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一顆白子被人擺在黑子前面,截住了即將形成的長龍。
自覃擎滿心歡喜的走後,百無聊賴的秦莜嵐便邀杏兒一同下棋。此時,木製的棋盤上,擺滿了黑白兩色棋子,涇渭分明卻又互相夾雜。
坐在棋盤兩側的人,一個貝齒輕咬紅唇,一個眉頭微皺。
杏兒手拿黑子,舉棋不定,滿心慌亂。
「當斷不斷,反受其害。」
秦莜嵐的一句話讓猶豫不決的杏兒下狠心,將手中棋子果斷放下。
白子剛落,黑子便緊隨其後,重重擊在棋盤上。
「你輸了。」
杏兒心中一凜,趕忙朝棋盤望去。
黑色長龍已被團團圍住,猶如一條困在囚籠中的猛獸,再怎麼掙扎,也只是在做無用功罷了。
「輸了。」杏兒低聲說著,滿面失落。
秦莜嵐瞟了她一眼,抬手將白子一顆顆收起。
杏兒望著她的動作,猶豫的張張嘴,卻沒有說話。
「有什麼想問的別擱在心中,儘管說出來。」秦莜嵐歎口氣,放下棋子,抬頭望著杏兒說道。
「小姐……」杏兒欲言又止,她覺得自己沒資格問這些,卻又很想知道答案。
「是不是想問我為什麼對覃擎這麼友善,還跟他成為朋友?」秦莜嵐輕笑一聲,索性替她將心中疑問說出來。
杏兒點點頭,一雙大眼睛好奇的盯著秦莜嵐。
「杏兒,我對他真的很友善?比對柳公子還友善?」秦莜嵐沒有回答,反而問了杏兒一個問題。
杏兒一愣,反射性的點點頭,想了想之後又搖搖頭。其實她也說不出來小姐對姓覃的究竟怎麼樣,有時候她對他很友善,有時卻又隱隱抗拒。若即若離,讓杏兒在一旁看的也是滿心疑惑不解。
「杏兒,對待仇人不一定要冷面相對,惡言相與,尤其是在我們還寄人籬下的時候。」秦莜嵐低聲道。
「可是小姐,既然你也不喜歡那個姓覃的,為什麼還要同他虛以委蛇,大不了我們離開這裡去別的地方也可以啊。」杏兒不解道。
秦莜嵐抬頭:「杏兒,你還想報仇嗎?」
「小姐……」杏兒驚呼一聲:「你留在這裡不是打著這個主意吧。」
「杏兒,我同柳公子一起前來,怎麼可能獨自離開?」
秦莜嵐的話讓杏兒鬆口氣:「嚇死我了,我還以為小姐要……要……」
「要殺了覃擎替你報仇?」秦莜嵐好笑的看著杏兒:「你想多了。」這種人,還不值得她動手。
「既然這樣,那小姐為什麼還對他和顏以對?」杏兒仍舊惦記著之前的問題。
秦莜嵐耐著性子道:「杏兒,任何事情都不能僅僅只靠眼睛判斷,這世界上最騙人的便是這雙眼睛。」
「小姐,我還是不懂……」杏兒不依不饒的繼續說道。
秦莜嵐低聲歎息:「杏兒,你現在要學的就是蟄伏一旁,用眼睛觀察,用心思考,答案不應該自別人口中問出,而應該從你心裡產生。」
「小姐……」
「多說無意,杏兒把棋盤收拾起來,我出去轉轉就回來。」秦莜嵐說完,轉身朝屋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