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以為這可能嗎?」衛靖桓握住藍汐兒的手腕,發狠地說道。
該死的!這個女人居然想要逃開,他怎麼可能允許她從自己身邊逃掉!
「不可能嗎?」藍汐兒回以微笑,「你以為你現在還有什麼理由可以困住我?」
對於這聲反問,衛靖桓確實沒辦法回答,但他卻仍不肯放開手。他的女人,他怎麼可能放手,「你是朕的!」
藍汐兒冷哼了聲,嗤笑道:「皇上,您別忘了,你的一紙休書早已經將我們倆的關係打破。眼下你我再無瓜葛,我想去哪,你都干涉不了!」
說完,藍汐兒便趁著衛靖桓發愣之際,甩開了他的禁錮,轉身走人。
淡藍色的背影很快就融進了黑夜之中,衛靖桓卻仍直直地站著,一張溫和的臉上滿是凌冽,讓人往而生寒。「藍汐兒,你只能是我的!」
如賭誓一般的低喃,很輕,卻帶著無法忽視的堅決。
他想要的東西,何時得不到了?
藍汐兒迷迷茫茫地走回天仙閣。歌舞聲一下子充斥在她的耳際,十分輕快的聲調,卻讓本就混亂的心思更是亂成了一團糟。
剛剛,衛靖桓應該氣得不輕吧?他一直都是非常隱忍的人,就算內心再怎麼波濤洶湧,臉上也是滴水不漏的笑容,那張面具從未出現過破綻,如今卻被她逼得露出了冰寒的表情,她是不是該有些成就感呢?
雖然動不了衛靖桓分毫,能這樣氣氣對方,她也算是賺了吧?
這樣想著,一天下來積蓄的煩悶竟消失了不少,也許今晚她能睡個好覺了呢!
「主子,您終於回來啦!」淺淺在藍汐兒的房間等了一個下午,終於把人給盼回來了!
「嗯,有什麼事嗎?」
淺淺嘻嘻地笑著,卻又故作神秘地發問:「你猜?」
「莫不是看到那個讓你春心一動的男人了?」藍汐兒也沒花心思,隨口調笑道。
可淺淺卻被她這般不正經氣到了,一張嘴嘟得老高,「主子,您怎麼能開淺淺的玩笑呢?淺淺才不會喜歡誰呢!淺淺要一輩子服侍您……」
「得了,這些話就不必整天掛在嘴裡了,你到底有什麼好事,就直說吧!」
「嘻嘻,主子您一定想不到,淺淺今天逛街的時候,居然看到了楊清書楊大人誒!他還說皇上也來了,那我們就可以回宮了……」
淺淺沒有注意藍汐兒越變越差的臉色,還心致盎然地繼續說著,「真是太好了,我們終於不用待在這種煙花之地了。|」
「淺淺,你就那麼想跟他們回去嗎?」沉下聲音,藍汐兒的眼裡全是冷漠,看得淺淺心下一驚,喜悅的感覺被一下子憋了回去,只敢唯諾道:「沒,淺淺要跟著您,您在哪我就去哪兒!」
聽著淺淺的話,藍汐兒的表情稍稍緩和了下,淡道:「那我告訴你,我不會跟他們回去的。」
「可是,為什麼,我們……」淺淺一臉吃驚地看著藍汐兒,這麼好的機會,她主子怎麼就放棄了?
「話我已經說了,你若想和他們走我也不會攔你。今天我累了,你先出去吧!」說完,藍汐兒也不讓淺淺再說下去,直接把人趕了出去。
今晚她真的累了……
藍汐兒也沒有再理會她那混亂的心思,直接倒頭睡下。
也許,好好的睡一覺,能幫她忘記所有的煩惱。
然而,就算她再怎麼想忘記那些煩心事,那些事也總會主動找上她。第二天晚上,藍汐兒才準備看會兒書,那邊又傳來話說,有人要見她,而且,這一次一來就來了兩個。
「這回又是誰啊?」若不是答應了仙娘幫她賺錢,藍汐兒是真心不想鳥那些人。
「嘻嘻,其中一個你肯定很樂意見,他可是你的林大人喔?」
「他?」藍汐兒聽著這個名字的時候,還真的吃了一驚。為什麼他會來找她的?
既然回不到從前,那兩人就不應該再相見吧?可是,想見林卓裕的心思霸著藍汐兒的整個心。最終還是抵不過心裡的渴望,低聲問道:「他現在在哪兒?帶我去吧!」
看出了藍汐兒眉宇間的著急,仙娘忍不住掩嘴偷笑,「喲!我還沒見過你那麼著急著見哪位恩客呢?果然,他就是你的心上人吧?」
怎麼不是呢?前世,她費盡心思也要嫁給明謹禮;今生再遇,她的第一個念頭也是想和他再續前緣,可是……
藍汐兒笑了笑,不答,而是轉開話題問道:「還有一個人是誰?」
「這……還有一個你也認識,就是前兩天來的衛公子。」仙娘偷偷地瞄了眼藍汐兒,她總覺得,對方和那個衛公子有什麼瓜葛,可眼下對方聽著她這麼說,也沒有任何反應。
平靜得有些可怕了。
藍汐兒的睫毛輕輕眨動,淡然的表情一點都沒有改變,只是清冷地說著:「他,我不見。不過,這閣裡的姑娘也多得是,你就告訴他我正忙,然後把其他姑娘介紹給他就好!」
「這樣好嗎?」
「有什麼不好!仙娘,這天仙閣總不可能只有我一個人吧?我想,婭漁她們也是能撐起場面的!」
「那好吧!」
林卓裕在的房間離藍汐兒的房間很近,只幾步路,藍汐兒便走到了房門口,但十多秒過去了,她卻仍是默然站著,沒有敲門進去。
她該說什麼呢?
「魅汐姑娘,你怎麼來了也不進來?」正當藍汐兒糾結之時,房門應聲打開,林卓裕正一臉柔和地望著她。
「林公子,有禮了。」藍汐兒淡淡行禮,側身走進去,臉上是不變的淡然。
剛剛,他叫她魅汐姑娘……
兩人坐回到桌旁,卻是一陣無聲。皆是低垂著的頭,不知在想些什麼。
「前天我喝醉了,是你把我扶回房間的吧?真是謝謝你了!」總是悶著不說話也不是辦法,林卓裕只好沒話找話。
前夜的記憶在藍汐兒腦海中閃過,心裡又是一陣痛楚,「林公子客氣了!」
兩人就要這樣錯過了嗎?
「前些日子,我初來洛城時,還是林公子救了我一命,不知公子還記得嗎?」終是不甘,藍汐兒低喃著問出口。只要記得她,便好!
「當然記得,只是當時在下有要事在身,未能與你結識,真是遺憾啊!」見藍汐兒挑起話題,林卓裕忙接過話,言語之間滿是遺憾。
想到林卓裕還記得她,她心下又是一喜,忙說:「無妨,公子今日不就來找汐兒了嗎?」
「汐兒……」聽著這個名字,林卓裕有那麼一瞬失神,低低呢喃了句,「你說你叫藍汐兒……」
桌底下,一雙白淨的手緊緊地交織在一起,藍汐兒停頓了還一會,才能平靜地說道:「對啊!那是我以前的名字。公子兩次聽到我的名字,好像都很驚訝,不知是為什麼呢?」
林卓裕緊緊地盯著藍汐兒的臉龐,眼前的清靈淡然和記憶中的妖艷動人的面容完全不同,他卻還像是不甘般,想要從中找出兩人的相似之處。
但最終,他只能失望滴歎道:「我以前有個朋友,她也叫藍汐兒。」
那聲音,感慨中還帶著傷懷,聽著藍汐兒的心也是隱隱作痛。眼眶早已經在不自覺中染上一抹紅,若不是一直低垂著頭,若不是兩人都沉浸在自己的思緒,林卓裕一定會發現汐兒的異常。
「那汐兒真是有幸了,能和公子的朋友同名。」緊握的手指因為用力,關節突起,藍汐兒拚命壓低聲音,才止住聲音裡的顫抖,盡量用輕快的聲音說著。
「可惜,她已經不在了……」林卓裕望著桌上的燈火出神,憔悴的面容裡有些失魂落魄,有些消沉,還有些悔恨……
藍汐兒驀然抬頭,一雙眼直直地望著林卓裕,張合了好幾次的紅唇卻始終發不出聲音。
她想告訴他,她就是他的藍汐兒,她沒有不在,她就在他身邊。
然而,話語脫口欲出,卻還是生生地卡在了咽喉裡,她猶豫了!她真的能和林卓裕說清楚嗎?
有些機會,稍縱即逝,有些事,錯過了便是永遠的錯過了……
「你們兩個在幹什麼?」沒等藍汐兒想清楚,房門便被猛地推開,大聲的質疑聲打破了哀傷的氣氛。
兩人皆是一驚,轉頭望去,就看見欒露心一臉怒氣地望著林卓裕,那副表情活像是看見自己丈夫出軌的醋酸勁。
「露心,你怎麼來了?」看著欒露心,林卓裕忙走上前,解釋道:「你別誤會,我只是和魅汐姑娘聊聊天,沒什麼的。」
欒露心看看藍汐兒,又把目光放到了林卓裕身上,怒喊著,「你明明跟我說你要處理公務,沒有時間陪我。現在卻跑了跟這麼一個狐狸精打情罵俏,如果不是別人告訴我,你還打算瞞我到什麼時候啊!」
罵著罵著,欒露心的淚水便順著她紅彤彤的臉頰滑落。這讓林卓裕更是心急,卻不知道該怎麼哄,只能反覆說著:「露心,我們真的沒什麼的,你不要胡思亂想。你要相信我!」
「相信你?你從來都不會騙我的,今天卻為了這麼一個女人騙我,你要我怎麼相信你啊?」欒露心大聲喊著,淚水沾濕了她的睫毛,立即給人一種可憐兮兮的感覺。
這狀況完全不在林卓裕的預料,他來找藍汐兒自然有他的打算,卻不想偏偏被露心撞上了,這回真是有理都說不清了!
「露心,我……」
欒露心推開林卓裕伸過來的手,粗暴地打斷他的話,「你最討厭了!我再也不要喜歡你啦!」
喊完,欒露心也不管林卓裕的錯愕,轉身跑走了。林卓裕見欒露心發那麼大的火,第一反應便是趕緊追上去解釋,但他還沒有跨出房間,腳步又硬生生地停住了。
給讀者的話:
親們,今天只有兩更,但每更都有三千字喔!卡文真的很痛苦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