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她聲音裡的猶豫,是楊君聽不出來了,聽到她問,便很乾脆地答聲。i^
「那片田地是洛家老婆婆的,可是洛婆婆唯一的兒子上個月病逝了,家裡就只剩下孤兒寡母的,這田地的事沒辦法做,所以靖桓就來幫忙了!」
「可是,他不是將軍嗎?為什麼……」
衛靖桓從來都是天之驕子,他居然會做這些事?
「這……」
說起這個,楊君的臉上閃過一絲難色,但她並沒有隱瞞,直接把事情說了出來。
「本來,那個洛大寶本來不會死的,但是因為景夢如不願給他治病,而其他大夫又無能為力,結果他一時病情惡化,過世了。」
然後,衛靖桓覺得是景夢如犯的事,就該他來承擔後果嗎?
這般恩愛,還有什麼可說?
笑了笑,藍汐兒硬生生地移開了自己目光,盡量平淡地回答:「衛將軍還真是好心!」
「是啊!我們當時也奇怪,他一天到晚,事情都那麼多,他怎麼還應下了這麼件費時的事,如果看不過眼,直接派其他人去做不就好了嗎?」
「可是他就是什麼都不說,還就是要這樣做,我們能有什麼辦法呢?」
衛靖桓一向都是個我行我素的人,他認定了的事情,其他人怎麼可能說得動,即便覺著他這樣實在有點浪費時間,卻也只能由著他。
就權當他是在收買人心吧!
要知道,衛靖桓前兩天剛來幫忙那會兒,一旁的幾個農戶都看傻了眼,好一會兒沒有反應過來。
一個堂堂的將軍,居然肯屈就來幫他們幹農活,怎麼可能不讓他們驚訝?
前兩天,幾乎這一大片農田的戶主什麼的都過來看熱鬧了!
有說笑的,有打趣的,有敬佩的……但不管怎麼說,衛靖桓一連做了好幾天的農活,和其他人一樣,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從來沒有一點不同。i^
如果只做那麼一天,還可能被誤解為公子哥的一時興起,但像衛靖桓現在這般,眾人的眼裡就只剩下敬佩和讚賞了!
「是,是嗎?」
藍汐兒默默地低下頭,輕聲應了句,卻又是沒了聲音。
這些事,與她無關,她本不該知道,現在楊君已經說了那麼多,她憑什麼再問下去。
「咦?楊寨主來了?」
農田里想來一陣響亮的男聲,頓時田地裡零落的幾個人都紛紛抬頭,朝他們這邊望了過來。
而那人,也不意外地抬起來頭,眼神清冷,不帶感情,只隨意地瞟了兩人一眼,又重新低下頭,繼續手中的勞作。
這般隨意,如此漫不經心,彷彿兩人的出現對他來說沒有任何值得關注的。
然而,衛靖桓只是那麼一眼,藍汐兒又覺得心跳加快了幾分,明明知道對方的眼裡不會再有她,卻止不住心裡的顫動。
什麼時候?藍汐兒也會變得如此優柔寡斷了?
「汐兒,你沒事吧?」即便藍汐兒掩飾得再好,楊君仍是一眼便看出了她的不對勁。
「沒,沒什麼事。我累了,我們先回去吧?」
「好。」
藍汐兒和衛靖桓的尷尬,楊君是知道的,但她希望能夠多幫他們創造幾個相遇的機會,也好幫助他們重修舊好。
可眼下兩人相見不相認,甚至比陌生人還要淡漠。即便楊君再怎麼滿腔熱血,卻也不好多說什麼,只能順著藍汐兒的意推著輪椅往回走。
「汐兒,那個靖桓他……」
張嘴想要為衛靖桓方纔的無視做個合理的解釋,但楊君並不是一個能說會道的人,這一時半會的,她還真找不到什麼好的借口。
藍汐兒是什麼人,自然知道楊君這會人想要說明,臉上的笑容再次展開,低語:「他不管是做皇帝還是做將軍,都是十分的稱職呢!真的很令人讚佩。」
輕柔至極的聲音,也多虧楊君耳力好,她才將藍汐兒的話聽清楚了。
意識到對方並沒有為此生氣,她也跟著讚賞道:「靖桓他的確很厲害。才來這陽城不到半個月,只做了那麼幾件事,便將陽城上下一干百姓收服了!而且現在天宇國又亂成了一團,他一聲號召,便令全城百姓響應,甚至還一致推選他成為這陽城的首領將軍呢!」
如今衛靖桓在這陽城的威望之高,就連她這個一向位居一把手的清風寨寨主都望塵莫及呢!
「嗯,他的確做得很好!」
「那是,不是還有我們在幫他嗎?現在還只是起步階段,但我相信,以我們的本事,遲早有一天,這天宇國的江山我們還能要回來!」
四周沒有外人,楊君說起話來,也全是豪情壯語,一點都沒有謙虛。
本來也是,他們現在正按著計劃一步步地部署,只要時機成熟,小小一個天宇國,自然是能要回來的。
然而,與楊君的大氣相比,藍汐兒可沒有她的豪情。即便那個衛靖央再怎麼不靠譜,他們還沒有明確造反前,就說出如此大逆不道的話,就不怕遭人告密嗎?
而且,她只是一個不相干的外人,告訴她這些事,真的沒有問題嗎?
「楊寨主,這些事,似乎不適合汐兒打聽,是汐兒多嘴了,還望你見諒。」
沒有明說,簡單的一句暗示,楊君卻沒有聽出來,反而加重語氣說道:「汐兒,你這說得是什麼話呢?你和我們一起,這些話告訴你也沒什麼不行啊!指不定你還能幫上忙呢!」
「謝謝寨主的厚愛,只是汐兒才疏學淺,恐怕只會辜負了您的期待。」
「怎麼會呢?那時候你隻身一人來拖住我們清風寨百多匪徒,那副清淡飄逸的樣子,至今還讓我覺得神奇呢!初見你那會兒,我還在納悶你只一個弱不禁風的小女子,怎麼可能攔得住我們?」
「誰知道你只是簡單的幾句話,一個小小的,魔術,便把我們所有人都難住了。即便我現在知道你是用那麼簡單的手法騙過我們,但我覺著,你一個人面對我們那麼多,嗯,都是凶神惡煞的人,居然一點都不怕,真是太令人佩服了。」
言語間,楊君的讚賞一點都沒有吝嗇,她是真的佩服藍汐兒的淡然。
但藍汐兒聽著她這麼直白的誇獎,卻有些不好意思,只能笑道:「楊寨主說笑了,你那時候雖是一身男裝,卻也是清秀淡雅的很,就連汐兒都險些被你迷住了呢!」
「喔?我那時候有那麼帥氣嗎?」楊君沒有聽出藍汐兒的笑意,只覺著藍汐兒的回答很新奇,忙問道。
「是啊!很帥呢!」
「呵,不過再帥也比不上你的風度!」
楊君認真地看著藍汐兒,眼睛裡全是真誠,一字一頓地說著:「那時候我就想著,如果有機會,我一定要把你招來為我做事呢!」
「我是說真的,汐兒,你怎麼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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