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娘娘現在可是正得恩寵,比那若言還要受寵呢!」沒等藍汐兒說話,那邊王倩倩又接話,陰陽怪氣的話語,明顯是嫉妒,「可是啊!那若言卻不識好歹,今日我們幾個邀她一起賞花飲茶,她也推脫,擺明了是不給娘娘您面子嘛!」
「就是嘛!就算要擺架子,也不該在娘娘正得寵的時候擺,真是太瞧不起人了!」這八卦是非一起,不用藍汐兒接話,那些女人便一個一個地說個不停。|表面上是在讚揚藍汐兒,可這話裡帶刺,聽著也是諷刺。什麼不該在她得寵的時候擺架子?難不成等哪天她失勢了就可以給她臉色看?
「她一個山野女子怎麼可能懂這王府的規矩?」前幾日還見向晴晴對若言讚譽有加,但這會兒她的話卻是刻薄得很,「若非有些姿色,王爺也不會破例帶這種女子回府。」
「那不是,還仗著王爺對她的寵愛,對我們愛理不理呢!完全把自己當作這王府的女主人。」說著,王倩倩把眼神移回到藍汐兒身上,像是為藍汐兒不值般感慨,「明明娘娘您才是王府的女主人,那若言真是太不把您放在眼裡,娘娘您可得管管她啊!」
藍汐兒剛想說上兩句,那邊韶姻又接話了,「娘娘,您若再放縱不管,恐怕那若言還會騎到您的頭上來呢?」
「對啊!現在王府都傳言娘娘您是怕了若言才什麼話都不說,才讓若言那麼猖狂呢!」
這煽風點火一陣,藍汐兒也算明白了這些女人的意圖——想借自己的手打擊若言。|她們倒想到很好,你一言我一句就想挑起她對若言的氣憤,卻不知道自己對若言的好感遠遠大於對她們的感覺。三言兩語就想得逞,她的耳根子還沒有那麼軟。
「其實這也沒什麼,若言得寵,傲點也是應該,沒什麼了不起的。」淡淡的一句話,讓剛剛她們的一番『勸導』全部付之東流。藍汐兒看著她們一臉失望的樣子,心情很不錯。
「是嗎?娘娘還真是大度啊!」向晴晴的語氣冷了幾分,大概是把她當成了不敢惹事的主,眼神裡也少了諂媚。
藍汐兒擺擺手,示意淺淺給她們斟茶,然後有些隨意地說著:「大家都是在這靖桓王府服侍王爺的人,也就不必那麼在意。」
「娘娘現在正得王爺厚愛,日子過得比若言還逍遙,自然不會在意。更何況每個女人都有人老珠黃的時候,娘娘完全不怕若言會一直得寵嘛!」王倩倩這話雖是說若言,卻也是暗指藍汐兒也會有失寵的一天。這語氣轉變得那麼快還真讓藍汐兒有些咋舌。
「而且,我們的王爺花心又是人盡皆知的事情,誰也不可能一直霸著王爺的寵愛。」向晴晴這話簡直就是從鼻腔裡哼出來的,那股不屑勁,也不知是說若言還是對著藍汐兒發氣。
這陰森的表情可把端茶上來的淺淺嚇壞了,顫抖了好幾下才將茶杯放到向晴晴面前。向晴晴瞥了她一眼,冷笑道:「喲!娘娘你還真是雅量啊!居然還留著這麼一個沒用的奴才在身邊,真是虧了你肯替我收了這奴才,我才不用整日受罪啊!」
明明剛才還對她各種獻媚,這會兒就變成了冷言冷語,還真是把她當成了好欺負的主啊?不過,藍汐兒還是笑了笑沒有說話,這點小事,不值得她動怒。
然而,向晴晴卻是心情很不爽,拿起茶杯喝了一口就急忙吐了出來,瞧那難看的臉色,大概是又品嚐到了淺淺的極品茶。沒等藍汐兒偷笑完,向晴晴就直接將茶杯往淺淺身上砸去,滾燙的茶水頓時灑了淺淺一身,疼得她的臉都有些扭曲。
「好你個臭丫頭!你在這茶裡放了什麼,你是安了什麼心想要毒害我啊!」一邊罵著,向晴晴還是不解氣,直接起身就給淺淺一巴掌,那陣清脆的響聲在安靜的亭子裡顯得分外清晰,藍汐兒的心也為之一震,這純粹是被向晴晴突然的動作嚇著了。
藍汐兒握著茶杯的手緊了緊,冷漠從她眼裡閃過,不過她還是很得體地勾起右臉的嘴角,道:「晴晴,不知淺淺怎麼得罪你了,讓你這麼生氣呢?」
大概是剛剛那一巴掌多少發洩了點怒氣,向晴晴坐回到自己的位置,甜甜地朝藍汐兒笑著,「哪裡,妾身也沒什麼生氣,只是替娘娘不值而已。淺淺這丫頭存心跟我作對,不知給我上了什麼茶,擺明是要給我難堪。我是沒什麼,但讓別人看到了,以為是娘娘您故意給妾身難堪,這就不好了。所以妾身這也權當是幫娘娘您教教這奴婢什麼叫規矩,我想您不會介意吧?」
這就是標準的先打你一巴掌還哭著喊委屈的。藍汐兒移開目光,看向淺淺。淺淺戰戰兢兢地跪在一旁,臉上的五指巴掌印十分明顯,已經腫了起來,照這樣樣子怕是第二天要變成紫青色。這手下得還真不是一般的很!別人都說,打狗還得看主人,何況還是一個活生生的人呢?
藍汐兒自覺自己對其他側妃都足夠容忍,那些尖酸刻薄點的話她聽多了,也可以完全無視;可這個向晴晴是給她三分顏色,她已經不只是開染坊這麼簡單,都快開起染布廠了。
現在欺負她的人還給她臉色看,她若再不做點什麼,指不定哪天真騎到她頭上去了。她一向都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現在向晴晴幾次三番欺她,她也該讓對方知道,這染布廠不是那麼好開的。
「那現在你都教訓了淺淺,是不是可以讓我帶回去再教育呢?」這當面撒潑罵架或者用地位壓人的事情,藍汐兒都不屑去做,要報仇來日方長,現在她也不想再和她們多說什麼,直接起身,「淺淺,我們回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