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慕胸前空無一物,只有傷口猙獰翻開,她沒料到慕容安定去而復返,還是以如此兇猛的姿態……
「無恥。舒榒駑襻」
她一手護住胸前的傷口,另一手揮起便打。
慕容安定進來時看到她赤|身|裸|體的樣子,本身還有些歉意,但是見她凶巴巴的,立刻就火了,一掌架住她打來的小手,把她狠狠往後一推,大掌摁上了她的肩,冷冷地說道:
「雲慕,少在本公子面前像個野豹子一樣的撒野,本公子可不是好惹的,再敢以下犯下,挑釁本公子的底限,休怪本公子無情。彖」
「你要如何無情?本姑娘可看不出你有一點好心腸,小心某日腸穿肚爛死掉。」
雲慕氣極,怒聲反擊。
慕容安定濃眉一挑,手掌從她的肩滑到她的鎖骨上,手指在她光潔的皮膚上用力一擰沔,
「那就讓你先腸穿肚爛,在此之前,我會先用鐵鏈穿過你的瑣骨,掛在我的床前,每日把玩。」
「你惡毒!」
雲慕大罵。
「比不上你。」
慕容安定想到那些白骨,和她放在自己身上的毒蛇,立刻回擊。
兩個人瞪了片刻,雲慕胸前的傷口已痛得不行,只想這臭男人趕緊走開。
慕容安定也聞到了越來越濃的血腥味兒,他鬆開了雲慕,從懷裡又掏出一瓶藥,拔掉了塞子,往她的傷口上一倒,手指在傷口上一頓亂揉。
「啊……」
雲慕慘叫,痛完之後,又是一掌打向了他。
「喂,我給你治傷,你再打我,我真不客氣了。」
慕容安定一掌摁過去,不偏不倚,摁在她的胸前,完美的胸型,扣在他的掌心——這可是從未人碰過的地方,綿軟又富有彈性,就像甜美的磁石,吸住了慕容安定的所有感覺。
「無恥之徒!」
雲慕腦中嗡地一炸,眼前一片白茫茫的,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半邊白皙的臉上頓時紅得像抹了剛宰出來的雞血。
慕容安定佔了便宜,尤其是這個妖女的便宜,也有些尷尬,收了手就走。
「我殺了你。」
雲慕受到這樣的侮辱,是怎麼都不想放過他了,拚死一般,抄起了桌上的青銅高腳燈盞就往他的頭上砸去。
慕容安定閃身一躲,燈腳砸到他的肩上,火油濺出來,燙到他的脖子上,痛得他倒吸口涼氣。
「瘋婆子!」
他氣沖沖地抓住雲慕,往後一推,雲慕被他推倒在桌上,腰往後彎,小手下意識地抓來,拉住了他的衣領,帶著他一起往後倒去……
他壓她的身上,上半身每一寸肌肉都貼得緊緊的,互瞪了一會兒,雲慕的眼淚突然就奪眶而出。
一半羞辱,一半疼痛。
她在五彩池裡,被眾人捧在掌心,從小兒受盡寵愛,幾時受過這樣的窩囊氣?
油燈滅了,只有月光從窗口靜靜淌進,籠罩在他們身上。
成串晶瑩的淚水從她的眼中瘋狂往外湧,一顆顆的,就像飽滿的水晶粒兒,折射出艷麗的光彩。
慕容安定遲疑了一下,伸出手指拂過她的眼角,然後站起來,拿起一邊的衣裳蓋在她的胸前,低聲說道:
「只要你不找我麻煩,我也不會找你麻煩,我們和平相處,我幫你抓到那個雲影,你幫我救出笑晴和醉蝶,到時候我們各走各路,兩不相欠。」
雲慕的一身驕傲,此時被慕容安定戳得千瘡百孔,倔強地扭過頭不看他。
兩個人僵持著、僵持著,似乎就要僵持到時間都會停止掉了,慕容安定決定什麼都不說了,馬上離開,就在此時,門外響起了池安寧訝異的聲音。
「雲姑娘,你的門怎麼壞了?」
雲慕一咕嚕從桌上爬起來,大步奔向門口,不由分說地抱住了池安寧的腰,嚶嚶哭個不停。
「怎麼回事?」
池安寧抬眼看慕容安定,屋裡一片狼籍,血腥味兒和藥味兒摻雜在一起,令人起疑。
「他踹壞我的門,撕壞我的衣……他還……非禮我……摸我的胸……」
雲慕把池安寧抱得更緊,哆哆嗦嗦地控斥著慕容安定。
「你……」
慕容安定有口難辯,只有惱怒地瞪著雲慕。
「我什麼?你為什麼還不走,難道還想我們三個一起睡?」
雲慕的聲音更尖細了,慕容安定的臉猛地黑了,深深地看了一眼池安寧,拔腿就走。
「安定。」
池安寧叫了一聲,慕容安定卻沒理會,高大的身影很快就沒入了樹影之後。
他一走,雲慕迅速地就推開了池安寧,轉身回到榻前,拿出自己的紅披風包住自己。
「到底怎麼回事?為什麼珍兒說你為兔子擋了一掌?安定他……」
池安寧還站在門口,沒有要進來的意思。
「沒事,池公子回去休息吧。」
雲慕扭頭看了他一眼,這兩個人五官明明一樣,卻有著截然不同的氣質,截然不同的性格,如果慕容安定像池安寧一樣溫柔體貼,她怎麼會受這樣的委屈?
不過還是師傅說得對,外面的男人沒有一個好的,就池安寧這樣的,身邊還是三妻四妾,想一想,做這些男人的妻子,日子還真是難熬。
夜,陡然變得無限漫長。
雲慕真想現在就回五彩池去。
她用慕容安定留下的藥,細心地處理過傷口,自己一針一針重新縫合。這痛疼讓她清醒,讓她記得她身負的重擔,她明天將要面對的一切……
雲慕從來不會屈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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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船順著激流一直往下,白帆在夜色裡分外招眼。
顏千夏擰著眉,將雀兒放飛,年易新傳來的消息,現在又多了個叫雲慕的姑娘!她都不知道這兄弟兩個到底有多招桃花,這一路過來,一個又一個地往身邊帶,難道是怕宮中太平靜了,要多帶幾個回去打架?
「五彩池的事真是讓人頭疼。」
她扭過頭來看向慕容烈。
「會解決好的。」
慕容烈輕輕地拍著她的腰,安慰著她。當年八顆龍珠都未能讓天下蒼生蒙難,更沒能分開他們兩個,現在只有一顆龍珠而已,有何可懼?
「我怕的不是天災,而是**。」
顏千夏搖頭,當年她因阿九之事,得罪了青荷上仙,所以才導致青荷上仙擅改命譜,罰她入世歷劫。此事被捅到了天帝那裡,青荷上仙也受到重罰,被貶入塵世,她怕的是青荷上仙餘氣未消,在塵世間還要和她鬥。
「慕容烈啊,如果打架和搶男人一樣容易就好了。」
顏千夏愁眉苦臉地看著慕容烈,她搶了青荷上仙的阿九哥哥,青荷上仙就狠揍了她一頓,她打不過,只有逃,一逃就是這麼多年。
現在青荷上仙又要找她開打,還可能把她的兒女全牽進去,這讓她愁得覺都睡不著。
敵在明處好應付,敵在暗處,就是弄不死你,也會暗中讓你吃盡苦頭。她怕兩個兒子鬥不過狡滑的青荷上仙。
「你說一個神仙,怎麼會心腸這麼壞?」
她長長歎氣,坐下來,托腮看著船外的明月。
「不管是人是仙,是妖是魔,都有好有壞,沒什麼好奇怪的。」
慕容烈從背後抱住她,輕嗅著她發間的香味。
「當然奇怪,阿九那樣的人物,怎麼會先喜歡上她?」
顏千夏眼睛一瞪,不悅地回擊。
「喂,你再提阿九,我可生氣了。」
慕容烈拉長了臉,這是今晚她第六次提阿九了。他追她幾世,難道還比不上阿九那個不識風情的蠢貨?
「哦哦,我的相公最有愛了,親親我的相公。」
顏千夏見他變臉了,連忙抱住他的腰,窩在他的懷裡撒嬌。
「晚了,先罰你一回。」
慕容烈咬牙切齒,抱她上榻。
「喂……隔壁有人啊……」
顏千夏壓低聲音,圓瞪雙目。
這船板又不隔音,床板又不結實,打個屁也會響一聲,池映梓就在隔壁住著呢,讓他聽去多不好意思。
「我不管,你自己把嘴巴捂著。」
慕容烈也會耍賴了,摁著她的腰就掀裙子,又提阿九,又顧忌池映梓,簡直不把他放眼裡了!不好好罰她一夜,她會忘了自己是誰的老婆,誰為她吃這麼多苦頭。
「慕容烈,我生氣了啊。」
顏千夏的腿被他曲起,壓低聲音反抗他,用手捂在小腹下,不肯讓他得逞。
「我已經生氣了,我數一二三,你要是不讓我進去,我可會把你拖到窗口去做。」
慕容烈黑著臉,用力戳她的手背。
「你真……色……情……」
顏千夏咬牙切齒罵。
「我就這樣。」
慕容烈再度耍賴,顏千夏認命地拿開了手,誰讓她欠他的呢,欠了一世又一世,渴了一輩子又一輩了,他就在這一世全討回去了。可憐她的小身子骨了,被折騰得要命。
「喂喂喂……」
顏千夏又尖叫起來,
「你弄錯地方了……」
「沒錯,這裡也要試試,誰讓你不聽話。」
慕容烈低笑,顏千夏一頭黑線,堅絕反抗起來。
「慕容烈,你敢爆我,我晚上就爆你,不信你試試看。」
慕容烈權衡一下,果斷放棄這個打算,因為她真的做得出這樣的事!她以前還拿著茄子黃瓜什麼的,準備實驗……若不是他反應得快,還真被她給爆了。
這兩個人,反正在一起膩久了,關上門,各種無|節|操地胡|混。
床板果然響了,顏千夏有些提心吊膽,生怕被池映梓聽了去。
見她總不專心,慕容烈也無法投入,只好退了一步,抱她起來,坐到了一邊的椅上,讓她來主導一切……
「再吃進去一些,乖……好緊,好舒服……」
他抱著她的腰,低聲哄著誘著,讓她一點點地投進熱情,最終還是讓她忍不住叫出了聲……
當顏千夏氣急敗壞地反應過來,拿著鞋子滿屋子追著他打的時候,外面才響起了悠悠的笛聲,原來池映梓在他們剛開始的時候,就放下了小船,去江上垂釣了,此時風正搖動小舟,他笛聲沉穩灑脫,不似以往那般憂愁纏綿……
「還是池大國師有風度啊。」
顏千夏丟了鞋板,看著窗外的風景,悠悠長歎。
「當年我怎麼不堅定一點呢?」
「年舒舒,你真是皮癢啊?」
慕容烈的臉一下就鐵青鐵青了,顏千夏卻嘻嘻一笑,跑出了房間,衝著池映梓大喊。
「師傅,多釣幾條上來烤著吃,我餓了。」
池映梓頭也沒回,只抬手一揮,魚竿上的銀絲在月光下幽幽亮亮甩過,一尾大魚直接甩上了甲板。
「哇,師傅,你還是這麼好本事啊。」
顏千夏快活得大叫,過去捉肥油油的魚,扭頭指揮慕容烈。
「快去,拿刀子來宰魚,給我烤來吃。」
她日子過得還真逍遙,兩個男人伺侯著,一個管了她一張嘴……慕容烈恨恨地想著,這想法未免有點兒色|情,他自己也覺得不甚妥當,於是乖乖去拿刀來宰魚,烤魚,把她上面一張嘴也伺侯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