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
也不知是誰笑出了聲,頓時惹得屋內婢女笑作一團,連秦莜嵐也不由得嘴角微翹,跟著眾人一道輕輕笑著。舒嬲鴀溜
「好了好了,你們這些人!好不容易夫人醒來了,王爺又在這裡,你們還杵在這裡做什麼?走走走,夫人這兩日都沒吃飯,咱們去給她準備吃的。」杏兒笑著道。
她這一番話可算是給君無恨解了圍。剛剛脫口而出的喃喃之語,委實過於傻氣,讓一向在王府裡甚有威嚴的君無恨有些繃不住了。要是再任婢女們笑下去,他的臉都不知道該往哪兒擺了。
「真的要謝謝你。」秦莜嵐誠懇的說道:「這兩天多虧你,要不然我都不知道我能不能挺過來。剛剛丫鬟們還說你為救我去皇宮求皇上賜藥,這救命之恩真不知道該如何報答。」
若說以前彼此之間有猜忌,秦莜嵐說話都是七分真三分假,但這次她真的是誠心實意的感謝。謝謝君無恨為她的付出,謝謝君無恨沒有放棄她。
「你與我之間,何必言謝。」君無恨道:「你為找冊子才中了圈套,我救你出來是應當的。」
那日被刺了一劍後就昏迷了,秦莜嵐並不知道她倒下後發生的事,想到君無恨救她時柳清和必然攔著,這兩人對上不會有什麼好結果,便問道:「那,柳清和他……」
「情況危急,我只顧救你,並沒有傷到他。」君無恨只道秦莜嵐是恨柳清和,想讓他死,就開口道:「現在也不是殺他的時候,等把柳易除掉,柳清和我就交由你處置。」
「不,你誤會了,我並不怨恨他,這不過是被逼之舉,換做是我我也會毫不猶豫這麼做。」秦莜嵐抿嘴笑笑:「倒是王爺,真讓我刮目相看。」
聽她這麼說,君無恨心裡很不是滋味。他想起柳清和曾說過,他要娶秦莜嵐,而且秦莜嵐也答應了。換做之前,他是絕不相信,認為在這是柳清和在說謊。而現在,他也不知道是真還是假。
「我秦莜嵐不喜欠人人情,王爺的救命之恩我會銘記在心。他日有用得著的地方便說一聲,我必盡心竭力以報今日之恩。」秦莜嵐鏗鏘有力的說著。哪怕現在她身受重傷,面色蒼白,但只要她醒著,就是那個第一殺手閻五,而不是需要仰人鼻息生活的柔弱女子秦莜嵐。
君無恨沉默了半晌道:「我救你不是為了要你報恩。」而是我想救你,我不想你死。
「王爺客氣了。」秦莜嵐明白他的意思,但有些東西不是她能碰的,她就絕對不會碰。
這麼明顯的態度君無恨豈會不知,他輕輕歎息:「你要是真想還我恩情,那,就讓我抱抱你吧,最後一次。」
秦莜嵐沒有說話。
「說起來有些可笑。」君無恨兀自說道:「那天的場景實在過於深刻,我一閉上眼就都是滿目血紅,無法忘懷。甚至你現在在我面前,我都不敢確定你真的活著,抑或這只是我的一場夢?我只是想確定,我不是在做夢。」
他抬眼看著秦莜嵐,眸中泛著複雜的情緒。猶豫了片刻,秦莜嵐終究是伸出雙手,示意可以。君無恨傾身上前,緩緩張開雙臂將她攬在懷中。
軟玉在懷,心中湧現的竟是難以明說的酸楚。君無恨緊緊抱著她,恨不能將懷中之人鑲入身體內,永不分離。
「王……你們!」
婢女的聲音打斷了兩人的動作。君無恨側頭看去,就見莊臻蓉站在婢女後面,一雙眼直勾勾的望著這邊。他下意識的鬆開手,起身走到莊臻蓉面前道:「你,怎麼來了?不是說讓你在屋裡好好休息嗎?」
「我就是來看看。」莊臻蓉垂著眼簾,不知在想什麼。
「蓉兒,這……」君無恨試圖解釋。
莊臻蓉抬頭,笑笑道:「沒事,你不用解釋,我相信你。我原本也順道過來想給你送袍子的。」說著,她從婢女手中接過袍子交到君無恨手中道:「現在人也看了,袍子也給你了,我身體有些累,就不在這兒多呆了,告辭。」
聽莊臻蓉要走,君無恨連忙道:「那我送你出去。」
「不用。」莊臻蓉笑著回絕道:「我正想一個人走走,你要跟著來做什麼。」說完,便帶著婢女離開了。
「你不去追?」秦莜嵐問道。
君無恨想了想,懊惱道:「算了,她性子就這樣,我現在追過去解釋她也未必聽得進去。等晚上她平靜下來,我再去跟她說吧。」
踏出廂房,莊臻蓉走得很快,幾乎是一路小跑著往東院去。身後的婢女一邊跟著跑,一邊擔憂的勸道:「王妃,慢點!慢點!昨天才下過雪,路還濕著,小心滑倒。」
婢女說這話是好意,哪知莊臻蓉聽了,立即停下轉身,目光凶狠的盯著婢女。
啪——
她二話不說甩了婢女一個耳光,怒道:「你這是在詛咒我嗎?!」
婢女捂著通紅的面頰,噙著眼淚,跪地求饒道:「奴婢,奴婢不是這個意思。奴婢只是擔心王妃,一時口快,求王妃恕罪!」
另一名隨身婢女見此,也跪地道:「求王妃恕罪。」
「哼!」莊臻蓉冷著臉,道:「諒你也不敢!都起來吧!」
兩個婢女都起身,被打的那個擦擦眼角的淚花,硬生生扯出感激的神色:「謝謝王妃!」
「以後機靈點,不要這麼沒眼見。」莊臻蓉恨聲道:「秦莜嵐已經夠讓我鬧心了,我可不希望我身邊的人也這樣。」
「是,是,奴婢知道。」被打的婢女點頭哈腰的說著。
另一個機靈的婢女則趁機問道:「既然秦莜嵐這麼鬧心,那王妃準備怎麼對付她?」
提到秦莜嵐,莊臻蓉滿臉憤怒,咬牙切齒道:「敢跟我搶無恨哥哥,我絕不會讓她好過!我要她死,我一定要她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