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快要成功的時候,一聲輕笑打破了凝滯的空氣。
「這些對我沒用。」閻五用陳述的語氣,淡淡的說著。
說話的同時,她還伸手,將一把匕首重新插入殷夜的右手中央,制止他不安分的行為。
利刃刺入手掌心,讓殷夜疼得青筋暴起,但他卻咬緊牙關,沒有吭一聲。
「不要試圖做什麼讓我不高興的事。」閻五語氣平靜的警告他:「我不高興,相信你也不會高興。」
「你不會殺我的。」殷夜回敬道。
閻五瞇起眼睛看著眼前的男人,在掀開眼罩的時刻,這人身上的氣勢就變得跟之前不一樣。若說那時只是強勢的話,那麼現在就成了深不可測。而事實證明,一把藏起來的鈍刀比惹人注意的利器更加危險。況且眼前的不是鈍刀,而是被劍鞘包裹的寶劍。
「憑什麼這麼說?」閻五好奇的問道。究竟是什麼原因讓眼前的男人如此肯定他自己一定能活下去。
「直覺。」殷夜望著閻五道。
「直覺?」閻五微微一笑:「閣下的直覺果然很準。」
「謝謝誇獎。」
閻五但笑不語,伸手抽出殷夜胸口處插的利器,然後又重重的插了回去。
殷夜配合的悶哼一聲。原本緩緩停止的血液,隨著撕裂的傷口洶湧而出,讓他感覺自己全身變得軟綿綿的。
不理會他的反應,閻五轉身拿起放在床內側的包袱,然後重新站到殷夜面前。
「活著是要付出代價。」她一邊說著,一邊將插在殷夜身上的匕首一一抽出,用準備好的布條把它們擦乾淨,最後放入腰間——那裡有她自己製作的專門放匕首的裝置。
抽出身體的利器,並沒有讓殷夜的痛苦減少一分。撕裂的傷口沒有方小說西填補,變成一個個泉眼,爭先恐後的湧出大量鮮紅色液體。
「那我要謝謝你嗎?」起碼她沒有直接將自己殺死,而是自己留了活下去的機會,雖然這機會現在看來十分渺茫。
「謝倒不必了,畢竟能不能活下去主要看你自己,這點與我無關。」
抬眼看著窗外仍是漆黑一片的天空,閻五嘴角泛起一抹微笑。
「記得告訴你主子,不要再跟蹤我。」閻五說完,敏捷的攀上窗子。
「你那麼確定我能活著把這些話告訴他?」殷夜無力的掛在櫃子上,張開說道。
「不是確定是肯定。」閻五說完,便一個縱身,朝黑漆漆的樓下跳去。
頓時,一聲沉悶的墜地聲在殷夜耳邊響起。
儘管大腦開始昏沉,視線開始模糊,但殷夜的心情卻因為閻五臨走時的話,變得開心起來。
秦莜嵐,真是個有趣的女人。他扯動嘴角笑笑,便陷入黑暗之中。
因月光照耀而微微有些光亮的房間中,只餘下一個低著頭,掛在櫃子上的身影以及自他胸口而出的一節帶著暗紅色血液的竹子。
反射著奇異光芒的血珠一滴滴墜落地上,與先前從男人身上流淌下來的血液混合,在他身下匯成一灘小水窪,靜靜的向人們訴說這屋子之前曾發生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