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若影心裡越發地覺得不安,他抬腿便往外走,水靈兒一下子跳了起來,扯住了他的胳膊:「表哥,你要去哪裡?這會兒你過去,豈不影響人家的雅興?」
「誰家的雅興?什麼雅興?」水若影說著,逼近了水靈兒,眼裡冒著凶光,水靈兒見水若影發了脾氣,她笑得越發的好看,她自己雖然未喝那藥酒,卻也是喝得有些高了,她扯著水若影的胳膊,整個人幾乎掛在了他的身上,水若影一把將她推到了一邊,他心裡有了強烈的預感,一定是左小小有事!
他往外走,水靈兒在他身後慢幽幽地開了口:「現在去已是我了,他們早就成就了好事!」
水若影聞言心中大怒,眼底含冰:「是因為你?」
「是我,我是看著雲九天可憐,便隨便他們,也是做了一件善事,你不開心嗎?畢竟他們可是真正的夫妻,雲九天可是孩子的生身父親,我知道你想的是什麼……我都知道,可是,你為什麼偏偏地去拆散人家?這世上的女人沒有了嗎?那左小小再好,也是朱雀的皇后,她已經有了三個孩子,雲怎麼會善罷甘休讓自己的妻兒淪落在別人的皇宮裡?那可不是普通的男人,他是雲九天!他還沒有發威,你也該為玄武的百姓想想,若當真起了征戰……」
「你住嘴!你到底做了什麼?」水若影聲音陰沉。%&*";
「我?我說了這麼多你還不明白嗎?我其它也沒做什麼,只不過往他們的酒裡加了點東西!」水靈兒笑得天真爛漫。
水若影沒有說話,只是盯著她,那眼神宛如地獄惡魔,雙眸赤紅,鼻翼賁張著,他的手握成拳……
水靈兒終於意識到了危險,她往後退了兩步,眼神驚恐:「你要殺了我嗎?」
水若影薄唇輕啟,幾聲冷笑逸出,那冷笑透著徹骨的寒意,終於讓水靈兒怕了起來,她又退了兩步:「事情已經這樣了……你現在去也是晚了……這麼多天了,你忍你們已經忍了很久了,你們在神醫谷裡眉來眼去的,都是在扎我的心!我恨左小小,恨死她了,真不知道她哪點好,我這樣待她,我恨你們……」
水靈兒在酒精的刺激下宛如瘋狂,她壓抑了這麼久,已是到了崩潰的邊緣,藉著酒力,她將心中的委屈全吐了出去,而且越說越激動……
水若影從牙縫裡擠出一絲聲音:「那麼說,在神醫谷的時候,你也存了噁心?你是不是也暗中搗鬼了?」
「是呀,你以為左小小為什麼突然會噴嚏不止,還引起了腹痛?那是我的功勞,我發現她對薑花粉反應奇特,我便在她的屋子裡放了那塗了薑花粉的帕子,可惜,她竟然沒事,那雲九天也是我放進谷裡的,只是他竟然沒有將左小小帶回宮內,害得我的計劃落了空,你把她帶回了玄武,我以為你是太子了,怎麼皇上也不會讓你娶這樣的女人,是的,我承認這些事情都是我做的,怎麼樣……你我指婚皇上又要給你,你自己也要娶別人,難道天空嘴大說話都可以不作數嗎?」水靈兒歇斯底里,她也是氣得雙眼通紅,只是說到最後,看著水若影帶著殺氣的眼神時,她才稍海豚平靜了些,她做了這些,別人本不知道,可是沒有想,她自己全說了出來,也許是酒的作用吧?這時候後悔已是來不及了!
水若影一個字都沒有說,只是伸手扯著她的胳膊就往外走,水靈兒痛得吱牙咧嘴,一個勁地呼痛,水若影的腳步卻越走越急,她幾乎被裙角絆到,一路高聲叫喊,吸引了宮裡的侍衛,見到是太子如此,只得悄聲隱了,只是心裡暗自納悶罷了。
水若影扯著水靈兒上了馬車很快來到了一處府宅前,水靈兒一見大聲道:「你來我家又如何?我父母只會看著我委屈,他們不會捨得說我的,再說,我也沒有做錯什麼,只不過是幫他們一下而已。」
水若影黑著臉孔,一腳踢開大門,扯著水靈兒往裡就闖,只闖了一半,那接到消息的水靈兒父親便迎了出來。
「太子,這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你們兄妹,有什麼事不能好好說呢?水靈兒的父親看見這種情形非常驚慌的道。」
「立刻帶她離開這裡,永不許再踏入京城一步,否則,讓我看到她,我會立刻宰了她!」水若影怒聲吼道,一把將水靈兒推到了他們面前,一甩袖子大步離開了,那殺氣騰騰的背影,讓水父扯住了掙扎的水靈兒,一聲沒有敢吭,只是點頭。
他從來沒有見過如此盛怒的太子,嚇得魂兒已是掉了一半,那水靈兒聽聞水若影下了如此,已是心神俱傷,不敢相信!
他真的這麼待自己?她看著他的背影,心裡轟隆一聲,如大廈傾塌,已然絕望……
水若影直奔逍遙居,等他到了後院,只見那些婢女躲在一旁,見到他來,神情異樣,屋子裡傳出了一陣陣曖昧的聲音,聽在水若影的耳朵裡,如遭雷擊,他竟然怔怔的立在那裡,面上一點兒表情都沒有,一動不動,所有的人都離開了,只剩下他一個,夜風舞舞,他的容顏彷彿迅速衰老,他靜靜的,等著歲月蒼老……
天光漸亮,左小小睜開了眼睛,昨夜的瘋狂讓她的身體酸痛如被車輪輾過!
雲九天鼾聲陣陣,他的胳膊卻緊緊地攬著左小小,很緊,左小小想起身,他的怎立刻卡子,美眸緩緩睜開,看見左小小,微微一笑,又伸手將她摟在了懷裡:「不要動,再睡會兒!」
他的聲音呢喃,慵懶惑人,胳膊又搭在了左小小的胸前,左小小皺著眉頭,推開了他的胳膊:「快起來,天已亮了。」她的聲音裡可是不耐煩的。
雲九天眼裡倒仍是深情款款,他人渾身亦是酸痛難當,但彷彿每個毛孔都在歡暢地舞蹈,眉眼舒展。一翻身將左小小又按了下去:「不要起來!」他孩子一樣耍賴,頭窩在她的頸窩裡,吐著氣,左小小癢得很,不由地淺笑輕躲,到底坐了起來,眼瞧著天光大亮,她終於推被而起,腳一踩地已是軟得一個趔趄,倒是雲九天手急眼快,一撲將她扯了起來。
左小小推開他的手,昨夜一事宛如一場夢,那酒裡的藥倒是助了雲九天,但是,任他於自己如何了,自己也不過當這一夜是春風過身罷了,她才不會因此而改變什麼,與前幾日並無區別,他仍是那個幾乎殺了自己孩子的男人,也是自己不願意再相處的男人。
屋內還是充滿著昨夜歡愛的曖昧氣息,她有些窒息難受,便推門而出,卻一下子怔住了,就在院子裡,一個身影如木雕泥塑!晨露已將他的發打濕了,長長的睫毛上掛著絲絲的霧氣,衣衫也貼在了身上,只是兩隻眸子清亮,見她出來,倒似突然復活一般,清亮的眸子裡蘊上了痛苦,左小小看見他,心一痛,她似乎聽到了什麼碎裂的聲音,眼底也酸楚起來,她聲音顫抖:「你在這裡,一夜?」
水若影點頭,嘴角扯出了一絲笑意,他邁動僵直的腿上級前:「我等了一夜,你……我的心好疼!」
他說話都沒有力氣了,聲音弱弱地,眼神讓左小小心疼極了,一直以來,雖然她知道水若影的心,但她因為孩子的事情,一直沒有心情來認真地思索這件事情,現在看到他這副受傷的樣子,她真的震撼了,心裡生出了罪惡感,本來與雲九天因為藥性的原因到了一處,她沒怎麼在意,也沒有因此改變什麼,只當是一夜情罷了,可是看到水若影竟然在門外等了自己一夜,她除了心痛就是內疚,她傷到了他!
她的心揪痛到了一處,嘴唇微微顫抖,眼底是濃烈的自責,這讓水若影心裡感動了一下,他開口道:「是水靈兒的錯,我已將她驅逐出京,再不相見,她再也不會傷害到你了。」他的聲音溫柔似水,溫柔得彷彿她在哄著自己的女兒一般。
左小小點頭:「我知道是她,只是你何苦如此委屈,你怎麼這麼傻,你為什麼要等在這裡?」
「我真的心疼,不過,我會當昨天晚上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你嫁給我,我早該對你說清楚的,我這一世只會娶你一個女子,便是如你說的那樣:一生一世一雙人!只要有你,我此生足矣,那三個孩子,我會視他們如尊重,只要你點頭,玄武皇宮你便是唯一的女主人!
水若影的聲音堅決篤定,眼底全是愛意,也充滿著希望。
聽完他這一番話,左小小的眼睛裡慢慢湧上了淚水,一陣眩暈,她的身體晃了晃,水若影忙伸手扶住了她的胳膊,就在這時,一聲低沉的怒吼聲聲從身後響起:「放開我的女人!」隨著這聲音,一個怒氣沖沖的身影走了近前,他一把扯過左小小的另一隻胳膊,眼底是冷森:「別搞錯了,她是我的女人,從前是,現在是,以後也是,朱雀的後宮,也將只有她一位女主人!你別誘惑她,她可是我孩子的娘親,我亦是孩子們的親爹,我今生絕不放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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