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已經停了,將落的夕陽將銀裝素裹的大地染上一股橙紅。公園裡,大人孩子們聚在一起玩雪,分享著新年第一場好雪帶來的喜悅。
在公園偏僻處的小樹林裡,兩個纖細的身影相互依偎著在林間小道中漫步。兩人的腳陷入厚厚的積雪中,發出咯吱咯吱的響聲。夕陽橙紅的光芒穿過光禿禿的枝椏,照射在二人的臉上,反射出青春的顏色。
這是一幅美麗的畫面,但對二人身旁的其他所有生物來說,卻是生命隨後的場景。
「這真是一種恐怖的能力……」
陳蓉蓉看著周圍失去活力的花草樹木,喃喃道。
「生機這種東西,對**類異能者有著很強的作用。」韓水清在陳蓉蓉的攙扶下緩緩在林間小道裡前行,親水念力展開到最大範圍,將覆蓋範圍內所有花草樹木,飛鳥鳴蟲的生機通通奪走,再通過親水念力傳遞到韓水清體內,滋潤著她的**。
心臟強有力地跳動著,將一切外來的生機轉化成適應於本體的血肉生機。絲絲縷縷的血肉生機在體內流轉著,匯聚成生機的長河,從身體的一個個孔竅中流出,在體表相互交纏,形成了一幅美麗詭秘的生機圖畫。
「以前我只認為生機能夠增強**強度,」韓水清抬起雙手,看著上面浮現的美麗的鮮紅色花紋,淡淡道,「現在看來,我所看到特質的只是這種東西的一個方面,它在其他方面的作用不是我憑借親水念晶的簡單感知能夠感知到的。」
「你所說的生機到底是什麼東西?」陳蓉蓉奇怪地問道,「就是你從這些樹木中抽取的東西嗎?」
「你能感知到我從樹木中抽取了東西?」韓水清有些驚奇。
「沒有,但是我能感知到這些樹木沒有了生命,」陳蓉蓉搖搖頭,「而且內部沒有發生任何變化,你對人也可以施展這樣的手段嗎?」
「對人的話很難,」韓水清聳聳肩,「只有人身上有傷口的時候,我才能夠侵入人的身體,抽取生機。但是抽取的過程依然會很吃力。」
「呃……你又岔開我話題……」陳蓉蓉瞪著韓水清,「生機到底是什麼東西?」
明明是你把話題岔開的……
韓水清翻了個白眼。
「我也不明白生機到底是什麼東西,但在我的感知中,生機是一種可以代表生命力的物質或者能量,生物失去了生機,就無法繼續存活下去,即使我根本沒有破壞這個生物任何的內部結構。」韓水清將手貼到一顆樹上,慢慢地將其中的生機抽出,混合著液滴,浮在手掌上。
小小的液滴漂浮在韓水清的手掌上,散發出淡淡的綠色光芒,只有韓水清能夠看到——不知從什麼時候開始,韓水清的眼睛再一次看到了生機。不同的異能之間可能會相互抵消、相互制衡克制,也有可能相互組合、搭配,形成更加強大的能力——這也是異能者們渴望異能兵的最大原因,一件合適的異能兵可能會讓異能者的能力得到數倍威力的發揮。異能者之間的配合同樣可以達到這種效果,但這很考驗異能者之間的默契,而且其中最終要的前提是異能者之間能夠找到能力相容的關鍵點——這一點顯然不像異能兵那樣直接快捷,異能者之間要達到足夠的瞭解才有可能找到這樣的點。
而韓水清看到生機的能力從某種意義上是自身能力之間的配合,這種能力曾經在日本時出現過一次,不久後消失。為什麼這種能力會消失,韓水清曾經仔細些想過,無非是她對自身對親水念力控制力的較之上一世大大減弱和眼部強化異能本身就不是一種可以自由控制的異能者兩個原因,這根本就是無法解決的問題——兩個難以控制的能力之間的配合要如何控制呢?
根本無法控制。
可是現在這種能力似乎有重新出現了,在自己受重傷之後,雙眼再一次直接看到了游離在空氣中的生機。這種直觀的感覺是感知無法比擬的,讓韓水清有種心頭去了一層紗的錯覺。
可是為什麼又是在受傷時候才出現這種能力呢?難道這種能力就是一種受虐的能力……
韓水清不由腹誹。
只是不知道會不會再次消失……
「你能感知到這個小液滴有什麼不同嗎?」韓水清將浮在掌上的小液滴到陳蓉蓉面前。
「吶吶……」陳蓉蓉將小液滴接了過去,浮在自己的額頭之前,閉著眼睛仔細地感知了一下,然後無奈地聳聳肩,「什麼都感知不到,就是一滴普通的水嘛……」
「那你是怎麼發現我的不同的?」韓水清心頭暗暗地鬆了口氣,又奇怪地問道。
「就是感覺嘍,我可沒感知到生機什麼的。」陳蓉蓉隨口道,「你的身上有種特質,有種同類的感覺。」
同類……
韓水清心中有種奇怪的感覺。
或許是生機花紋的效果?又或許是深藏於體內的某種其他特質?反正不論如何,自己著個異能者中的特殊存在不是和其他同類一樣是天生的,而是後天製造的。
「呵呵……」韓水清忽然笑出聲來。
「怎麼了?」陳蓉蓉奇怪地看著她。
「什麼生機、什麼特質、什麼同類,這些根本就說明不了什麼,」韓水清縱聲道,「只有不斷變強的實力,才是最重要的!」
「呃……你的這種想法……」陳蓉蓉聽了韓水清的話,不知想到了什麼,表情一時有些奇怪,但隨即恢復正常,微笑道,「你的想法非常合我的口味,我喜歡!」
「只是……」陳蓉蓉斜睨著韓水清,「你現在的實力還是太弱了點吧?竟然被人家秒殺……」
「哪有,戰鬥也要看對手實力的……」韓水清稍微有些尷尬,「你沒和他對戰,根本不瞭解他的實力。」
那個男人的實力甚至可能達到了某個我們暫時無法觸及的高度……韓水清在心中默念。
「而且,我的實力距離異能三級只有一步之差了。」韓水清右手五指張開,對著前方的一棵十米高的大樹輕輕一揮。
五道氣刃從五指指尖飛出,切開空氣,呼嘯著著穿過樹幹,又旋轉著飛回,盤繞著樹幹不斷地層層向上切割,直至樹梢。
「辟——啪——」
十米高一人環抱的大樹在碎裂聲中碎裂成一塊塊拳頭大小的方形木塊。
陳蓉蓉吃驚道:「好厲害!」
「我一直在追求一種不同於氣箭的攻擊方式,所以才會費勁心思,努力地解析氣刃的形成方式,」韓水清解釋道,「但是如果只是簡單地將氣刃劈出去,那和氣箭還有什麼區別,也不過是攻擊範圍擴大了一點而已,如果不借助異能兵,威力也未必就會強上分毫。」
「這是我在看到那個男人的利刃之後想到的,刃是刀,不應該像箭一樣直來直去,不然就失去了刃的意義。」
韓水清雙手輕揮,十道氣刃從十指指尖飛出,盤旋著環繞著兩人飛速旋轉,將二人身體周圍的樹木切成碎片。
「刀刃有屬於刀刃自身的攻擊方式!」
「沒想到可以控制的這樣精細。」陳蓉蓉讚歎道。
「生死之間,總會有所突破。」韓水清雙掌前伸,觸摸著那幾乎支離破碎,卻依然頑強地阻擋著自己前進腳步的無形屏障,「現在差的,不過是絕對的威力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