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疼嗎?」厲塵低頭凝視著林可伊柔聲問到。網
「什麼疼?」林可伊有些茫然地看著厲塵問到,在對上了他眼眸深處的那抹溫柔,有一瞬間的失神。
厲塵伸手輕撫上她的臉頰。
林可伊才回過神來,反應過來厲塵問的是那一天被裴琳打的那一巴掌。
「不疼了。」林可伊後退了一步,有些尷尬地說到芑。
「那你今天是怎麼了?情緒這麼低落。」厲塵收回手,表情自然靜靜地說到。
「沒事啊!」林可伊搖了搖頭低低地應到。
「你不想說就算了,回去吧。這幾天好好休息,不用來厲家了。」厲塵交代到蝟。
「好。」林可伊點了點頭應到。
「上去吧!」厲塵微笑著說到。
「你先上車吧,你們走了,我再上去。」林可伊靜靜地說到。
「嗯,有事打電話。」厲塵深深地看了她一眼應到。
「好!」林可伊點了點頭,看著厲塵轉身朝著停靠在那裡等候的汽車走去。
林可伊在厲塵他們的車駛離後,依然靜靜地站在那裡。
她在等著那個人會出現在這裡,會帶給她母親一線生機。
她也明白癌症晚期的病人已經無力回天,即使接受治療,能夠延長的生命也是非常有限。
但她還是如此執著地相信那個人來了會給母親希望,讓她在剩下的時光裡,遺憾少一些。
所以她就那樣充滿耐心而又有些不安地等著,一直到了快十一點的時候,才極其失落地轉過身往回走。
那個人到底還是沒有來!
「怎麼這麼久才回來?凍壞了吧!」林若看到女兒耷拉著身子走了進來,起身走了過去說到。
「沒有,就是跟厲塵多聊了幾句,就到現在了。」林可伊抬起頭來微笑著說到。
不敢告訴母親,她已經給那個人打過電話了,並告訴他,他們現在住在這裡。
她希望他能夠來幫幫她們,但是他沒有來。
她不想讓母親還沒有看到希望的時候,就再失望一次。
「不早了,你明天還要上課,早點去睡吧!」
「媽,你也早點睡,有事叫我。」林可伊點了點頭應到,又想到了什麼,於是說道,「不然媽我跟你一起睡吧!」
「我才不要,你睡覺喜歡踢被子,我等一下還要幫你蓋被子都睡不好。」林若笑著說到。
「那就算了,我自己睡,感冒算了。」林可伊眼神黯淡了下來,但還是笑著挽著母親的手臂撒嬌到。
她睡覺從來不踢被子,很小的時候,就自己睡了。
她只是不放心母親一個人睡,要是有什麼狀況,來不及叫她。
而母親卻寧願自己承受也不想讓她擔心,找了這樣一個蹩腳的借口和理由。
「要不要加一床被子?」林若頓時有些不放心地問到。
「不用啦,我跟媽開玩笑的呢,我去睡啦,你也早點睡,晚安!」
「晚安,寶貝!」
林可伊回到了自己的房間,眼淚一下子就掉了下來。
母親很少叫她寶貝,除非是特別高興的時候,而最近她卻經常叫她寶貝。
似乎現在不多叫幾聲,以後就沒有機會了一般。
林可伊窩在被窩裡,覺得這個冬天怎麼這麼冷,似乎熬不到盡頭。
第二天,林可伊起得很早,先幫母親做好了早餐後,才去上學。
放學後回到家,第一句話問的就是,
「媽,今天有誰來嗎?」
「沒有啊,怎麼了?」母親不解地問到。
「哦!」林可伊一下子臉上就寫滿了失望,她低低地說到,「沒有啦,我隨便問問。」
「你跟厲塵鬧矛盾了?」
「沒有啊,怎麼突然說到他啊?」
「不然厲塵沒來找你,你怎麼那麼失望的樣子。」
「我……呵呵,是啊,他不是特赦我這幾天都不用去厲家嗎?我還真有點不習慣了。」林可伊乾笑著說到。
她壓根就沒想到厲塵的事,她就想著那個人今天有沒有可能過來而已。
「小伊,你真的那麼喜歡厲塵嗎?」
「不喜歡,不過也不討厭就是了。他有時候很惡劣,經常欺負我,不過有時候也會好心幫我一兩回就是了。」林可伊放下書包,從桌上拿了一個李子吃,下一秒就吐了出來,叫道,「媽呀,怎麼這麼酸啊?」
「酸嗎?我試了,覺得挺甜的啊!」林若不解地看了林可伊兩眼,伸手拿了一個李子放進嘴裡咀嚼著,然後說到,「是沒什麼味道,不過也沒有那麼酸吧!」
「呵呵,可能我拿的這個比較酸吧!」林可伊說到,又拿了一個塞進嘴裡,酸得牙根都幾乎打結了,卻硬是擠出笑容說到,「這個就不酸了。」
她就那樣坐在了母親身邊,端著那盤李子,一個一個慢慢吃著,吃得牙齒發酸,卻依然不肯停下來。
母親居然已經病入膏肓到連味覺都在慢慢失去了。
可是卻還是若無其事地跟自己說笑為自己打點著一切。
夜裡起來上洗手間的時候,聽到母親隱忍的痛苦呻吟聲,如此壓抑卻又無法控制。
她卻只能當做什麼都沒聽見,就像這一刻這樣若無其事,只為不讓母親擔心。
「不要吃太多,等一下就要吃飯了。」林若轉頭看了自己女兒一眼笑著說到。
「好啊,剩幾個晚上吃。媽,不要跟我搶哦!」林可伊將盤子護在懷裡撒嬌著說到。
「好,不跟你搶,媽媽去炒菜。」林若笑得更溫柔地說到。
「媽,我去吧,晚上我要煮幾道最好吃的菜。」林可伊一下子就站了起來說道。
「你還最好吃呢,厲塵說你炒菜經常忘記放鹽。」林若笑著說到。
「別聽他瞎說,那是因為他根本不能吃太鹹的東西,我索性不放鹽了。」林可伊說完徑直朝廚房裡走去。
她是如此平靜地從冰箱裡將菜和肉拿了出來,如此平靜地炒著菜,即使已經淚流滿面了,背影卻依然看起來如此平靜。
那個冬天過得很漫長,而那個星期卻過得很短,短得林可伊還沒來得及停下腳步去細想的時候已經結束了。
那一個晚上,林若對林可伊說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