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安定冷靜下來,上下打量著這個二十三年未見的兄長。舒榒駑襻
比他矮,比他清秀,比他……像女人!
「大哥,大國師究竟是怎麼養你的,唇紅齒白,倒是像個娘娘腔!」
慕容安定說話直率,可池安寧並不生氣。
當年池映梓帶走他,不僅因為池映梓一直親手照顧他,更因為他的體質比慕容安定要差許多,小島有藍花,可助他治好天生不足謇。
這二十三年來,池映梓親手調教照顧,他不僅得來池映梓一身絕佳醫術真傳,更得池映梓的全部武學精華,不過,今日一見,他自覺比這臭小子優雅多了,到底哪裡像個娘娘腔了?
「不承認,比試一下!」
慕容安定手起手落,池安寧頭上的斗笠就掉了,大手抹過他的烏髮,取下池安寧頭上的固發玉簪,一頭黑緞般的長髮如瀑布般滑下,他站於燈下,真的比美人還美人菰!
「臭小子,敢對兄長無禮!」
池安寧手腕一翻,不知從哪裡多了把象骨小扇,在慕容安定的額上輕敲一下,慕容安定大笑起來,身形暴退,從窗子躍出小屋。
池安寧隨即跟上,兩兄弟就在院中打了起來。
慕容安定如蛟龍出海,池安寧如清鳳初鳴,一翠一黑兩道身影在月下纏成兩道光影,看得年易瞠目結舌,幾乎以為自己眼花了,怎麼會出現兩個皇帝?還自己打自己?
「臭小子,你暗算我!」
慕容安定突然怒吼一聲,退了好幾步,捂著嘴打了幾個大大的噴嚏。
池安寧輕盈盈地落於地上,像骨小扇一合,成了一把精製的白簪,他手一拋,那簪就往慕容安定的身上砸去。
「對兄長要知禮,誰讓你自己揪著為兄的袖子聞個不停,為兄雖然長得英俊瀟灑,可畢竟是個男人,弟弟你還是要節制一些,不要男女不分,色|迷心竅,這個送你,見面禮。」
這池安寧的話一說出口,站在一邊的年易嘴角就抽個不停了。
果然,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他們兄弟血管裡流淌著是一樣的自負自傲的血液。瞧瞧身邊人,哪裡有人誇自己英俊瀟灑的?只有這兩兄弟!
「我才不要這女人用的玩藝!」
慕容安定厭惡地皺眉,拂袖掃開那骨扇,可那扇像長了眼睛,一個勁兒往他身上貼。
「什麼鬼東西?」
「為兄送你的東西,還不快收著,你等下就用得著。」
池安寧笑起來,此時淡香四起,在月色迷離之中,這原本樸陋的小院中,居然有了種不真實的霧感,幾條如雲似霧的白練從天而降。
池安寧的手腕輕輕一飄,面上便多了一張半面的銀製面具,白練落於他的眼前,他輕輕抓住其中一條,如下凡謫仙一般,從慕容安定和年易眼前躍過高牆,消失在二人的眼前。
「慕容皇帝,後會有期。」
和他一起消失的,還有他低醇飄逸的聲音。
似乎,剛剛的看到的人,經歷的事,全是一場夢!
慕容安定舉起手裡的骨扇,一臉愕然。
「年易,你聽到他剛剛叫我什麼了嗎?」
「剛剛他叫……慕容皇帝!」
年易也是一臉愕然,若剛剛那是大皇子,為何要這樣稱呼自己的弟弟?
慕容安定劍眉緊緊擰起,方纔的頑笑表情已然盡悉斂去。他向來公私分明,該處理大事的時候,從不含糊。
「給父皇傳信。」
他低聲吩咐,年易立刻吹響一隻碧藍的瓷哨,一隻通體雪白的小雀在天空中盤旋幾圈,落在年易的手背上。
年易接過慕容安定寫來的紙條,塞於小雀足中的銀哨裡,手輕輕一拋,那小雀便衝上了雲霄,迅速化成一道白光,消失不見。
「回宮。」
「那兩位公主……」
「行了,皇姐不折磨別人已是一大幸事,她玩夠了自然去找千機大人。」
慕容安定飛身躍起,身形如鷹般敏捷輕盈,在高牆上輕輕一點,穩穩落於侯於高牆外的駿馬之上。
他想不通為何大哥有如此怪異的行徑,是不滿他方纔的「調戲」?
或者,是不滿爹娘把自己留於身邊,而讓他去海中荒島生活?
駿馬踏進漸靜的夜色,直衝向皇宮大門,年易引著近身侍衛緊隨其後,紛雜的馬蹄聲漸遠之後,方纔的高牆下,才繞出幾道身影。
「少主,為何不和他回宮?」
絕艷宮婢側過身來,看著池安寧的眼神充滿迷戀。
池安寧淡淡一笑,轉身往小巷深處走去。
他不是小器的人,不至於承受不起弟弟的幾句善意嘲笑。方纔他和慕容安定有著同樣的感受,靠得越近,心跳越快,這種心有靈犀的感覺,讓他有種異樣的感動。
只是,他此番上岸乃私自行動,是想為義父找到治病的良藥,義父這幾月來一直胸悶咳嗽,總不見好,直至近日還咳出血來,據上島購買藍色之花的花商說,京城附近的胡歸山莊有一味萬年蟾蜍丹可解這悶咳之症,所以他才趕來京城,希望為義父尋到良藥。
他從小知曉自己身世,小時候不能說沒有疑惑過為何自己在島上、親生父母在京中。稍大些,阿芷姑姑把當年的事細細說與他聽,他更覺義父情義深重,便再沒生過尋找親生父母的心思。
方才在東大街只是偶遇,慕容安定窮追不捨,他又感覺到那心跳的異樣,這才現身一見,很想看看這親生的弟弟生得何般模樣。
「少主,宅子已打理好。」
又一絕艷美婢過來,嬌聲稟報。
自他三歲起,池映梓便從金庫裡取出萬金擴建宮殿,專門為他建起藍鳶宮,宮殿富麗堂皇,在一片藍色花海裡宛若仙境,引得四方商船靠攏,初時還以為遇上海上水妖,後來見到島上奇異的景色和功效奇異的藍色之花,便動了購買的心思,阿芷便索性做起了生意,將藍花製成藥劑賣出,換來金銀無數。
六歲起,池映梓又為他尋來美婢十名,專門侍奉他,調教他男女之事。池映梓的心思很簡單,是不想他像自己一樣,年紀大把還不通曉男女之情,也能早早為島上開枝散葉,讓茴羌族重新繁榮起來。
「阿芷姑姑說,京中有一種胭脂甚是香,給姑姑帶一些回去。」
他停下腳步,看向街邊的一個胭脂鋪,身邊美婢立刻應聲,快步往向胭脂鋪,叩響已關上的鋪門,他立於月光下,扭頭看向遠方矗立於濃雲之下的皇宮,心思又隱隱活絡起來。
他和慕容安定,到底誰長得更像父親?
「站住,臭女人,你給老|子站住!」
突然,前面傳來一陣亂呼和雜亂的腳步聲,他抬頭看來,只見一群壯漢正在追逐一名身材窈窕的女子。
他從小被教育要憐香惜玉,當然見不得幾個大男人欺負小女子,當下就冷下臉,手腕輕翻,不露聲色的,就有幾枚寒光飛往那幾個壯漢,不偏不倚打在幾名位置不一的壯漢的右眼上。
這手功夫,饒是這世間的絕頂高手,也不見得有他打得這樣穩准狠。
「哎喲,哪個狗|日的暗算老子?」
壯漢粗俗開罵,身邊的美婢俏臉一寒,身形一閃,如同一道彩光繞到壯漢的身邊,幾聲清脆的巴掌聲響過,幾個壯漢便露出了見鬼一般的神情。
「公子救命。」
女子靠過來,柔柔弱弱地躲到池安寧的身後。
「回去好好洗手。」
池安寧沒理她,卻看向方才動手的美婢,一臉不悅。
他的貼身女婢,碰了那樣粗俗不堪的男人,實在覺得會弄髒那漂亮的小手!
「是。」
女婢恭敬福身,這時,那買胭脂的女婢也回來了,一行人繼續往月光深處走去。
「公子。」
這被救下的女子連忙跟上,可憐巴巴,如同只小狗兒。
「把偷的錢財還回去。」
池安寧腳步不緊不慢,可那女子總也跟不上,他淡然說了句,那女子臉色頓時變了,扭頭看了一眼,索性一拎裙擺,一溜小跑跟上了池安寧。
「他們的錢都是訛詐的小老百姓的,憑什麼要還回去,黃大娘還指著這個抓藥呢,公子,您英俊不凡,又俠氣一身,不如救人救到底,送我去巷子那頭。」
她嘰嘰喳喳,池安寧終於忍不住扭頭看了她一眼,青衣布裙,鵝蛋臉紅撲撲的,未施一絲脂粉,大眼明亮,紅唇巧薄,只是頭髮亂糟糟的,他還是第一次遇上這樣不修邊幅,說話又大聲的女子,不文靜!
他擰擰眉,女子的視線在他的面具上打轉,一面走,一面說:
「嗨,你不會是什麼逃犯吧?朗朗明月,你幹嗎戴著面具?」
「姑娘,我們少主不喜歡和陌生人說話。」
一邊的美婢吃醋了,手一伸,就想攔住她。她卻機靈地繞過,又跑近了池安寧。
「江湖兒女皆是朋友,這位公子,小女名叫阿德。我們江湖中人明人不做暗事,不如讓小女看看你的真面目,也好回去為你立個生祠,日參夜拜,報答公子之恩德?」
「聒躁。」
池安寧搖頭,輕一抬手,闊袖下,那修長的手指如玉雕般完美無暇,阿德瞧了,忍不住抬起自己的手看了一眼,就在此時,池安寧手指輕輕一撣,一陣虛無淡香飄進阿德的鼻中,她立刻就發現一個可怕的現實,她的喉嚨發不出一點聲音來了。
這個,簡直是妖怪!
「子時自解。」
池安寧淡淡說著,踱著悠閒的步子,踏著月光而去。
美婢從阿德身邊經過時,掩嘴偷笑不止,還有人故意挑釁地推了她一把。少主是她們的少主,可容不得這樣姿色的女子覬覦。
阿德圓溜溜的大眼睛轉了轉,轉了身,鑽進旁邊的一個小門,不多會兒,人就出現在了屋頂上,一直看著他們走進了一棟小宅院。
嗨,她權醉蝶看上的男子,怎可能讓他逃出手掌心?明兒就讓爹把他給自己捆來!
不,不,她得想個法子,讓這美男子自己找來!
她眨了眨眼睛,唇角現出精靈般的兩朵笑,跳下高牆,鑽進牆角陰影之中。
「少主,她走了。」
美婢關上院門,過來向池安寧稟報。
「嗯。」
「少主,香湯已備好,請少主移步沐浴。」
另一美婢過來,溫聲軟語,抬起素蓮般的雙手,為他解開腰帶,褪去外袍。
池安寧的身材和慕容安定不同,那個陽剛軒昂,他卻勻稱頎長,如一塊美玉。
美婢的臉上露出幾分羞意,長睫輕顫著,輕聲問道:
「少主晚上要哪位姐妹來服侍?」
「不用了。」
他淡然說著。轉身,邁進浴桶,溫熱的水浸過胸膛,便舒適地閉上了雙眼。
美婢臉上露出失落之色,快步過去,用最柔的棉布給他擦揉肩背。
「都出去,我靜一靜。」
池安寧推開美婢的手,聲音更低。
美婢不敢違抗他的意思,放下棉布,退出去,關上了門。他一向愛乾淨,從不用燭台,屋裡有自帶來的夜明珠照明,朦朦朧朧的光籠在他的肩頭。
不知過了多久,院中一片靜寂,那是因為美婢們知他喜靜,行走、呼吸都盡量了輕盈,此時都靜靜地坐於院中,等著他的傳喚。
後窗傳來悉索聲響,他微微睜開眼睛,扭頭看去,那小窗被輕輕戳開小洞,一管細竹探進來,接著,是一抹淡淡的香。
迷|香什麼的對他完全沒用,他長眉輕擰,手指一彈,寒光飛去,把那香堵回竹管,不多會兒,外面就傳來一聲悶哼,他正欲回頭,只見小窗被頂開,一個纖細的身影正慢慢往裡面爬。
他雙瞳裡露出詫異之色,眼看著那女子慢慢地爬了進來,長髮從前額覆下,就像女鬼一般。很快的,他又發現一個事實,那香非迷暈人之香,而是讓人欲動之香。
哪裡有女人給男人下這種香的?
這女人到底是什麼人物?
那女子搖搖晃晃地近了,伸手抹開長髮,露出紅撲撲的小臉,大眼睛瞇了瞇,彎下腰來看他。
「美男子。」
她輕喃一句,呼吸急促,伸手就來抱他。
池安寧長到這年紀,頭一次被女人調戲,京中男女難道開化如此了?他不露聲色,看著她柔軟的小手撫向他的胸膛。這便觸到他的底限,他怎能讓這樣骯髒的女人碰到自己?
他用兩指夾住她的手腕,輕輕一推,女子便往後跌去,踩到滑溜溜的地磚上,摔了個四腳朝天
權醉蝶還有一絲意識,她知道自己的迷|香出錯了。這種香本是她準備用來整那個木頭年易的,誰讓父親有心和年易聯姻,肯定是出門的時候拿混了!
池安寧從浴桶裡站起來,垂眸看向她,她的脖子上露出一段紅線,線上栓著一隻玉蝴蝶,通體翠綠,一看就價值連城,他蹲下去,手指繞住紅線,將玉蝴蝶拉進掌中仔細看著,他出來之前收集過情報,歸胡山莊寶庫的鑰匙就是這樣的一枚玉蝴蝶。
「熱,好熱,快幫我拿把扇子來。」
年醉蝶伸手扯著自己的衣扣,幾把就抓開了衣裳,露出粉色的貼身肚兜,她抬起頭來,去夠他的唇。
池安寧擰眉,想推開她,她卻用力地抱了過來,不由分說地鑽進他的懷裡,把嬌軟的身子在他身上亂蹭。
殘留在她唇間的迷|香,蹭到他的胸前,他這才知道這香到底有多威猛,連他都開始有些把持不住,手指像長了眼,自己往她的胸前跑去了,捏到那朵柔軟時,他才知道這手感還真棒,酥軟堅挺,只是不知道這女子是否乾淨!
他想了會兒,索性把她拎起來,丟進了他方才沐浴的桶裡,拿著帕子仔細地擦洗著她的身子。
沒想到這一洗乾淨,這小臉還真是漂亮得沒話說,身材也棒!他的手到了她的小腹下,眼睛盯著她緋紅的小臉,慢慢地拔開花苞,長指往柔軟緊窒裡鑽去。
很緊!
很嫩!
指尖觸到了阻礙,這還是個處子。
深遂的雙瞳裡亮起兩朵花火,有著胡歸山莊大門鑰匙的女子,這不正是送上門來的小甜點嗎?
他把還在水裡扭捏低喃,呼熱不停的她拉起來,濕\漉漉地拖到窗邊擺著的一張梨花椅邊,把她推倒在上面,拉起她纖細的雙腿,用腰帶縛在兩邊的椅子扶手上,低下頭,用手指仔細檢查她的身子。
切莫被人騙了才是,別人的女人,他可不碰,這是他的原則。
月色從窗口漏進來,窗外的美婢扭頭往裡面看了一眼,他便揚聲說道:
「都回屋去,不許出來。」
院中的美婢沒得到召喚,只得退回各自的屋中,院中只有那柳樹在輕擺柳枝,拂亂一院清風。
他輕抬起權醉碟的下顎,將已然飽脹的欲|龍抵到入口,慢慢抵進。
他是溫柔的人,在這事上也溫柔,可再溫柔,也是權醉蝶的初回,當下就痛得尖叫掙扎起來。
他抬手摀住她的嘴,一鼓作氣抵進她身體最深處,停了一會,待她的掙扎稍輕,才開始用力進攻,可一動,她又開始掙扎,怎奈手腳被縛住,只能瞪大迷離的眼睛,盯著眼前這男子,漸漸的,這面孔清晰起來——慕容安定!他是慕容安定!
就知道這男人一直色,色!極了,有了二姐還不夠,還要欺負她!
她被他摀住嘴,唔唔地叫著,淚水湧出來,她今兒到底是怎麼了,怎麼自己闖進了慕容安定這臭男人的圈套?難怪他那幾日總往權府跑,還總不懷好意地叫她進宮陪姐姐。
他的利刃很有勁,每一次刺|入都讓她痛得繃緊到極至,可是她一繃緊,池安寧又覺得她咬得特別舒服。
「放鬆,你跟本主,再不必做那偷雞摸狗之事,可生活得逍遙無憂。」
池安寧的長指撫過她的眉眼,到了她的唇上,身子重重一撞,幾乎撞進她的子|宮,這水|嫩的感覺讓他有些控制不住,濕濘溫暖,如同逍遙天堂。
他不想再溫柔控制,退出一半再度重重撞進,然後便是節奏加快,一次又一次抵進她蜜泉深處,她的身子跟著他的動作搖晃起來,迷|香開始發揮作用,歡樂壓住了疼痛,她開始發出若有若無的輕吟之聲……
池安寧的手指還停在她的紅唇之上,她卻突然張嘴,一下狠狠咬住了他的長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