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水清看著自己的手。手指纖細修長,瑩白如玉,像是雨後新出的筍尖,是由水組成的。這樣的一雙手,看起來柔嫩脆弱,實際上卻擁有著遠超常人的力量,在需要的時候,就會變成殺人的凶器。
感知探出,一根根血紅色的細線出現在手的表面,交織纏繞成一幅奇詭的花紋,與韓水清美麗的手相互映襯成一幅奇特的畫卷。
有種彆扭的感覺。
韓水清咬咬牙。
如果從未體會過用眼看到生機的那種感覺,韓水清絕對不有彆扭的感覺。如果沒有失去用眼看到生機的能力,韓水清也不會覺得用眼看和感知有什麼區別。但失去了這種能力之後,韓水清才感覺到不適應。
隔了玻璃的感覺……
這算不算是由簡入奢易,由奢入儉難那?
韓水清自嘲地笑了笑,又歎了口氣。
算了算了,反正用處也不是太大。變態應該不是很多,就算再遇到也未必就會不顧一切攻擊自己……
回到住的地方,韓水清遇到了風間觀月。
和風間家的繼承人搞好關係是韓水清著次來日本的主要任務之一。未來是不可確定的,結交一個朋友就多了一個機會,一個幫手。風間家的兩個繼承人,風間溫良和風間觀月,韓水清都見過了。
作為風間家的第一繼承人,風間溫良是個非常優秀的人,現在早稻田讀碩士,同時參與佳潤的管理。可惜的是,這人性格方面有些欠缺——這是韓海平的評價。花花公子,而且是非常牛的花花公子,韓水清看完風間溫良的資料後的第一感想。**和探知欲,韓水清對風間溫良看自己的眼神感到非常噁心。
雖然有才,但**太多,風間溫良不適合做一個大型的集團公司的掌舵人。而年僅十六歲的風間觀月,卻是這個位子的完美繼承者。
「天才,低調,」韓海平對韓水清這樣說,「你如果能夠做到她這種程度,我可以就放心了。」
韓水清感覺壓力很大。
韓水清在日本的大半時間都和風間觀月在一起,逛盡了大阪的名勝古跡。只有在風間觀月沒時間的時候,韓水清才會獨自一人外出,還趁機甩掉了保鏢,偷偷去了一次新界町,不小心和裡面的變態生物打了一架,受了不輕的傷。
就算這種時候也沒有暫停自己在公司的工作,韓水清看到了風間觀月心中對權力的掌控欲,有種似曾相識的感覺,卻想不太清楚。
「水清,」風間觀月將一杯酒遞到韓水清面前,「這也是我親手釀的。」
二人相視一笑,輕輕碰杯,將杯中酒一飲而盡。
酒味很醇,比清酒烈很多,有種特別的感覺。
二人為對方斟酒。
「水清,能和你相處那麼多天,我感覺很愉快,」風間觀月直視韓水清的眼睛。
「我也一樣。」韓水清笑了笑。
「我們兩個很相似,」風間觀月低聲道,「相似的家世,相似的命運……相似的無奈。」
韓水清微微一笑,沒有說話。
「我們都很難交到真心的朋友,對嗎?」風間觀月的眼神有些惆悵,「讓我們做朋友,真正的朋友,好嗎?」
韓水清平靜的眸子閃過一絲波瀾。
在爸爸身後登上飛機,韓水清回頭向下看去,果然看到風間觀月看著自己的眼神。
再次對她擺手告別,韓水清轉身進入了機艙。
朋友嗎?
只是口頭承諾罷了。
只有日久才能見人心吧?
飛機漸漸動了起來,越來越快,升空。
韓海平始終平靜的面孔終於露出幾分喜悅之色,似乎對這次合作的成果很是滿意。
韓水清沒有注意爸爸的表情,她正感應著飛機內外的氣流,微微出神。
和厲芒的變態天才打了一架,得到了生機的真正運行方式,激發了眼部強化異能,這次的日本之行對自己來說也算是收穫頗豐了。
還結識了一個准朋友,不平凡的朋友。
也許會成為真正的朋友呢,誰又知道呢?
回到家,生活又要回到正軌了。
繼續提升實力才是正道啊,只有力量才能帶給自己真正的安全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