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騰世紀 > 純愛耽美 > 妃要專寵:至尊小太后

龍騰世紀 【215】結局四:滿足不了的野心 文 / 莫顏汐

    「如果不是秋歌,那就是苑棲墨干的,現在秋歌見到千機回來,已經沒辦法阻止,趁著他還能念著和我們的一絲情份,攔著苑棲墨,我們還是快點護送女兒下山,再做打算。舒榒駑襻」

    慕容烈說著,一把抓住顏千夏的手,步伐邁得更大。

    山風呼嘯穿過山澗,耳畔儘是風撞擊到巨石發出的怪聲,眾人一步都不敢放慢,猶如身後有千軍萬馬在追逐驅趕。

    慕容烈一向認為大丈夫能曲能伸,可如今這種境地卻不是他想看到的,身邊有一個隱藏如此之深的可怕敵人,他卻毫無察覺,就算沒有池映梓的加入,秋歌和苑棲墨也必將成為他的大敵。

    「阿烈,是我拖累你,。で」

    顏千夏扭頭看他,滿心愧疚。大滴的汗從每個毛孔湧出,她的衣衫早就汗濕透了,遠離魔宮,她的呼吸也困難起來,步子漸慢,頭也開始暈。

    「別說傻話,先休息一會。」

    慕容烈連忙扶她到路邊的巨石上坐下,眾人都停了下來右。

    「別停,你們趕緊走!」

    顏千夏衝著大家連連揮手。

    「千機,你帶大家走,不要管我們二人,下山之後再會合。」

    慕容烈抬眸,沉聲吩咐。

    危機關頭,千機也不再多言,帶著眾人匆匆往山下趕去,若能早日和大軍會合,還能對抗秋歌和苑棲墨。

    「阿烈,我們不能走,得把龍珠取回來。」

    顏千夏見千機走遠,伸手抓住慕容烈的袖子,小聲說道。

    「你不能去,我要送你去輕歌夫人那裡。」

    慕容烈臉色嚴峻,用袖子給她輕輕擦拭著臉上的汗。

    「你覺得我這樣子還能去嗎?之前有這些小龍為我鎮著熱症,可現在小紫已傷,小白是戰龍,不能療傷,我只怕走不了多遠就倒下了。」

    顏千夏輕輕搖頭,抱住了慕容烈的肩,二人沉默了好一會,她才繼續說道:

    「阿烈,此生能和你在一起,我死而無憾,我要你答應我一件事,如果我……走了,你要好好照顧晴兒,好好照顧自己,該娶就娶,不要記著我。」

    慕容烈雙臂擁來,緊緊地把她揉進懷裡,臉埋在她的秀髮裡,深深吸了一口氣,

    「不要說這樣的話,你生,我生,你死,我死!」

    「傻話!晴晴怎麼辦?」

    她仰起頭,雙手緊緊地捧住他的臉,凝望著他的眼睛,輕聲說道。

    「晴晴有千機,有錦惠,她很像你,堅強,勇敢,即使沒有你我,也一樣能好好的,可是我沒有你……不行。」

    慕容烈的額頭抵過來,滾燙的唇掃過她的眉眼,到了她甜美的唇上,輕輕啄了一下,隨即便有鹹鹹的液體進了他的唇間。

    他知道,這是她的淚,可是他沒有睜開眼睛,他怕自己的脆弱被她看到。

    他始終沒有做到那個承諾,不能好好保護她,許她無憂無患,以至到了今日,還要讓她傷心難過。

    他甚至開始責備自己,為何非要把她在從池映梓那裡奪來,或者她留到他身邊才是最好的。

    「那就一起吧,不管是生是死。」

    她的聲音在他耳邊輕輕響起,如同一劑最振奮的藥。

    於愛人來說,最快活的事,莫過於在一起,無論是貧是富,是天堂是地獄,我只要你在我身邊,如此足矣,如此,便勝於一切。

    「你不會,有辦法的,我們晚上就回去,殺他個防不勝防。」

    顏千夏努力一笑,把手指插進他的指間,和他十指緊緊相纏,彼此鼓勵,彼此溫暖,彼此依靠。

    ***分界線***

    小龍被縛繩晶鎮在蓮燈之中,森寒的白氣在蓮燈上縈繞。

    秋歌把小桌上的燈芯拔亮,表情沉寂,大業得成,本應喜悅,可心裡卻似壓了塊重石,喘不過氣來。

    和他們在一起的時間久了,每一個人都是他的生死至交,就連和他相處不多的顏千夏,也把他當成至交好友,信任他,喜歡他,可是他卻狠狠背叛了那些人。

    「皇兄,這是玉璽,父皇說過,這玉璽只是我為皇兄暫時保管,請皇兄在喚龍成功之後,登上皇位,帶領我周國臣民,開疆擴土。」

    苑棲墨緩步進來,手裡托著一方碧玉鑲金的玉璽,高高舉起,跪到秋歌的面前。

    秋歌轉過身來,看著苑棲墨,目光平靜,

    「棲墨,你膽子很大。」

    「皇兄,你……」

    苑棲墨愕然,抬頭看他,他卻已經轉頭繼續去拔那桌上的燈芯,讓火光更亮。

    「是你設計讓千機他們回來的吧?」

    秋歌繼續問道,聲音裡聽不出悲喜哀怒。

    「是。」

    苑棲墨點頭,起身,把玉璽放到桌上,也看向蓮燈裡的龍珠。

    「你也想駕馭神龍?」

    秋歌朝苑棲墨看過來,他連忙搖頭,連聲說道:

    「不敢。」

    「怎會有人不想!」

    秋歌冷笑,繼爾又語氣寂寥地說道:

    「馭龍得天下之後呢?棲墨,你有沒有想過?」

    「嗯,皇兄一定會帶著我周國走向盛世。」

    苑棲墨瞇了瞇眼睛,小聲回他。

    「想帶著周國的人是你吧!」

    秋歌冷笑起來,苑棲墨連忙又搖頭,還未出聲,就聽秋歌說道:

    「棲墨,你我都知道,你想當這皇帝,我也想當,怎麼辦才好?」

    「我絕不敢和皇兄爭!父王駕崩前曾令我服下毒藥,若我有反心,必腸穿肚爛而死。」

    苑棲墨低著頭,眼簾輕合,看不到眼底情緒。

    「他這樣對你,你不恨他?」

    秋歌收起拔蓮燈裡的銀拔子,看向苑棲墨。

    苑棲墨終於抬起了頭,平靜地看著秋歌,

    「只有皇兄是命定天子,而我的一切都是周國皇族給予的,我甚至願意為了周國皇族奉獻我的生命,但請皇兄不要心軟,放虎歸山。」

    秋歌的唇角緩緩揚起,露出一臉快活笑意,伸手拍了拍苑棲墨的肩,笑著問道:

    「你教我做事?」

    「不敢!」

    苑棲墨搖頭,眉緊擰起,

    「可是皇兄你也看到了,感情用事的下場,池映梓,慕容烈,千機,每一個人都有機會察覺到你我正在進行的事,可是他們的注意力全在顏千夏一人身上,白讓我們得到了發展的契機,達成今日之目標,如果皇兄你也要對那顏千夏動情,我只好為替皇兄出手,除掉這妖女,免得她禍害皇兄天下!」

    「夠了,出去!」

    秋歌的臉色大變,揮袖怒斥。

    苑棲墨沒再爭辯,轉身大步走出暗室。

    秋歌看著他的背影,久久的才將手裡的銀拔子重重往地上丟去,銀拔子在堅硬的地磚彈了幾下,滾到了牆角,寒光閃閃的,像他雙瞳裡的光。

    說他愛顏千夏?

    笑話!他可不愛任何人!隨名花流各國遊走,看久了男女苟|合之事,所謂情愛不過鏡花水月,只是這些俗人堪不透,人生在世,還有許多樂事可做,每一件都比情愛來得有趣。

    他放這些人走,確實是因為一時心軟,好在今晚就能聚靈召龍,依慕容烈一人之力,無法再挽狂瀾。

    「主人,苑棲墨召幾名心腹進帳議事去了。」

    侍從進來,貼到他耳邊小聲說了幾句話。

    「盯緊點。」

    他點點頭,唇角溢起幾分冷笑。他不相信苑棲墨,他能背叛別人,別人也能背叛他,莫說親兄弟了,父子之間都有可能互相殺戮,何況這個多年未曾在一起生活的苑棲墨。

    他和苑棲墨是雙生子,很奇怪的,長得一點都不像,他有一副美皮囊,更是才智非凡,深得父王寵愛。而苑棲墨卻相貌平平,資質平平,一直當他的小尾巴。

    父王在他九歲的時候安排他假死,將這重任交付於他,他遠離周國皇族已久,除了苑棲墨,沒人知道他還活著,他還在為周國效力,如果苑棲墨背叛他,那麼,他無論進退,都是一個死字。

    可是他現在又不能殺苑棲墨,得讓苑棲墨向天下詔告他的身份。

    他雙瞳的殺機慢慢消散,坐下來,翻開父王傳給他的召龍密冊,再次研讀起來。

    十五年來,他無時無刻不在幻想這一天的到來,一雪他年幼時隨父王去各國參拜、被各國王子羞辱的恥辱。

    那是刻在心間的痛苦和羞恥,同為王子,他們卻高高在上,肆意嘲笑周國的弱小。他最喜歡的丫頭,都被那些人當成了玩物,活活打死。

    如今這些人都成了亡魂,爛成泥土,他還活得好好的,而且即將得到他最想要的一切,成為笑到最後的人。

    纖玉的手指緩緩撫過符冊上的字,他喃喃地念著上面的咒詞,臉頰上泛著瑰麗的光彩,眼前似乎浮現出他開創出的那個盛世江山,一切,那麼美好!

    「主人,珍珠已經運上來了。」

    又有侍衛快步進來,打斷了他的幻想,他惱火地抬眼,目光冷冷刺向來人,可唇角卻浮著笑意,

    「都運上來了?」

    「運上了十箱,還有十箱正在山下。」

    侍衛連忙說道。

    「哦……」

    秋歌起來,慢慢走到他的身邊,突然就一掌拍向他的胸口,

    「還不快去運上來,現在囉嗦個什麼?三個時辰之內不辦好,我要你的命。」

    他這一掌看上去輕巧,實則用了十足的力氣,那侍衛被一掌擊倒在地上,嘔了好幾口血才勉強回魂,掙扎爬起,退了出去。

    「也不知道是怎麼調教的人。」

    秋歌擰了眉,把符冊收好,慢步出了暗室,擰了機關,關上了大門。

    司徒端霞和絕瞳都是他藏起來的,慕容烈不肯對司徒端霞動刑,他可不管,又不是他的妻子,該怎麼折磨就怎麼折磨,問出口訣才重要。

    如今這兩個人就在魔宮不遠處的秘地裡,位置只有他知道。

    這魔宮,他不知悄悄上來多少回來。

    身為名花流的主事人之一,他來去自由,常在執行任務的過程中,繞來看看龍珠。所以,在得知慕容烈也要上魔宮的時候,他不得不推快了計劃,讓苑棲墨扮成黑衣人,去擾亂慕容烈的視線。

    牢裡那個?

    他的易容術能讓任何人成為苑棲墨,而且早就精心調教了好幾個替身,絕對能騙過年錦那些人。

    苑棲墨的替身進宮之後,池映梓滿心思都是怎麼討顏千夏歡心,連看一眼苑棲墨的力氣都不願意花費,讓這計劃進行得愈加順利。

    所以,愛情真是成就男人霸業的最大障礙,幸好,他沒有愛情。

    天色漸暗了,他仰頭看了看天邊漸漸懸起的淡白月亮,唇角笑意更濃。他一向是愛笑的,誰也不會想到他的笑容裡還隱藏了這麼多的秘密,這麼多的野|心。

    名花流的戲子一向惹得各國權貴的追捧,他的戲都是從名花流裡的學來的,得感謝千機和慕容烈,放他們走,也算是還了情份,扯平了!

    最弱的人,往往是最強大的人,他和苑棲墨用最殘酷的現實教會了那些曾經高貴的皇族。

    暮色染進他的雙瞳,他伸了個懶腰,決定去睡會兒,養足精神。

    山巔的魔宮,唯一的宮殿被晚霞浸成艷麗的紅色,琉璃瓦折射出詭譎的光芒。

    十箱鴿子蛋大的珍珠已經運到了,侍衛們正按照圖紙搭建珍珠台,他們的動作很快,誰也不說話,生怕慢了一秒,就丟了性命。

    苑棲墨站在珍珠台邊,手裡拿著一串烏檀念珠,凝神看著漸漸高起來的珍珠台。

    再過幾個時辰,子時,就是他和秋歌最重要的時刻。

    「王上,」

    一名侍衛走過來,雙手呈上密信。

    苑棲墨剛拆開,一隻手就從他身後探來,拿去了密信,他扭頭,只見秋歌正緩緩抖開密信,便抿上了唇,一言不發地讓開。

    「哦,池映梓的軍隊和葉將軍的軍隊在雍州相遇,打起來了。」

    秋歌低笑起來,把密信遞回給他,

    「棲墨,你說,誰會贏?」

    「池映梓生性高傲,出來時帶的人不多,葉將軍卻久經沙場,又拿到了兵符,掌控了吳國絕大部分軍隊,池映梓一人難敵十萬軍,所以勝負還很難料。」

    苑棲墨沉吟一會,繼續說道:

    「不過,只要他們無法分心趕來,皇兄能馭龍成功,正好趁他們鰲戰之時,將他們一網打盡,還避免我們長途奔襲之苦。」

    「棲墨,你很有長進,我當刮目相看。」

    秋歌深深看他一眼,棲墨便抱了拳,深揖一躬,低聲說道:

    「皇兄謬讚了。」

    秋歌的笑容淺了淺,又問:

    「權之楚那人,你可掌控住?讓他速速送來兵符。」

    「他這人只想治國,很是愚木,又不喜池映梓為人,認為他無治國之才,國家落進他的手裡便災禍,我許他相位,家族世代為官,他便與我立了契約,兵符明日午時便能送到。」

    苑棲墨才說完,秋歌的神色就更複雜了,笑嘻嘻地盯著他看著,好半天才伸手在他的肩頭摁了摁,

    「弟弟,你確實與往日不同,心思縝密,步步謹慎。」

    「時世所逼,不得不多想多學,以後還請皇兄多多教導。」

    苑棲墨語氣倒是誠懇,秋歌聽上去卻滿不是滋味。

    多年不在一起的兄弟,早生了距離感,尤其是秋歌,那種優越感漸漸消失,反而多了種患得患失的寂寞孤單。

    「秋歌,你這忘恩負義的小人。」

    突然,一聲斷喝傳來,侍衛們拔劍,卻來不及阻止如同猛獸一般撲過來的絕瞳。他的手腕腳腕上還有粗重的鐵鐐,雖已從中斷開,卻未解下來,拖在地上,帶慢了他的速度,在地上拖出重重幾道痕跡。

    他沒有兵器,只揮舞著腕上的鐵鏈,重重打向面前攔過來的侍衛……

    可惜他受了傷,又數日未眠,在眾人的圍攻下,漸被逼到角落。

    「住手。」

    秋歌喝住正要亂刀砍下的侍衛,慢步走了過來。

    「你怎對得起千機?他待你不薄!」

    絕瞳怒瞪著他,雙目赤紅,竟似要滴下血來。

    「我也待他不薄,放他們離開。」

    秋歌淡淡一笑,一點負疚的神情都沒有,這更激怒了絕瞳,又揮著鐵鏈要撲過來,侍衛連忙用刀劍抵住他的身體,他卻毫不後退,一步一步往前,竟任那銳刃扎進身。

    「秋歌,我待你為兄弟,你卻利用我!你在我面前詆毀千機,害我以為他負了我們,讓我主動為他背起罪責……」

    他一步一步靠近,咬牙怒斥。

    秋歌卻站在原地未動,眼看著他的血染上雪寒的刀,大滴大滴落下來,然後漫不經心地說道:

    「你如何能怪我?只怪你不信他!」

    絕瞳被他這句話震到,停到了原地,頓了好一會兒才發出一聲慘笑,指著秋歌說道:

    「對,你說得對,是我不信他,我蠢,我居然信你,都不信他!」

    「你反正已經回不去了,如果你肯臣服於我,我會讓你繼續活下去,甚至能成我為周國將軍。」

    秋歌話雖這樣說,可雙手卻攏於袖中,表情淡然,或者他自己很清楚,絕瞳絕不會活下去。

    「我絕瞳和千機已相識這麼多年,不想死前還要為他製造麻煩,果然我是入不了他的眼的!」

    絕瞳緩緩垂下雙手,看向那些抵入身體的刀劍,再進去一些,就能把他貫|穿,他的痛苦就會消失。

    從誤識千機是女子開始,他便付出了真心,後來知道千機的身份時,心已給付,收不回來!可千機卻只愛女人,他覺得自己就像個怪物一樣……愛著,卻得不到,只能苦苦忍受著別人的譏諷。

    這一愛,就是十載,可是他現在忍受不下去了,他想解脫……

    他又往前走了兩步。

    一身衣裳已經被血染紅,臉上的刀疤痕猙獰扭曲,他這般魔鬼的樣子,讓侍衛們都害怕了,連連後退,那刀劍半分也未能再抵進去。

    「送他上路吧,絕瞳大人,看在你照顧皇兄多年的份上,我會厚葬你。」

    苑棲墨上前來,沉聲說了句,手起手落,剛要把劍刺進他的胸口時,絕瞳突然揮起了腕上的鐵鏈,如閃電般迅速地撲向了苑棲墨,把鐵鏈緊緊地纏上他的脖子,用力、用力……再用力……

    「我絕瞳縱橫江湖,怎會死到你們這些背信棄義的小人手中。」

    他怒瞪著秋歌,用盡全力。
上一章    本書目錄    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