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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第十章 迷心惑神 文 / 夏暮有煙

    不管山上的君無恨找人找得筋疲力盡,秦莜嵐與柳清和倒是居於室內,樂樂呵呵的聊著天。說得都是些閒話,東拉西扯,少了許多防備與試探,像是回到了二人初識的模樣。

    「你看看,我就說不能聊天,這一聊起來都忘了時間。」

    柳清和走到窗邊,見窗外暮色降下,月染黃昏,笑著道:「難得這麼一個悠閒的下午,竟然這麼快就過去了,我還以為現在才到申時初呢。看這樣子,約莫已經酉時了。」

    秦莜嵐站起身,跺跺有些發麻的腳,面色愉悅道:「聊了一個下午,口乾舌燥不說,這肚子都餓咕咕叫。」說罷,又調侃道:「柳公子,你請我來做客,不會不請吃飯吧?」

    「哪能。」柳清和輕笑道:「你在先等等,我這就叫人準備晚飯。雖說不上美味佳餚,倒是能保證讓秦姑娘吃個夠。」

    「你這麼一說我更餓了。」秦莜嵐撫撫肚子,笑道。

    山下的宅子是柳清和很久以前買下的,原是想著在城外有個歇腳的地方,沒過多的佈置,一切從簡,平日裡就守宅子的兩個下人會時不時打掃。現在住了人,但因匆匆而來,準備的東西不多,晚飯並不豐富。好在秦莜嵐與柳清和都不是挑剔之人,加上兩人剛達成協議,彼此態度正和顏悅色,所以這頓飯吃得也能算作是賓客盡歡。

    吃過飯後,飲上一杯熱茶,和三兩個知己聊聊天,是再愉快不過的事了。秦莜嵐身邊沒有朋友,也不曾擁有朋友,但也不妨礙此刻心情愉悅的她,與柳清和閒閒的拉東扯西,說著不著邊際的話,打發像烏龜一樣慢慢爬過的時間。

    柳清和也很享受這樣的氣氛,整個人漸漸放鬆下來,說起話來也多了幾分感慨。

    「沒想到我們還能這樣平平靜靜的坐在這裡聊天。」

    「所以說世事難料。」秦莜嵐看著桌邊輕輕搖曳的燈光,心情很不錯,「不到最後永遠不要下定論,否則後悔可就來不及嘍。」

    「呵,老天總是愛捉弄人。」柳清和附和道。

    說這話時,柳清和嘴角吟著笑意,似嘲弄似無奈。月光照在他的面容之上,陰暗相交,隱藏了平日裡陽光明朗的他,留下一個惆悵的剪影映在秦莜嵐的雙眸中。

    「你……」心微微悸動,彷彿觸碰到某處軟弱的地方。秦莜嵐張口,想說些什麼,可話未脫出,猛地面色一變,站起身來扯著柳清和就往外推,「天色不早,你該走了。」

    「秦姑娘?」柳清和滿臉莫名其妙。怎麼剛剛還和顏悅色的聊天,突然就要趕他走?

    來不及多做解釋,秦莜嵐推著柳清和到門外,彭的一聲將房門合上,在對方還未反應過來之際,將門栓牢牢插上。

    柳清和怔了怔,望著眼前緊閉的房門,想也不想就抬手輕叩:「秦姑娘?秦姑娘?」總覺得有什麼地方不對勁。

    無暇理會門外的呼聲,秦莜嵐滿面紅潮,腳步踉蹌著往床鋪走去。心裡某種焦躁感覺似野火般熊熊燃起,越燒越旺。若不是她咬緊牙關,從身體中洶湧而出的渴求已經湮滅了她的意識。

    該死!怎麼這時候毒發!

    「秦姑娘?秦姑娘?」柳清和不放棄的繼續詢問。

    門外的呼聲愈加急促,刺激著秦莜嵐的神經,讓她更為煩躁。

    明明心噬毒七天一發作,不應該是今天,何況她還中了蠱毒。殷夜說過,蠱毒能延緩心噬的發作,這麼算更不可能是現在啊!

    儘管滿腦子疑惑,但似著火般的身體讓秦莜嵐不得不面對這個現實——她第二次毒發。從身體的反應來看,應該是蠱毒毒發,也就是說她必須找個人幫她解毒。

    「秦姑娘?你再不開門,在下就讓人撞門了!」

    門外的柳清和終於失了耐性。秦莜嵐不好對付,這是他在接觸了那麼久之後的結論,這女人經常表面一套背地一套,先答應條件以保全性命,再伺機逃跑的事情她又不是第一次做,再騙一次又如何?

    敲門不開,出口詢問沒回應,柳清和眉頭越皺越緊。

    「公子?」守門的二人看了看緊閉的房門,側頭詢問。

    沉吟片刻,柳清和後退兩步:「撞開門。」

    話音剛落,門被人從內打開。秦莜嵐滿臉漲紅的站在門後,眼睛直勾勾的盯著柳清和,像隻野獸似的望著面前的獵物。

    「秦……」

    未等柳清和說話,秦莜嵐上前一步,伸手勾住他的頭,在兩位護衛包括柳清和詫異的目光中,唇緊緊貼了上去,舌頭探入口中,**吮吸,毫無矜持的上演激吻場面。

    一吻畢,秦莜嵐似乎清醒了一些。她皺了皺眉,似在猶豫什麼。但很快她就不再猶豫,抬起水光粼粼的眸子,聲音虛軟的說道:「幫我一個忙。」

    抬手輕觸唇邊,柳清和從錯愕中回過神來,眉眼微彎,聲音暗啞:「好。」

    門說不清楚什麼時候被關上,外面的侍衛早就不在兩人的思考範圍之內。激烈的熱吻,好似兩個爭鋒相對的孩童,誰也不肯退讓一步。地上,一件件衣服落下,身體逐漸向後退,退到無可再退,而後跌落在柔軟的床榻之上。

    彼時,四目相對,十指**。他們就像是久別重逢的情人一樣,眸眼含情脈脈,身體緊緊**,不給對方留一絲空隙。眼中看得是彼此最真實的模樣,耳邊聽得是粗重相交的喘息聲,手上撫得是對方砰砰砰砰直跳的心臟,種種所有交織在一起,像致命毒藥,迷了心惑了神亂了步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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