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皺了皺眉,甩開穆清遠的胳膊,有些抱歉地望著冷星洌,「星洌,我走了,保重。舒榒駑襻」
「嗯!」出乎意料地,冷星洌斂起了對待穆清遠的怒目,輕輕地對著絃歌笑了一聲,「我會等你,記得我們的約定哦~」
然後,在絃歌穆清遠徐慕琛錯愕的眼神中,冷星洌對著絃歌獻了個飛吻便瀟灑地離去……
「走吧。」半晌,絃歌才被穆清遠陰冷的話語拉回了思緒。
她和冷星洌約定了什麼?
她皺了皺眉,自己怎麼也想不起來,除了昨天下午的……
昨天下午冷星洌說了什麼?
怎麼自己一點印象都沒有……
正在懊惱間,一摞紙巾已經悄然放到了她面前,拿著紙巾的男人一臉鐵青地看著她,「拿去,擦乾淨。」
擦乾淨?
她愣了愣神,猛地才想起來自己剛剛被冷星洌……吻了。
這個該死的傢伙。
憤憤地拿起紙巾擦了擦,她暗暗咬牙,臭小子,下次遇見他她非把他打得滿地找牙!
擦完了她才猛然驚醒,她為什麼要那麼聽話?
他要她擦擦她和其他男人吻過的嘴唇她就要照做?
他是她的誰啊!
憤憤地抬眸,剛好碰上他含笑的眼。
那雙眸中裡有太多她讀不懂的情緒。
狠狠地瞪他一眼,她順手接過自己放在徐慕琛手裡的背包,自己向登記口走去。
徐慕琛嘿嘿地笑出了聲,「總裁,看來他的確是夫人。」
穆清遠看著那抹走向登機口的嬌俏背影,淡淡地挑了挑唇,「何以見得?」
「那種不自覺的眼神……」徐慕琛撫著下巴,淡淡地笑了笑,「我在嚴笑眼中也見到過,你在她心中……還是有點地位的。」
穆清遠挑了挑眉,冷冷地睨著他,「有點地位?」
額……
徐慕琛自知說錯了話,抹了抹額上的冷汗,「你在她心中具有很高的地位。」
「撒謊都不會臉紅。」穆清遠白了他一眼,冷笑道,「她現在還沒恢復記憶呢,我的地位怎麼會高。」
「是是是……」徐慕琛再次抹了抹額上的冷汗。
都說戀愛中的女人善變,沒想到戀愛中的老男人也會善變。
「喂,你們兩個走不走啊?」絃歌無奈地站在登機口瞪著他們,「飛機就要起飛了!」
「走。」穆清遠抬腿離去。
徐慕琛明顯地在穆清遠說出那個字的時候,臉上的那抹陽光般的笑容。
這樣的笑容……久違了三年。
………………
柳原市。
據說柳原市被稱為柳原市的原因之一,就是柳樹很多,到了柳絮紛飛的時節,整個城市都會被飄雪般的柳絮包裹著,有人覺得浪漫,有人覺得討厭。
雖然喜歡柳絮的人很多,但是討厭柳絮的人也不少。
例如,道路清潔工人,例如,絃歌。
前者是因為工作原因,後者完全是因為心情不佳。
剛出機場,她就被撲面而來的一塊柳絮迷了眼睛,不住地淚水漣漣。
銀色的邁巴赫停在她身邊,開車的男人饒有興味地看著她,「我去取個車也會想念得直流眼淚?」
定了定神,絃歌瞪了瞪面前為老不尊的三十五歲老男人,冷嗤一聲打開了副駕駛做了進去。
「你的助手呢?」
她記得是兩個人一起去取的車,居然只有他一個人回來了。
和他獨處……
多少會讓她有些不自在。
「家裡妻兒思念他,所以直接回家了。」穆清遠聳了聳肩,發動了引擎。
「他結婚了?」她有些詫異。
「是啊。」他歎了口氣,「去年結婚的時候,嚴笑還念著如果你去了她的婚禮該多好……」
她撇了撇唇,「她那麼猥瑣的人居然也會哭?」
言罷,兩個人皆是一怔。
她完全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忽然說出這樣一句話,幾乎是大腦的直接反應。
「你……」
「我……」
兩個人再次一怔。
絃歌抿了抿唇,示意穆清遠先說。
「你……你想起來了?」他眼裡滿是震驚和喜悅的光芒。
「沒……」她搖頭,有些茫然地看著他,「只是忽然就冒出了這句話……嚴笑……我不認識……」
「也是……」他苦笑,「怎麼會這麼快就記起來……」
「沒關係,慢慢來。」抿了抿唇,他正了正身子,銀色的邁巴赫揚長而去。
一路上,絃歌都在皺眉,一邊看著穆清遠,一邊暗自胡思亂想。
嚴笑……
這個名字很熟悉,可是她又想不出來為什麼熟悉,好像記憶中有那麼模模糊糊的一個人,模模糊糊的一點聲音,和這個嚴笑有關。
她握緊了自己的雙手。
該不會……自己真的是花花蘇莫黎吧?
如果真的是……如果真的……
自己,卻要殺穆清遠麼……
歎了口氣,她緩緩地閉上了眼睛。
也許她一直以來都是對的,那些回憶,就算不是痛苦的,也會讓她的現在很痛苦。
既然如此,為什麼要回憶起來?
一片空白比用情至深好得多。
穆清遠沉默地開著車,偶爾會用眼角的餘光瞥一眼身邊閉著眼睛假寐的女人。
他的心情……不是很好。
他第一次有這種感覺,這種恐懼。
他害怕,怕她記起了別人記不起自己,怕她第一個想起的,不是自己。
那麼,他這三年來的執著,這段時間的堅持,都成了空白。
因為,他不是她最重要的人。
沒錯,他有點吃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