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謂暴風雨前的夜晚都是寧靜的,藍汐兒他們貪得了一個清寧的夜,那也意味著第二日的不平靜。第二日大早,兩人才起床,那便又有寨眾急急忙忙地跑了過來。「出什麼事了?」「啟稟衛將軍,山下小平屋內發現一具屍體。」「什麼?」這人的聲音再一次讓兩人震驚,然而真正問出聲的卻是剛走進來的封世傑。他本來只是想要找衛靖桓談些事情,卻沒想一進門竟然聽到這般勁爆的消息,讓他不由得瞪大了雙眼,怎麼也沒辦法相信這位寨眾的話。這人以為封世傑沒有聽清,便再次稟告道:「啟稟封大人,屬下今天在山下巡邏的時候,見著小平屋的院門大開,一時起疑便走進去了,誰知屬下竟到一具屍體躺在地上。屬下一時心急,便急急忙忙跑來向您們匯報了!」「我知道了!你先派幾個人去那裡守著,別讓人外人闖了進去。我們稍後就去!」「是!」聽了衛靖桓的下令,那寨眾也沒有耽擱,急急地跑開了。一時間,房間裡又瀰漫著一絲詭異的氣氛。「藍汐兒,這是怎麼回事?」藍汐兒昨天剛去小平屋找婭漁,今天就有人來報在小平屋內發現一具新屍體,封世傑不想在還沒有目睹現場的時候就做過多猜想,但這接連兩天發生了三件命案,而且件件都和藍汐兒有牽扯,實在不能不讓人興起懷疑。面對封世傑的懷疑,藍汐兒並不覺著驚訝,如果她不是當事人,恐怕也會懷疑自己吧?「我昨天去的時候,小平屋裡面並沒有人,我也不知道這是怎麼回事?」「是嗎?你去的時候就沒人,可今天卻發現了屍體,你別要說這屍體是憑空出現的!」「好了,先不要吵了,我們還是先去小平屋一吧!」衛靖桓沉聲打斷了封世傑的怒氣,帶頭往小平屋走去。等他們走到小平屋的時候,小平屋的周圍已經圍滿了前來熱鬧的百姓,若不是那些寨眾攔著,怕是他們都會衝進去一探究竟吧?「我啊!這裡本來還是一個平靜的地,自從將軍夫人把那三個外人領過來後,這事情就多了!」「雖說不是呢!你將軍夫人才來我們這兒半年多,這又是天災又是**的!我就說這女人和我們陽城相沖,不然怎麼會帶來這麼多事啊?」「噓……」一個中年婦女說得正是起勁,一旁的人遠遠見衛靖桓他們走過來,連忙拉了拉她,止住她的胡言亂語。「你拉我做什麼?我也沒說出,她本來就是個禍水嘛!不是她,我們陽城能出那麼多事情嗎?」這婦女雖然也到了他們,但她由心底裡不喜歡像藍汐兒這麼漂亮的女人,總覺著漂亮的女人都是些狐媚子。藍汐兒肯定是把他們的將軍給迷昏了頭,才讓他們一向英明的衛將軍竟然當眾偏私這麼一個外人!這婦女說話口沒遮攔的,自然也傳進了藍汐兒的耳中,讓她不由得面色一僵,卻也不能說什麼,只得跟在衛靖桓身後,走進小平屋。這世道就是這樣,你做再多的好事,也抵不上一小件加諸在你身上的醜聞。一個小小的醜事就能將你以前做過的所有努力都完全情婦。那些個小老百姓,才不會管藍汐兒為他們多少人過病,又怎麼盡心盡力地教他們的孩子讀識字,只覺著是藍汐兒帶壞了這陽城的風氣,甚至這一切根本就是她做的!等他們走進屋事,屋子正中仰躺著的那具屍體尤為引人注目,那張精緻漂亮的臉很容易就讓人認出她就是婭漁。「她怎麼死了?」藍汐兒完全是下意識地問出口,卻不想她一個問句,竟招致封世傑的注意。只見封世傑一臉懷疑地盯著藍汐兒,冷聲質問:「她怎麼會死?不應該要問問你嗎?」「我,我不知道……」「你昨晚明明說你在小平屋沒有到她,可是今天卻發現她就死在這屋子裡,除了你還有誰有機會殺害她的!」「我我沒有,我昨天真的沒有到他,我也不知道……」「藍汐兒,你還要狡辯嗎?你見殺害仙娘的事情被婭漁發現,便殘忍地將這個女人也殺害,這般惡毒的事情,除了你,還會有誰做得出來?」蘇子塵冷漠的質問聲在門口響起,不知何時,他已經站在門口,那嗜血的目光再次讓藍汐兒說出話來!此時藍汐兒的沉默在外人來,就更像是默認了!「藍汐兒,我真沒有想到你竟然是這麼一個人!夢如明明對你沒有任何威脅,你卻仍是要將她殺害,而這仙娘和婭漁,更是你的朋友,你為了掩蓋自己的罪行,不惜殺人滅口!你真是惡毒至極啊!」這一聲聲的指控,如一把毒刺般刺進藍汐兒的內心,讓她的心不由得一陣顫抖。而院子外的人也隱隱約約聽到了蘇子塵的罵聲,議論聲再起。只是,這一次的輿論完全倒向了蘇子塵,再沒有一個人幫藍汐兒,個個都將懷疑的目光射向藍汐兒,那議論的聲音,也全是在指著藍汐兒的。「我沒有,我真的沒有……」事已至此,藍汐兒除了一句『我沒有』已經說不出別的辯解的話語了!而這個時候,也沒有人會再聽她的辯解,蘇子塵直接將矛頭直指了衛靖桓。「靖桓,現在事實都清清楚楚,明明白白,難道你還要包庇這個女人嗎?」冷漠的聲音,蘇子塵的話,已經將矛盾推到了最頂端。「我從來都沒有說過這樣的話,只是現在……」衛靖桓還想要為藍汐兒做些辯解,但他話還沒有說完,便被蘇子塵冷聲打斷了!「如果不是包庇,那你就應該把這個女人抓起來嚴刑拷問,不然你這不是包庇她是什麼?!」咄咄逼人的聲音,蘇子塵這回是不把藍汐兒抓起來都不肯罷休。對此,封世傑也出來,眼著大家的情緒都被蘇子塵帶動起來,而衛靖桓卻仍是冷著臉,也不做回答,不知是什麼決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