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清遠皺眉,不動聲色地繼續抽煙。舒骺豞曶
明明眼角還帶著淚珠,這個女人居然還能笑得那麼燦爛!
蘇莫黎咬唇,大叔對她的視而不見到底還是讓她有些尷尬的,吸了吸鼻子,她索性站起來走到車前,「大叔,安慰人要有始有終啊。」
穆清遠斜斜地睇了她一眼,有始有終?
「既然把我帶到這裡不就是打算安慰我麼?」蘇莫黎眨著無辜的眼睛,伸手搖晃大叔搭在車門上的手臂,「既然安慰我就要有始有終啊!」
穆清遠皺眉,他果然就不應該同情她。
「大叔,唱歌給我聽嘛!」被他冰冷的眼神接觸到,她縮了縮手,嘴裡還是倔強著發出不滿的聲音,「自從媽媽去世,我已經十年沒聽過那首歌了,你不是說不許我哭了麼?給我唱歌我就不哭了!」
她忽然來了興致,如果面癱變態暴力的大叔擁著自己唱著《大海》,該是怎樣一個……詭異的畫面!
腦海裡的惡趣味細胞作祟,她目光灼灼地看著穆清遠。
那種眼神,就像離開了家很久的小狗忽然看到主人時眼裡的祈求,那麼楚楚動人,那麼讓人為之動容。
穆清遠猛地吸了一口煙,狠心擰過頭去,留給她一個冷冷的後腦勺,「那你繼續哭,哭夠了我帶你回去。」
他的一句話讓蘇莫黎臉上的笑容慢慢地僵住,心裡那點惡趣味的念頭被擊得半分不留,剩下的是大片大片的失落和空白。
她訕訕地笑了笑,斂起臉上僵硬的表情,機械地向剛剛坐著的地方走去。
呵呵,蘇莫黎,你真夠傻的,還以為會有人會像母親一樣給自己唱歌,會有人像母親一樣陪著自己吹海風,讓自己靠著睡著。
她抱著雙臂吹著海風,心裡像遠處的漁船一樣撞不到岸。
在這個世界上,怎麼會有人像十年前過世的母親一樣把自己當成寶貝呵護著?
沒有了!
蘇洪在乎的,只有他的蘇運集團,他的錢;
小媽和蘇子晴巴不得自己早點消失;
穆羽……
她緊緊地閉上了眼睛。
所以,她就已經可憐到要向這個認識了48小時的gay大叔索取一點點的溫暖了麼?
苦笑,她以為自己天不怕地不怕,到頭來,蘇莫黎也只是一個沒人疼沒人愛的可憐蟲。
坐在敞了蓬的邁巴赫上,穆清遠手裡的眼圈裊裊上升,手上卻不再動作。
不遠處,那個縮成一團的小小身影吸引住了他的全部視線。
她在沮喪,她在害怕,她很無助。
閉上眼睛,眼前浮現出自己十二年前的自己,被學校退學,被母親趕出家門,被朋友欺騙……
那個時候,自己也是這樣無助這樣沮喪。
如果那個時候沒遇上雨柔……
睜開眼,他揉了揉眉心,面前的這個小丫頭就像十二年前的自己,而自己,雖然在前面扮演了雨柔的角色,現在卻冷冷地拒絕了她的請求,掐斷了她眼裡的那一絲期盼。
想到這裡,他猛地摁滅手裡的香煙,向著蘇莫黎所處的方位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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