誠誼中學,水音閣。
「今年的開學,很寂寞啊!」
獨自一人開著蘭博基尼的跑車來到宿舍樓下,韓水清發現雖然距離開學只還不到兩天時間,但學校裡的人卻非常稀疏,人工湖上的水上長廊中居然一個人影都沒有,讓她的心裡空蕩蕩的。
「難道是因為天氣還冷?」
走下車,韓水清發現人工湖水還是冰封著的,京城的二月末還是寒冷的,氣溫時不時的可能降到零下幾度甚至更低一些。但溫度什麼的對韓水清影響不大,上身只穿著貼身的衣服和襯衫再加上一件薄薄的白色外套,下身是一件看起來普普通通的深藍色牛仔褲。這樣的裝束在別人眼裡絕對稱得上「美麗凍人」,實際上韓水清連一個雞皮疙瘩也懶得起,就這樣在水上長廊裡悠閒地踱起步來。
隨著能力的增強和生機花紋影響的加深,韓水清早已經不再是當初的柔弱女孩——雖然看起來沒有什麼變化。
冰涼風從臉龐上擦過,韓水清抬手理了理鬢角隨風浮起的一縷髮絲,坐到長廊的石椅上,抬頭看了看水音閣上自己宿舍封閉著的陽台,不自覺地歎了口氣。陳蓉蓉不在,空無一人的宿舍讓她沒有進去的**,吳清月是學生會的成員,還沒開學就忙起來了,也沒時間陪她。韓水清突然發現自己已經習慣了身邊有人陪伴,獨自一人的時候就會感覺怪怪的,連研究異能都無法靜下心來全神貫注,於是她只好跑到學校來打發時間了。
「蓉蓉快回來了吧?就快開學了都……」
「秦盈那邊也不知道怎麼樣……不過她不可能遇到危險的,那種作弊的能力,居然能預感未來。」
課外生活貧乏單調的韓水清也只能胡思亂想解解悶了。
與韓水清所猜想的不同,秦盈面對的形勢絕對稱不上樂觀,面對一個五級的異能者就算是擁有空間轉移的她也疲於應付——雖然可以確保自己的性命,但無奈還有一個幾乎沒有戰鬥力的風間觀月需要她照顧。
風間觀月明白厲芒對自己的監控到底有多嚴密——密不透風稱不上,但日常中她能夠接觸的人中絕大多數都被厲芒的異能者披上了一層看不見的膜,那層膜讓她的能力失去了用武之地。毫無疑問,厲芒的成員中有位能夠克制她的異能者。對方是誰風間觀月毫不知情,這個人製造出來的膜能隔斷她對他人情緒的操控,讓她的「譜寫」成為空談。
這樣的存在也是迫使她離開的原因之一。
從風間家莊園到國際機場最快有三個小時的車程,風間觀月明白行蹤被監控的自己不可能消失三個小時這麼長時間還不被人發覺,要逃離就必須冒著一定的風險。早已經被控制的司機可以通過一張假條爭取半小時左右的時間、被發現異常後厲芒調動警察需要半個小時甚至更長的時間,然後就沒有更多僥倖的機會了。無論是地鐵還是出租車都有被堵截的肯那個,但毫無疑問出租車要安全的多。
兩個小時的時間,足夠對方在國際機場佈置好監控和眼線,所以風間觀月不能讓自己在機場逗留太長時間——就算使用的是另一個身份,但很有可能被人通過容貌發現。風間觀月選擇在飛機起飛之前十分鐘進入機場,這樣才能把被發現的概率降低到最小並且保證不錯過飛機。
所以在下午的課程結束之後,風間觀月神色如常地遵照以往的慣例在校園裡度過了兩個小時的時間,然後登上了前往國際機場的出租車。被賦予平靜與專注的出租車司機能夠將嫻熟的駕駛技術發揮到極致,已經告別過的司機會在晚間的社團活動時替她遞上請假條。如果一切順利,她將要乘著晚上的國際航班離開日本大阪這個生她養她十幾年的家鄉,前往大海彼岸的中國。
但麻煩終於還是來了,根源在於秦盈。
「喝!」
高速移動的鋼珠從秦盈的食指前端憑空出現,與空氣摩擦冒出暗紅色的火光,飛向漂浮在空中的劍星。
哄……
閃爍著灼熱光芒的鋼珠已超越聲音的速度飛向劍星的眉心,卻在劍星身前被憑空彈開,彷彿劍星的面前有一張透明的盾牌。灼熱的鋼珠被濃密的氣流衝起,在空中劃過一條暗紅色的拋物線,如同對秦盈不自量力的嘲諷,分外地刺目。
「可惡……」
秦盈來不及抱怨太多,立刻消失在原地,轉移到不遠處一座大樓樓頂。一道氣刃在她原先的位置上一閃而過,將她的殘影斬成兩段後衝入地下,在堅硬石板地面上留下一道光滑狹小的縫隙。
「那個男孩……」
秦盈在樓頂站定,積蓄著下一次空間轉移的力量,在這場不知是否意外的遭遇戰中,她最先注意的不是強大的劍星,而是另一個坐在天空中變形系飛鳥上的戴著黑框眼鏡的男孩,她能夠感覺得到自己正被那個男孩鎖定著。
為什麼是黑框眼鏡?明明看不到卻偏偏知道了,好像親眼看到一樣?
「該死的奇怪的能力……」秦盈咒罵一聲,再次把自己轉移到另一個地方,躲開了劍星的又一道氣刃。
空間轉移遠快於劍星在空中跳躍的速度、和變形系飛鳥的飛行速度,即使已經被鎖定,憑藉著速度上的優勢秦盈依然有辦法在劍星的追逐下逃離。
但她還要保護風間觀月。
「喝!」
秦盈的身影出現在一輛轎車之上,數十顆鋼珠從她身體周圍浮現,圍成一個暗紅色的光環,以超越聲音的速度向外擴散,如同黑暗中散開的紅色瞳孔。圍向轎車的異能者被迫回身躲開高速射來的鋼珠,初步形成的包圍圈再次散開。
「又解決掉一個……」
秦盈的身影在轎車頂消失,一秒後再次出現,手中多了一把染血的短刀。一名奔跑中的異能者墜落,在地面上拉出一條鮮血的紅線。
「還有很多……哼!」
呯!
哄!
呼嘯的氣刃從高空中襲來,秦盈悶哼一聲,一輛轎車轉移到空中與氣刃撞到一起。耀眼的火光在空中閃開,灼熱的碎片蹦到秦盈身上,帶來一點點的灼痛感。
死亡的警報在秦盈的心中呼嘯,拉扯著她繃緊的心弦。
停下!停下!不然就是死亡!
「可惡!」
秦盈在心中怒吼。
「為什麼是這樣的選擇!」
這一刻,她無比的痛恨自己的心靈感應。
如果就這樣停下,觀月就永遠地失去了自由的機會!如果就這樣停下,我該怎麼和水清交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