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墅,三樓,一個完全封閉的房間裡。
韓水清的四翼張狂地張開,兩兩相對,噴出強烈的氣流,支撐著她的身體漂浮在半空。從翅膀噴出的強勁氣流擊打在鋼質的地板上,不得不改變方向,捲向房屋四周。
房間裡的氣體,幾乎完全脫離了韓水清的控制。氣流從韓水清的羽翼噴出,在地面上改變方向,向四周發散,又向上升騰,重新回到了她的頭頂,補充氣體的缺失——由此形成了一個慣性巨大的循環,從上向下的大風,不斷衝擊在韓水清身上,迫使她噴出更強的氣流,才能保持身體在空中的懸浮。氣流越發強橫,一個氣流紛繁複雜的大漩渦在韓水清的身周形成。
韓水清閉著眼睛,身體蜷縮成一團,如同沉睡的胎兒,及臀的長髮簡單的在身後,隨風飄揚著,帶給韓水清一絲出塵的氣息。
但無論怎樣的美麗,都遮掩不住房間內無處不在的殺機。
韓水清四翼張開,身體隨著外圍的漩渦緩慢地旋轉。
無數的氣刃在漩渦中隱隱現現,震顫著想要掙脫氣流的裹挾,一道道大大小小的氣刃從韓水清的四翼中噴出,隨著氣流匯入到漩渦之中,或湮沒於氣流的摧折擠壓,又或在狂暴的氣流中勉強維持形態,或被氣流甩出漩渦,撞到鋼鐵的牆壁上,擊出一串耀眼的火花,又很快消失在狂暴的氣流之中,又或頑強地保持著和韓水清的聯繫,抵禦著氣流的侵蝕存在著,為韓水清的新型氣刃提供寶貴的材料。
韓水清以前的氣刃存在各種各樣的缺點,但限於異能等級,她沒有能力研究出更出色的氣刃。而現在她的能力達到了三級,就需要她鑽研出一種新型的氣人來適應自身的實力。但新的氣刃不是想弄出來就能夠弄出來的,韓水清的研究一開始就陷入了困境。原先的氣刃缺點多多,但已經算的上是一種比較穩定的結構,想要再進一步很難,而這種氣刃的結構是韓水清在長刀氣刃結構的基礎上修改出來,費了韓水清很多的心血,如果要推到重建的話,會讓她非常非常……失落。
但不破不立,韓水清想要創造的,是一種完美的氣刃!
原先的氣刃結構是韓水清在實戰中確定的,難免有些犧牲潛力換取能力的跡象,這種情況讓這種氣刃結構趨近完美卻難以更進一步,但這種結構中很多優秀的特性是韓水清想要保留的——比如韌性強、容易控制和靈活性強。韓水清想要一種實用的氣刃,她不希望自己的氣刃扔出去時候就會像氣箭一樣直挺挺向前飛,或者飛行軌跡明顯,讓對手能夠輕鬆避開,所以她需要氣刃容易控制且靈活性強;她不希望自己的氣刃仍出去後會脆弱的像玻璃一樣,被人一敲就碎,只能當一次性用品使,縮影她需要氣刃韌性強,難以破壞。
但不幸的是,韓水清對氣刃的研究時間尚短,根本無法分辨出在氣元素異能的力量形成氣刃的複雜變化中,哪一種變化或哪幾種變化的組合造成了她所需要的特性和結構。
無奈之下,韓水清只好使用窮舉的方法。
漩渦之中,無數的隱隱現現的氣刃,全部都是半成品的氣刃,韓水清放出的試驗品。為了讓造出的氣刃更加優秀,韓水清首先製造出了一個複雜的氣體環境,也就是如今這個房間中的環境——房間中的氣流複雜多變,氣流之間相互衝撞,無時無刻不迸發出強勁的力量,韓水清不去只房間內的氣流,到後來,也已經無法控制這些氣流。
複雜的環境,是第一道篩選,絕大多數不合格的氣刃都無法承受氣流之間的擠壓衝撞,首先湮沒於強橫的漩渦中。剩下的氣刃能夠在漩渦中存活,才有被韓水清看中的資格——但也僅僅是資格而已。韓水清的四隻羽翼無時無刻不再噴射出無數的氣刃,這些氣刃是韓水清不斷調節氣刃結構的產物,每一道氣刃都與前一道氣刃有不同之處,這些氣刃源源不斷地匯入到漩渦之中,即使第一道篩選的淘汰率很高,依然有很多的氣刃在複雜的氣流中留存了下來。
外圍的氣流漩渦,充斥著各種各樣的氣刃,以經變成了一個極端危險的絞肉機!就算是製造者,氣體的控制者韓水清,一個不小心,都有可能死在自己的作品之下!
韓水清小心翼翼地緩緩加強四翼噴出的氣流,將絕大多數的注意力都集中到漩渦中的氣刃上。
漩渦中的氣刃緊緊算是勉強合格的作品,擁有進入下一輪篩選的資格。無數的氣刃在漩渦中相互碰撞,每時每刻都有氣刃經不住碰撞而破碎。優秀的氣刃會一直存活下去,不合格的氣刃則會被淘汰。氣刃的篩選在於擇優,每當注意到一道優秀的氣刃,韓水清就會將其結構記下,並與之前的記下的各種結構做對比,以求能夠鑽研出一種集成各種優點的氣刃。
韓水清沉浸在氣刃的研究大業之中。
不知過了多長時間,房間內的漩渦終於停息了下來。大汗淋漓的韓水清拖著疲憊的身體打開密閉的房門,走了出去。
房間的外面是一個更大的房間,韓水清的「氣刃研究室」其實是一個巨大的鋼鐵箱子,韓水清為了製造這個鋼鐵箱子,花費了無數的零食和以張用黃金鑄造的小床。鋼鐵箱子房間的底部是數十個鋼鐵和橡膠結合的墊子,這種東西放大的話就可以用來防地震,在韓水清這裡卻是用來消除噪音。
力量耗盡的虛弱感,韓水清已經很久沒體驗過了,汗水瀑布一樣留下,很快浸濕了衣服,在地板上留下一灘水跡,韓水清沒有用親水念力把汗水弄走,而是細細地體驗韓水清貼著皮膚流下的暢快感。
癢癢的,卻是真實的,正常人的感覺。
「今天搞的很激烈啊,怎麼這麼拚命?」秦盈突然出現在韓水清身邊,看了看她的臉色,調笑道。
韓水清臉蛋紅撲撲的,那是劇烈運動後的標誌。
「今天比較有感覺。」
困境中的靈感,難得一見。
「如何?氣刃完成了嗎?」
「哪有這麼簡單,」韓水清搖搖頭,「只能算是小突破。」
「小突破也很好啊,以後肯定突破不斷的!」秦盈鼓勵道。
寒假已經將近過了一周的時間,秦盈發現韓水清的情緒總是不太好,所以很願意逗她開心。
「希望如此吧,」韓水清擺擺手,心念微動,下身的百變發生變化,兩條白色的「腿」伸了出來,將韓水清托起,從三樓跳下去。
能力升到三級,百變的應用也發生了變化,就算不用親水念力,韓水清也能夠控制百變的動作,只是速度有限,作用不大,最多能讓韓水清多兩條胳膊或兩條腿——容易失控,很難和翅膀同時使用。
秦盈看著韓水清用多出來的兩條腿走路,嘖嘖稱奇,但她還是要告訴韓水清一個不算太好的消息。
「水清!」秦盈大喊一聲。
「啊?」韓水清已經走到了浴室門口。
「公司遞來的海吉遞來的消息!」秦盈轉移到二樓,韓水清身後。
「什麼消息?」韓水清有些好奇,但還是沒有回頭的打算。
「你小姨,快要回來了!」秦盈淡定地說道。
啪!
「啊!」
百變失控,韓水清面部朝下,摔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