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轟烈烈的聯名請命,最終以君無恨的訓斥聲作為結局。舒蝤梟裻
自此之後,府上的夫人們再也沒敢明著對付秦莜嵐,捎帶著連杏兒的待遇也因此直線上升,成為王府不可惹的人物之一。
然而表面上的平靜並不代表眾人真的就偃旗息鼓。秦莜嵐所得到的恩寵和囂張霸道的行為引得眾怒,被其他夫人們視為掌中釘肉中刺,除非她被趕出王府,否則這場戰爭永遠不會結束。
不過在秦莜嵐和杏兒看來,現在的情況已經是結局,反正她們又不會在王府多留,過了這段日子就走,之後這裡的一切也就與她們無關了。所以即使明知眾人面上誠惶誠恐,背地裡怨恨不已,主僕倆還是仗著君無恨這顆大樹,在王府裡過著滋潤至極的生活。
「夫人,這些都是這兩天府內府外人孝敬你的東西。」杏兒搬來幾乎要堆成小山的各式物品,詢問道:「該怎麼處理?」
秦莜嵐瞄了一眼,見都是綾羅綢緞,釵環脂粉便沒了興趣。她揮揮手:「這些東西我們走時拿不走,留著也無用。不如這樣,你去挑自己喜歡的東西,剩下的分成兩類,能賣出去換銀子的就換銀子,不能的就分給下人們。」
「全換成銀子?」杏兒有些可惜的看著金釵銀環等物。為了討好王爺的寵妾,進而討好王爺,送禮物的人可謂是挖空心思,抬來的都是珍品,可不是用銀子就能換的。
「捨不得?」秦莜嵐瞟了杏兒一眼,道:「那好,你都存著。路上帶著它們也能解解寂寞,不過到時候沒銀子吃飯,可別怨我。」
杏兒想了想,無奈的說道:「那我還是把這些東西換成銀子吧。」
「換一部分碎銀隨身帶著,其他的都換成金葉子。」秦莜嵐吩咐道:「以後收到的東西都這麼辦。還有,記住悄悄換銀子,多找幾家當鋪,千萬別暴露了。」
「不換銀票嗎?帶著也方便。」杏兒問道。
秦莜嵐搖搖頭:「銀票雖然方便,但數額頗大會引起人注意,很容易暴露行蹤。」
按照她的命令,杏兒趁著閒暇很快將東西分類,一部分能送的都送走,用來換銀子的堆在屋裡等著有時間出去換。
「夫人,我能問你一個問題嗎?」忙完事務,恍惚覺得哪裡不對的杏兒終於反應過來,忍不住開口:「我們離開不是光明正大的離開嗎?你這又換銀子,又怕暴露行蹤的,難不成我們要逃走?王爺對你這麼好,為什麼我們還要逃走啊。」
一旁喝茶的秦莜嵐聞言,沒好氣的伸手敲敲她的額頭,道:「平時也沒見你這麼傻,怎麼現在說出這樣的話?我看你是舒服日子過習慣了,腦袋都懶得轉!」
杏兒捂著腦袋,仍詫異道:「我們真的要逃走?」
她真的覺得在王府裡的日子過得很不錯,君無恨也對她們很照顧,不懂得秦莜嵐為什麼執意要走。而且還不是光明正大的走,要悄悄逃走。
秦莜嵐被她的話弄得都沒脾氣了。
「你要想留下來也行,反正你知道的不多,君無恨也不會把你怎麼樣。」她好心的提醒道:「不過我走後,你可要小心點,那些夫人在我這裡吃了虧,可不會輕饒了你。」
杏兒一想到王府那些夫人們,連忙搖頭:「我還是跟夫人走吧。其實王府也沒什麼值得留戀的,雖然地方大,吃住也挺好,但沒有人情味,整日要防著被人欺負被人算計,住著還沒有鄉下舒心。」
「可這裡錦衣玉食,是你在外面享受不到的。」秦莜嵐道:「雖然你只是丫鬟,但吃穿用度比那些鄉紳家的千金還要好,你就捨得這麼離開?」
「沒有什麼捨不得的,只要跟著夫人,在哪裡都好。」在這段時間的相處中,杏兒對秦莜嵐的越來越依賴,面上叫她夫人,心底裡早已把她當成家人般的存在。
秦莜嵐笑了笑,不知為何突然想起君無恨的話。他說他絕不會讓她死,她面上無動於衷,心裡卻是相信的,她知道他有這個能力。
那日被柳清和刺中,君無恨以為她昏迷了對周圍無所察覺。其實,她雖陷入昏迷,耳朵可沒聾,柳清和與他之間的對話,她模模糊糊的都記得。包括君無恨整夜的照顧她,在她被噩夢糾纏時安撫她,夜裡在她耳邊說的那些話,她都是有記憶的。
之所以選擇不說,是因為這樣對他們都好。她與君無恨之間橫著太多東西,此生絕無可能在一起。與其說出來讓彼此尷尬,不如裝作什麼都不知道,離開時也不會留戀不捨。
「夫人,我們要逃,是因為冊子嗎?」
杏兒的問話打斷了秦莜嵐的思緒,她收斂起心事,道:「冊子只有一本,我與君無恨都勢在必得,你說我們拿到手後能不逃嗎?」
「可我不明白,既然你們都要得到冊子,為什麼那天你還告訴王爺說你已知道誰拿走了。」杏兒並不傻,她只是沒把事情往這上面想,現在明白過來,其他的也就差不多明白了。
秦莜嵐笑笑,反問道:「我告訴他了嗎?」
「那天你還跟王爺商量了好久。」杏兒替自家主子擔憂道:「這下王爺知道是誰,他肯定會搶先一步奪走,到時候可怎麼辦?從他手裡再搶,可不容易。」
「這個我自有分寸,你不用擔心。」秦莜嵐不想多說。許多事情她都沒跟杏兒講,是考慮到哪天她離開後,杏兒也不會因為知道太多而被滅口。
杏兒似懂非懂的點頭:「那我們什麼時候走?」
「還能住幾天吧。」秦莜嵐頓了頓,調侃道:「趁著這幾天,你就好好享受享受府裡的生活,現在我們可是背靠大樹好乘涼,出去了就沒這待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