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一分一秒地流逝,藍汐兒翻完了一本詩集,再美美地用了頓午膳,淺淺那邊還沒有給她帶來任何消息,讓她不禁懷疑自己是不是算錯了什麼?難道,她的實驗失敗了?她的生物是學的不錯,但在這兒工具簡陋,沒有化學制劑鞏固實驗品的特性,還真的有失敗的可能,可是……
藍汐兒當然不願往悲觀的方面想,但現在已經日薄西山,她還是沒有聽見有人來報信,她的心也是沒底,看來,她還是得多種幾次,加固一下實驗品的效果才可能成功。
「娘娘,出事了,出大事了!」藍汐兒正打算放棄等待,回去找些花種重頭再來時,淺淺又急急忙忙地跑到了她身前,氣喘吁吁的模樣使得她話也說不全。
藍汐兒極力壓下心中的興奮,盡量平和地問道:「怎麼了?出什麼事了?」
「奴婢聽說,宮裡面來了好幾個御醫為她們診治,聽說晴晴娘娘、韶姻娘娘和倩倩娘娘都染上了天花,她們全身都起疹子了,就連王爺也急忙從外面趕回來了。」劈里啪啦地說了一大串,淺淺的話語十分凌亂,藍汐兒也是費了好些腦力才弄明白她話裡的意思。
不過,弄明白歸弄明白,藍汐兒心下也是一懵,怎麼回事?她們三個怎麼起了天花?她們不應該是……難道是植物的特性變了?不,不對,天花是由天花病毒引起的,不可能是因為她的花茶。
「你怎麼知道她們染上了天花?御醫確診了嗎?」雖然覺得那不可能是天花,藍汐兒還是想要確認一下。
「御醫他們還在診治,但聽欣蘭說她們全身的皮膚都紅腫了,長出了一個個小紅點,好像還有起水泡的症狀,不是天花是什麼?」
聽著淺淺篤定的回答,藍汐兒才算真正鬆了口氣,只是皮膚泛紅起小紅點的話就同她猜想的差不多。那天來她紅葵園慰問的一共有五個人,現在三個中招,幾率達到了百分之六十,也還不錯。看來她的實驗算是成功了!
「行了,沒什麼事了,你先下去吧!」
「娘娘,我們需不需要做些什麼預防措施啊?聽說天花很容易傳染,我們應該給院子……」淺淺還在喋喋不休地說著,臉上不知因為想到了什麼可怕的場景而顯得緊張萬分。
藍汐兒卻像個沒事人樣的,重新拿起她的書本,悠然道:「沒事,她們那不是天花,過一陣就好了。」
淺淺眨眨眼,還是不明白,「娘娘您又沒看過她們,怎麼知道她們不是染上了天花?」
額……一時忘記了,竟當著淺淺的面賣弄。藍汐兒的右手手指在泛黃的紙上磨蹭了幾下,才淡淡地說著:「你忘了我也懂些醫術嗎?她們的症狀不是天花。」
即使一個醫生再怎麼醫術高明,在沒有經過望聞問切前,都不敢妄下定論。藍汐兒看都沒有看過那三個人就下了結論,如果是其他人肯定會有所懷疑,但在淺淺心中,藍汐兒早已經是神存在了,自然她說什麼就信什麼,沒有再發問。
而且很快那邊又傳來消息說,雖然沒有查出幾位娘娘患的是什麼疾病,但已經能夠確定不是天花了。這讓淺淺再次對藍汐兒升起無限崇拜之情。
「娘娘,你真的好厲害喔!居然看都不用看她們就知道那不是天花,真的比那些御醫還神奇!」這番讚美是帶著無限敬慕之意說出來的,明明是情真意切,卻比假話還讓藍汐兒覺著彆扭。這情況是她設計的,她當然知道那三個人不是染了天花,而且她還知道御醫們肯定不會有完美的藥方來治癒她們現在的症狀。
事情的發展都在藍汐兒的預料之內,那麼接下來她就該好好休息一下,再抽個時間去探望下那三個側妃,也好回贈回贈她們的『慰問』。也許明天是個不錯的時候!
這樣想著,藍汐兒便心情愉悅地過了一天。等到第二日上午,藍汐兒又盛裝打扮了一番,才滿臉笑容地前往向桂閣。聽說御醫們忙碌了一晚也沒查出到底是什麼病因,對於那些娘娘身上的紅疹也是無可奈何,只是開了些止癢的要便回去了。所以藍汐兒十分期待看著向晴晴現在的樣子。
「王妃娘娘,奴婢的主子正在休息,不能見客。」藍汐兒剛走近屋門,一個婢女便擋下了她的腳步,戰戰兢兢地說著。
「喔?我是專程來探病的,你卻在這裡攔著我,是什麼意思?」冷冷的話語,帶著威懾的力量,明顯嚇到了那個小婢女。藍汐兒默默在心裡懺悔了下,她是真不想這樣對待無辜的人,但對方要攔著她,她也沒辦法。
「可是娘娘她正在休息……」
藍汐兒的眼神又冷了幾分,不等她說完,便冷聲命令道:「別忘了我才是正妃娘娘!你給我讓開。」說完,她也不管那婢女還在顫抖,直接推開房門,換上笑顏走了進去。
「晴晴,我聽說你染了怪病,特意過來瞧瞧,不知你現在感覺如何?」流暢的話語從藍汐兒口中說出,滿懷笑意一點也沒有探病的自覺,反而像是剛看完一場好戲。
向晴晴正披頭散髮地坐在床上,臉上脖子上滿佈紅疹,一粒粒小紅點處在紅疹中心,仔細一瞧還能看到一兩條抓痕,像向晴晴這種那麼愛惜自己容貌的人,若不是奇癢至極,她怎麼也捨不得對自己的身體下重手;看她這個樣子,應該很痛苦吧?藍汐兒並沒有因此而同情她,對方幾次三番刁難自己,說出的話也是有夠歹毒,自己這樣回報一番當然不過分。
「是你對不對!是你把我害成現在這副模樣的對不對?你就是看不慣我的美貌,所以想毀了我的容貌,然後奪去王爺對我的寵愛是不是?你真是個惡毒的女人!」向晴晴被皮膚上的搔癢折磨了一個晚上,這會兒又被藍汐兒一氣,完全忘了自己側妃的身份,毫不顧忌地直罵藍汐兒,像是要把自己的憤恨全部發洩出來,她的用詞還真的一點都不客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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