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千夏捧著他的臉,把紅唇送進他的嘴裡。舒榒駑襻
他的唇有些薄,都說唇薄情冷,可他卻像火山,就要把顏千夏給融掉了,他的臉是剛毅的、帶著沉深的男性魅力,讓人一見就會忘不掉。
這和顏千夏以往喜歡的男人類型都不同。軒城是冷靜的,池映梓是淡雅的,慕容烈卻是張揚霸氣的,他只站在那裡,不言不笑,就有一種撲天蓋地的脅迫感,讓周圍的人心生懼意,他天生是王者。
可顏千夏並不因他是王者而愛他。
在顏千夏心裡,愛情應該是乾乾淨淨的,不帶任何雜質、不摻任何條件。愛就是愛,是和白蓮花一樣純潔純粹的存在,給它加上任何亂碼都是恥辱和不可饒恕的湮。
她愛他,只因他是他而已。他放下身段,穿過三千美妃,直直走到她的面前,認真而且熱烈,把這個朝代不可能出現的平等給她,用他溫暖的大手,捧住了她孤寂的心……
一室氤氳的愛霧。
慕容烈攬著顏千夏的腰,一次一次地抵進她身體深處。榻上垂著的流蘇金幔,隨著他的動作,蕩出一圈又一圈的愛的波瀾,纓絡不停地輕響,像情人在呢喃聚。
他的雙掌捧住了她的雪柔,低頭吻去,又慢慢往下,到了她微圓的腰肢上,這小腹上已留下了生產的痕跡,深深淺淺的紋路,委屈地向他訴說著受過的疼痛。他的心被細細長長的針扎過,密密地疼痛起來。
「舒舒,這一生,我絕不再負你……絕不……」
「這一次,要說話算話啊!」
「算的,若不算,你再不要理我,讓我為你瘋死。」他的唇回到她的耳邊,瘋狂的情|話,急促的喃語。
顏千夏睜開了一雙水眸,雙瞳裡情光瀲瀲,他的唇即刻就貼了上來,吻在她的眼角,輕舔去她的淚,鹹鹹的,澀澀地在他舌尖化開。
「你愛我嗎,慕容烈?」她輕聲問他。
「是。」慕容烈聲音沙啞,第一回,有女子這樣問他,第一回,他這樣直接而且乾脆地回答。
「我想要數方良田,一方清塘,竹屋兩間,依山傍水,你我住在其中,一生不分開。」顏千夏的聲音好柔好柔,在空氣裡化成無形的索,把他緊緊縛住。
「我給你。」慕容烈這回子一點豪言壯語都沒說,什麼夢想都消散了,只想著她給他的未來。
只有他和她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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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公主的滿月宴,是吳國皇宮最盛大的節日。
慕容烈要補償給這個小女兒,所以她的滿月宴比小王子的還要熱鬧,不僅頒旨大赦天下,舉國同慶一月,還赦封小女兒為晴樂公主。
願她,一生天晴,快樂無憂。
璃鸞宮永遠是後宮的焦點。顏千夏指揮著寶珠給小公主做了套篷篷袖的小公主裙,上好的綢緞,太適合做這種小公主裙了,她自個兒動手做了只蝴蝶結,給小公主戴在頭上。
「娘娘,這怎麼可以……」寶珠看著露著小胳膊小腿的晴樂公主,很是不安。這樣抱出去,還不得嚇死大家?
「怎麼不可以,我的小寶貝多漂亮啊。」顏千夏在小寶貝的臉上用力地親了一下,小晴晴馬上就笑了,用胖乎乎的小手來摸顏千夏的臉。
「我的小寶貝,老媽帶你出去。」顏千夏抱起了小公主,讓寶珠把小披風給小公主包上。
小公主以慕容婧的名字,記入皇室宗冊,可是私底下,慕容烈並不反對她叫她舒晴晴,她快活就好了。顏千夏決定用現代的方式來教育小寶貝,不讓她去受三從四德的荼毒,那是愚昧的、對女人的摧殘,她要讓女兒驕傲瀟灑的活著。
這樣盛大的典禮,她原本是不想舉行的,可是一想著女兒必須得正了名份,否則一輩子讓人恥笑,便答應了慕容烈。
「晴晴,看你的父皇。」顏千夏遠遠就看到了被眾人簇擁著的慕容烈,一身玄黑冕服,十二旒冕冠,足以顯示他對今日之宴的重視。
「朕親自來接小公主,來讓朕抱抱。」
慕容烈低頭微笑,接過了她手裡的孩子,披風散開了,露出小公主的緋色公主裙,雪白的小胳膊小腿兒就露在外面,那鞋也奇妙,腳背上各有一根帶子盤著,他只微怔了一下,緊接著就恢復了常態,鎮定自若地抱著小女兒,把她高高舉起來,逗她笑。
顏千夏今日穿得倒隨便,只是一身和小公主同色的宮裝,順福上前來,雙手托著一隻金盤,盤上有九鳳玉珮,這是皇后才能佩戴之物。
「呀,娘娘快瞧!」寶珠眼中一亮,連忙幫她接了過來,替她戴在了腰上。
「走吧。」慕容烈一手攬緊孩子,一手牽住了顏千夏的腰。
是,他要立顏千夏為後,這是他的家,他的女人,他想立誰就立誰,多嘴的人都被他仗擊了回去,這些天不少官員都是瘸著腿來上朝的,無人再敢多言半字。
前方有嬪妃正在等待,見帝妃二人前來,立刻跪迎,清脆的鶯燕之聲整齊婉轉。
「恭迎皇上,恭迎瑾瑜貴妃。」
在這群女子中,蘇錦惠是不必跪的,她和顏千夏交好,又是慕容烈的師妹,所以只福了福身子,權當行禮。
「讓臣妾瞧瞧小公主。」蘇錦惠接過小傢伙,看著她的藍眼睛,抿唇一笑,「想來,貴妃娘娘的母親是有胡人血統吧,瞧瞧,這眼睛多漂亮,跟寶石似的,自古以來都說胡人女兒美貌,所以貴妃娘娘才這般傾倒眾生呢,我看這小公主,姿色要比娘還要美上幾分。」
只她一席話,居然就把眾人一直狐疑的事給打消了,慕容烈感激地拍了拍她的手臂,小公主的藍眼睛一直是大臣們反對他立顏千夏為後的原因。如今她一席話,頓時讓慕容烈茅塞頓開,他怎麼就沒想到這個呢?或者是這段日子,總去糾結這女兒是不是她的,又糾結顏千夏不肯理他……所謂當事者迷,人在事中,總不如旁人看得真切。
他這得瑟樣子看在顏千夏眼中,她又不悅了,這不是說明他還在糾結這事嗎?她冷下了臉,抱起了孩子,大步往前走。
「喂,舒舒。」慕容烈連忙跟上來,低聲說道:「我不是你想的那意思,我是想讓那幫老臣們心服口服,立你為後。」
「我才不稀罕什麼皇后。」顏千夏斜斜睨他一眼,一臉的不爽。
「我稀罕,是我稀罕好不好?」慕容烈低笑起來,攬緊了她的腰,讓她們母女靠過來。
顏千夏這才抿唇一笑,抬頭在他的唇上親吻了一下,「這還差不多,我說,你別造孽了,把你沒碰過的女人都放出去吧,免得誤了人家一輩子。」
「再議。」慕容烈乾咳幾聲,要岔開話題,她不懂的,弄進來,再送去,這就是推人去死呢。誰還敢要皇帝娶過的女人?
「讓你再議。」顏千夏用手肘戳他,二人嘰嘰咕咕,旁若無人的走了。
身後的嬪妃們面色各異,沉默地跟在二人身後。顏千夏的專寵已超出她們的想像範圍,有些人開始懊悔跟錯了隊伍,端貴妃生下了皇長子,卻不如顏千夏生個藍眼睛女兒得勢,有些人已經開始放緩腳步,令心腹之人速速回去取更貴重的禮,等會兒好巴結顏千夏,討得慕容烈的歡心。
端貴妃微抬著下巴,奶娘抱著小王子,走在眾人前面,再華美厚重的錦衣也藏不住她微抖的身子,她完全被顏千夏鬥敗了?不,她才不認輸!
華崇殿中,滿朝文武跪於高高的台階兩旁,俯首恭迎慕容烈,他親手抱著小公主,攜著顏千夏的手,走向了高高的權力之巔,金漆龍椅。
萬歲聲之後,眾臣才起身,向慕容烈和顏千夏道賀,包括從各封地王爺和鄰國的各色賀禮呈了上來,太監們都接不過來,一樣一樣地送往璃鸞宮。
好日子真能讓人迷戀的,這樣的權力,這樣的榮寵,怎麼能讓人不迷戀,顏千夏都怕過段時間之後,她也會沉迷其中。
此時殿下的大臣們已酒過三巡,不時有人起身來向二人敬酒,舞孃們艷麗的歌舞讓大殿之上增色不少,慕容烈趁著酒興,將這些舞孃給大臣們賞了幾個,頗有點大好河山,君臣同樂的味道。
「皇上,宮外傳信進來,月貴妃生了,也是一位小公主。」順福和一個匆匆進來的小太監耳語幾句之後,俯到慕容烈耳邊小聲說道。
「哦?」慕容烈點頭,今年一舉得了一個小王子,兩個小公主,這種滿足讓他笑得更開懷了,「令人賞賜下去,抱小公主進宮,讓朕瞧瞧。」
顏千夏扭頭看來,他握住了她的手,小聲說道:「只是瞧瞧,不許生氣吃醋。」
「誰吃你醋呢。」顏千夏一嘟嘴,低下頭逗著懷裡的小晴晴玩。
「就愛看你這小模樣。」他俯過身來,不顧眾臣的目光,直接用嘴給她渡了一口辛辣的酒,嗆得她咳嗽,末了,他的舌尖還在她柔嫩的唇上碾轉了會兒,才滿足地鬆開了她。
「混蛋啊。」她一手撫著嬌艷的臉頰,一手拉了小寶貝的手去打他。
「你讓小公主再打,知道麼,我好想現在就吞了你……」他越發壞起來,貼著她的耳朵就挑|逗她,舌尖在她的耳洞處輕抵,「舒舒,我們去後殿吧,我想要你了。」
「色|鬼!」顏千夏臉漲得通紅,昨晚上才那個了,他這時候又來。
「色什麼色,你憋了我整整一月,你還不給我補回來,我給你算算,一|日一回,三十日三十回……加上那八個多月,你說怎麼補給我?」
「放|屁!」顏千夏又好氣又好笑,把女兒往他懷裡一塞,笑著說道:「你胡說八道,你醉了,你還有這能耐,一|日一回,也不怕磨細了你。」
「細麼?你試試。」他藉著酒意,更大膽了,就在桌下,拉起了她的手往小腹下摁。
真的,他衝動了!顏千夏抬起嫵媚的眼睛,媚媚瞟了他一眼,也有些心跳加快。
「寶珠,把小公主抱回去,她困了。」
慕容烈喚過寶珠,讓她把小公主抱走,待她的身影一消失,立刻拉著顏千夏起身,繞過了龍椅後的屏風,往殿後的小間走去。他的步子很大,顏千夏被他拖著一溜小跑才能跟緊他,他的手掌開始泌出汗,濡濕了她的掌心,才走到一半,他就一個猛地轉身,把她抵到了牆上,熱吻貼了下來。
正是熱戀呢,都說小別勝新婚,這兩個冷戰這麼久,才合好的,真恨不能時時刻刻地粘在一起,把那虧去的時光補回來。
他把她往上一抱,大掌胡亂地扯開了她的錦裙,膝蓋頂在柔嫩的雙|腿裡,略用了些力道,研磨著她的花心。
「嗯……」她被他挑得火起了,渾身都在發熱,細密的汗從每一個毛孔往外鑽。
這種男女之歡,摻了愛意,便會格外快樂。
「看我怎麼吃掉你。」他有些邪惡起來,拉開她的腿,讓她盤在腰上,就這樣抱著她往殿中走去。
這裡是給他休息的地方,有張翹頭書案和一張不大的小榻,層層金絲垂簾,遮於其旁。殿中熏了龍涎香,誘人心亂。
鳳頭釵從發間跌落——光當——脆響,她的青絲如瀑布散開,被風輕撫,陽光落在髮絲上,淡淡金輝閃耀。
她被他擱到了小榻上,這小榻擠不下兩個人,她跪坐起來,伸手拉開他的腰帶,雙手插\進他的衣裳裡,柔軟的手撫上他結實的肌肉。
緊|實和柔軟,
粉|嫩和古銅,
他和她,反差這樣大,又這樣融洽,她的衣衫從肩頭滑落了,雪白的肩露出來,如羊脂般,他的視線下滑,落在那兩團玉瑩剔透的花苞上,忍不住就蹲下去,咬住了這鮮美的花苞。
甜美的乳|汁,瘋湧。
他的舌尖舔過了這蜜|汁,引得她身子一陣陣戰慄,小手緊攀在他的肩上,連聲嗔怪著。
「這是你女兒的……」
「是我的,舒舒,這裡是我的,這裡是我的,這裡也是我的……」他的雙手摸上來,從她的眉眼開始,一直往下,經過她的胸她的腰,她的腿,最後落到她的蓮足上,緊握住了,驀地往兩邊一拉,讓她的身子完全打開。
「別閉眼睛,看我怎麼吃掉你……」他低喃著,伸手掐住她秀美的下頜,「小妖精,眼睛睜大點。」
顏千夏才要被他弄瘋了,他手段這樣足,這樣熱烈,就要把她給燒化了。她看著他一口咬住了她白嫩的大腳指,那酥麻的感覺如電流一般,在她體內亂竄,電得她一陣陣地抖動起來,小腹裡有甘泉,猛地往下瘋湧。
「看,她餓了。」他壞透了,用手指拈了那蜜泉,托到她的眼前看。她羞得不行,用雙手掩住了臉,側過了頭。
金簾,纓絡,有情|人在歡|愛。
他用最曖昧勾人的言語,讓她盛開,用柔軟容納他;他用最強壯的身子,撐開她讓他著迷的甬道,反覆品嚐,反覆享受……
「慕容烈,你說你愛我啊……我要聽呢……」她緊摟著他的肩,媚聲喟歎。
「愛你,小妖精……」
「還是什麼?」
「小寶貝?小心肝?小東西?舒舒……你就是我的命呢,乖點,再咬緊點,給我,全都給我,給我叫出來,我要聽你的聲音……」他笑著反問,讓她陪他一起醉。
他的命,她的命……要有多愛,才讓慕容烈說出這樣的話?
情能讓人瘋狂,
欲能讓人迷戀,
愛能讓人著魔,
兩個人完全墜進了慾海狂濤,任那天下風雲變化,這裡只是他和她的世界。
重重屏風外,端貴妃已經淚流滿面,雙手緊緊地揪著手裡的錦帕,目光直直地看著屏風,從這重重紗前看過去,那兩個人影正忘我糾纏,他已忘了當初娶她時的情形吧?
那時她正豆蔻花開,從轎子裡看出去,他騎在汗血寶馬上,陽光灑在他的身上,如天神一般的身影映進她的雙瞳裡,深深扎根地她的心裡。
端貴妃也瘋了,只這一面,他只淡淡看她一眼,便讓她使出了渾身解數,求母后求哥哥,求舅舅,只願能下嫁於還只是邊關一個王爺的慕容烈。
她還記得出嫁那天,漫天紅雲,都是她的嫁衣,她羞怯地從鳳冠悄悄看他,他一身紅衣,策馬走於轎前,迎她進王府。
那時殊月已在,她不願意屈於殊月之下,他便免她去請安之禮。那大婚的夜裡,她嘗到了從女子到女人的痛,也嘗到了男人讓女人的快樂……全是他給的。
才三年多而已,他怎麼就忘了呢?
愛的心房這樣窄,容不下三個人。
司徒端霞被關在了愛的門外,她不甘心,她又極度絕望,她不想看,卻忍不住去看,她不想聽,那扎破她心臟的聲音卻總往她耳中鑽。
她傾盡一切,來幫他,卻落到這樣的境地,誰錯了呢?
是那個春日的午後,上香歸來,偶掀轎簾的她麼?
還是那個無意間策馬經過的慕容烈?
男人的心,真的好狠,她都沒想過要獨佔他的心,他卻一點位置都不給她留下,你聽聽,他在對顏千夏說什麼——愛她,他愛她呢!
她的傾盡全力,不及顏千夏的枕邊一笑。
她的小王子,不如顏千夏的藍眸小公主。
她,司徒端霞,何時會不如人?她要遇神殺神,遇佛弒佛,她絕不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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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深了,歡宴還在繼續,慕容烈被年錦請去飲酒,他這國舅最近風光無限,慕容烈又賞了他兩個侍妾,此時正坐於他左右,侍奉他飲酒。
顏千夏卻是累了,和慕容烈糾纏了一個多時辰,此時早已疲憊不堪,喚過了魏子,抬了輦過來,也不梳頭了,直接從後殿的角門出去,回璃鸞宮。
小晴晴應該睡熟了吧,慕容烈安排了奶娘過去,幸好,要不然今兒肯定會餓著她了。顏千夏伸手輕撫了一下胸部,被他咬了好幾個牙印兒出來,那臭男人,也不輕些!
她臉上有些泛紅,和他在一起這麼久,這是最瘋狂的一次,兩個人都拚命地往對方身子上貼,就像要融成一個人才甘心似的。
小白貓兒從花園裡跳下來,喵嗚地衝她叫了幾聲。
「魏子,停轎。」顏千夏喚停了轎子,下轎去找小白貓,它有好幾天沒回璃鸞宮了,這小野物,一點都不乖!
「小蝴蝶,過來。」顏千夏沖小白貓招手,小白貓兒又喵嗚叫了幾聲,慢吞吞走過來,突然就伸出爪子在她的裙角上撓了一下,上好的絲裙被它硬生生給刮花了。
「小野貓,看我教訓你。」顏千夏彎腰要捉它,它卻得意地叫著,調頭往回跑,腳上還纏了只小香袋,裡面亮光閃閃,顏千夏追了幾步,突然覺得小貓兒腳上拖的那小袋兒很眼熟,往腰上一摸,原來是她的那個裝著小龍珠的袋子。
因為要哺乳,她怕那玩藝兒有輻射,便從脖子上取了下來。這小貓,真會添亂,她拔腿就追,幾個宮婢和暗衛都跟著她追了過來,要把小貓捉住。
園子太大,小貓又靈活,很快就消失在花草之中,顏千夏放輕了腳步,往它跑進的草叢裡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