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兒臣領命,不過此事由我來說還不具有說服力,還望父皇准許我把當事人帶上來!」衛靖桓勾了勾嘴角,一場戲又要開始了!
「准了!」
藍汐兒聽著他們你來我往的對話,就覺著越來越迷糊。衛靖桓到底是在搞什麼鬼?他到底發現了什麼秘密?還與她有關?這看似在解答疑問的陳述句卻讓她陷進了更深的迷霧之中。
藍汐兒正是疑慮,看見一個侍衛將衛靖桓說的當事人帶上來時,她更是發懵。怎麼會是……藍宇呢?她不明所以地看向衛靖桓,想要尋求一個答案,但對方一本正經地正視前方,一點也沒有理會她的視線。
「罪臣參見皇上!」藍宇被人帶上來後,立即跪下向衛雄壽請安,那落魄的身影讓人難以相信這人曾是權傾一時的天宇國相國,眼下變為階下之囚也不過是衛雄壽的一句話而已!
衛雄壽看見藍宇的那一刻也是吃驚,但隨即他便挑起劍眉,冷冷地盯著地上的人,歎道:「藍宇啊藍宇,朕平日裡待你不薄吧?你竟然敢勾結朕的兒子來謀害朕,真是讓朕失望透了!」
「罪臣有錯!可是,皇上,罪臣真沒有想過要謀害於你。罪臣雖然和太子走得比較近,但前些日子罪臣抱病在身,一直未能上朝,卻不想太子竟和犬女幹出這等勾當!罪臣教女無方,但天地良心啊!罪臣確不知太子想要謀害於您的事情啊!」藍宇的聲音滿是悲涼和滄桑,到了最後竟還帶著哽咽的淒楚,明明是推脫之詞,但話說到他嘴邊,卻像是真有這般委屈!
其實,藍宇這話說得也有幾分真實!在他下獄之前,他是真的不知道衛靖康和藍薇薇竟想出謀權篡位的計劃,不然就算他不阻止他們的計劃也會想出更加萬全的辦法,絕不會像現在這樣,一下子就被人識破還落得如此下場。|怪只怪在衛靖康太急於奪得王位,不肯聽他那老人言啊!
衛雄壽的眼眸深沉了幾分,看著藍宇的眼神也少了幾分殺意。的確,他是被藍宇方纔那段說辭說動了心思。並不是他對藍宇有多信任,只是藍宇的精明他也是瞭解的,若是他真參與其中,那衛靖桓也不可能那麼輕易就把謀逆平了下去。
「你這話倒是說得動聽!但你別忘了,給朕下毒的可是你的親女兒啊!」就憑著這一點,衛雄壽就不會那麼輕易地放過他。
藍宇見狀忙是磕頭,連連哀求道:「都是罪臣教女無方,才致使專專釀成如此大禍,但奴才懇請皇上念在老臣世世代代都為天宇國盡忠職守的份上,饒了老臣這一次吧!」
這話說得更是感人淚下,但聽著的人卻沒有為他的煽情動容,反而都愣了愣。明明下毒的是藍薇薇,怎麼變成專專了?衛雄壽皺起眉,怒道:「怎麼是專專?難不成你連自己的哪個女兒謀害朕都不知曉嗎?」
「回皇上,老臣沒有弄錯,只是……」藍宇停頓了會,偷偷瞄了衛靖桓一眼,後者正好以暇望地欣賞著這齣好戲,根本就沒有插話的意圖,而此時他也只能硬著頭皮說下去,「千錯萬錯都是罪臣的錯,是罪臣欺瞞了皇上您,罪臣該死!」
藍宇這話說得不清不楚,這更讓衛雄壽惱怒,眼神一冷,「到底是怎麼回事?你快給朕說清楚!」
「回皇上,其實,太子妃才是真正的藍專專。」藍宇想著衛靖桓答應過自己的事,只能咬咬牙,把這事全都抖了出來。
可他這一說,不僅衛雄壽一臉震驚,藍汐兒也是被這突然爆出來的秘密嚇了一跳。這是在開什麼玩笑啊?
「你在胡說什麼?你說藍薇薇是藍專專,那眼前的藍專專又是誰?」說話間,眾人的視線都望向了藍汐兒,可藍汐兒此時也是一片迷濛,不知道該作何反應。
藍宇壓低頭,唯唯諾諾地道出事實的真相,「這個女人是藍汐兒,她是,是我們藍家的一個小婢女。」
「怎麼會這樣!」聽到這個真相,衛雄壽直接拍案而起,臉漲得通紅,眼睛也是騰騰怒意。
「皇上,當時您賜婚給王爺和專專,本是大喜,但誰知這個賤婢一直就存著飛上枝頭變鳳凰的念頭,藉著自己和專專有幾分相像,便趁我們不注意假扮專專與三王爺見面,因而被王爺認下了這門婚事。當臣知道這事的時候王爺已經叫人將這婢女的畫像呈給皇上了。臣怕您怪罪於臣,又怕外人知道王爺竟認錯未婚妻的事情,流傳出對皇室不利的流言便只好答應收藍汐兒做義女,讓她代替專專嫁給三王爺。臣這麼做完全是為了皇室的名聲啊!一切都是藍汐兒她利慾熏心,才會弄成這樣的!請皇上您一定要明白臣的一片良苦用心啊!」
藍宇細細地說道,言語間滿是無可奈何與忠心實意,幾句話便把他的欺君罪名全都推到了藍汐兒身上,而自己也從欺瞞皇帝的罪臣一下子變成一心為主的大忠臣。
藍汐兒愣愣地聽完藍宇這段真相,被這消息震驚到半天都沒有反應過來!這完全就是顛覆了她所有的認知,她本就為自己借用了別人的身體而糾結,這下倒好,還告訴她,她這身體也盜用了別人的姓名。這樣的大烏龍讓她一下子怎麼能接受得了?而且,藍宇剛剛說這婢女叫藍汐兒來著?也就是說她還真的和這身體同名同姓……
她這會是被這詭異而又巧合的消息打擊到了,整個人都懵了!可也正是這陣發懵,讓她失去了唯一能夠解釋的機會。閉口不言,一副迷濛的樣子就好像她默認了藍宇所講的真相。
衛雄壽聽到藍宇這個解釋的第一反應當然也是不相信,但他看了藍汐兒好一會兒,也不見對方說出反駁的話語,還一臉懵懂的樣子,就像是被藍宇說得無話可說。
「藍專專,又或者該叫你藍汐兒?你還有什麼話可說?」衛雄壽尖銳的雙眼直射向藍汐兒,話語裡的怒意已經蓄勢待發。他一直以為的才女居然只是個低三下四的賤婢,而且這女的還將他們騙得團團轉,這讓衛雄壽怎麼忍得下去?
藍汐兒迷茫地望向衛雄壽,又看了看藍宇,紅唇張了張卻完全不知道該說什麼,「我……」理智告訴她,這時候如果再不說些什麼,就該她倒霉了!但現實是,她根本就不知道該怎麼辯解。
一直以來,她努力扮演的角色竟然不是她的,她現在是盜用了兩人的身份,而且現在還被人辟里啪啦一連串的指正,而她卻完全不知道該說什麼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