓉迫不及待的想要邀功,君無恨決定收回自己之前一部分想法。莊臻蓉確實長大了,不過有些東西還是沒有變。
「既然她們兩個都動不了,索性就讓她們對上!」莊臻蓉道:「如果是元夫人的話,她為了保住自己的秘密,肯定會不顧一切除掉秦莜嵐。而秦莜嵐也會奮進心思從她身上找冊子的下落,這兩個人對上,就像那個詞,叫,叫……」
「鷸蚌相爭漁翁得利!」君無恨道。
莊臻蓉擺擺手:「不是這句,是叫以毒攻毒!如果拿走冊子的真是元夫人,她們兩個對上正好可以便宜我們。如果不是,在旁人眼裡她們這麼做是為爭寵,不會太打草驚蛇。」
君無恨仔細考慮了一下,覺得這個法子雖不算上策,倒也值得一試。
「把元夫人放出來吧!」莊臻蓉道:「就說是我的命令,反正我早就看秦莜嵐不順眼,當然是要幫著元夫人,這樣也比你放她出來更自然,不引人懷疑。」
「那就這麼做吧。」君無恨點頭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