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時間:2012-12-24
藍依法力盡失,空有一身蠻力。而尚官睿也不具備遠途飛行的能力,所以擔子落到了戰萱身上。
可讓尚官睿詬病的是,本以為憑戰萱現在的能力,比仙劍奇俠傳裡面的酒劍仙也差不了多少,扔出寶劍迎風見長,十幾號人坐上面都不顯擁擠。而實際上呢,三個人疊羅漢般擠在五尺長的劍身上,腳下還滑不溜秋的,別提有多難受了。
原來,這個世界和他想像中的有些出入。就拿飛劍來說吧,主要用來鬥法,鮮有拿來當交通工具的。即使御劍,也只不過懸浮在劍身上面,靠人與劍之間的感應牽引。像尚官睿和藍依這樣踩了個實打實,亙古未有。
戰萱雖然表面不說什麼,心裡卻在滴血,太糟踐了。
飛出去沒一千里,尚官睿就忍受不住了,腰酸背痛腿抽筋,渾身彷彿都散了架。只好把墨蓮祭了出來,心不甘情不願的載著三人重新啟程。不過他心裡已經打定主意,等回去之後說什麼也要找人設計一個不用人力驅動的法器。
就這樣走走停停,時間比預計延長了不少,在第十三天中午趕到了那個山谷。
戰萱自然認得附近是哪。她不解的是既然到了這裡,便宜師兄不回門派瞎轉悠什麼?
很快就有了答案。
尚官睿按下雲頭,在山谷前站定,沒理會身邊的兩人,往前走了幾步,躬身行禮道:「前輩,尚某人前來叨擾。」
戰萱心中驚疑,暗想難道還有高人隱居於此嗎?為什麼門中竟然無一人知道?
沒有人回應,彷彿尚官睿一個人再演雙簧,端是可笑。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了,尚官睿也有些不自信起來,難道自己找錯了地?不會啊,谷口還有以前做的記號呢。
沉寂了很久,一個幽幽的聲音才從谷內傳來:「本座不是警告過你,不要帶第三個人來見我嗎。而你卻不守諾言!看來是我所托非人,你們今天都留在這吧。」
話音剛落,一股寒風從谷中席捲而出,直奔三人。
感受到風中夾雜的毀滅氣息,戰萱和藍依臉色齊變。她們沒想到此人被困谷中,還能向外界施展攻擊手段,實力得多強啊?至少現在的藍依和戰萱絕對無法抵抗,神秘人到底是什麼來歷?
尚官睿見狀也怒了,什麼叫狗咬呂洞賓,不識好人心?什麼叫好心當成驢肝肺?現在就是!他千里迢迢大老遠跑這來幫忙,迎接他的就是這種待遇。不分青紅皂白就發起攻擊,這神秘人性格未免也太惡劣了。
他甚至考慮救對方出來到底對不對,如果對方是個魔頭怎麼辦?禍害別人不要緊,糾纏上自己可就欲哭無淚了。
在壓倒性的實力面前,三人無法反抗。戰萱和藍依都被那不知名的寒風襲身,瞬間無法動彈。可能尚官睿的實力不放在神秘人眼中,倒沒享受這一待遇。
「你還有什麼遺言?」神秘人冷聲道。
「要殺要剮,悉聽尊便。」尚官睿光棍道。
「本座待你不薄,你為什麼出賣我?」神秘人不甘心道。
尚官睿翻了個白眼:「你哪只眼睛看到我出賣你了?孫悟空被壓五百年還老實了不少,你被困那麼多年脾氣卻是越來越臭,活該被封印。」
「你……孫悟空是誰?這兩個女人你又怎麼解釋?」神秘人氣急敗壞的質問道。
「說了你也不認識,反正比你本事大多了。至於她們兩個是我的保鏢不行嗎?那點實力還能對你造成威脅?」尚官睿不屑道。
「那她們把本座的事情洩露出去怎麼辦?」
「就她們兩個?你是不瞭解。我這師妹和侍女都是三腳踹不出個屁來的主,整個一花瓶加悶葫蘆,才懶得散佈你的那點破事。」尚官睿搖了搖頭。
神秘人也被逗樂了:「有你這麼形容女子的嗎,太粗俗了。」氣氛緩和了不少,看來她也相信了。
尚官睿趁熱打鐵道:「再說你都出來了,還怕別人知道後來落井下石。」
這話衝擊力太大,神秘人沉默了良久,才語帶顫音道:「你……剛才說什麼?你有辦法破解封印大陣了?」
「這倒沒有?」尚官睿攤了攤手。
神秘人失落道:「就知道是這樣,原來是本座聽錯了。」
「不過能在不破壞大陣的前提下把你救出來。」尚官睿又來了這麼一句。
神秘人聞言瞬間凌亂了:「到底什麼意思?能不能把話一口氣說完,信不信我現在就滅了你。」語氣愈發的不善了。
尚官睿見狀,知道不能再調戲對方的底線了,搞不好要玩火**,便把自己的猜想和假設說了一遍。
神秘人聽完,沉吟道:「你說的這個方法聞所未聞,不知道有幾成把握。」
尚官睿伸出了五個手指。
「好吧,那就照你說的辦,我相信你。」神秘人很快做出了決定。
尚官睿吃驚道:「反差也太大了吧,剛才你還那麼不信任我,現在就改口了?」
「不要混淆了!本座相信的是你個人能力,而不是你本人。你的人品實在不怎麼樣。」神秘人強調道。
聽到這話,尚官睿那個鬱悶啊。而戰萱和藍依也差點笑出聲來,這神秘人的評價太貼切了。
得,不怎麼樣就不怎麼樣吧。他從戒指裡拿出一堆材料,擺弄了起來,而神秘人也放開了對戰萱二人的束縛。注意力都集中在尚官睿手頭的工作上。
據他研究分析,封印禁制所用的材料是金絲籐液。金絲籐的特性是保存時間長,穩定性好,對水性植物有極強的克制作用。它的汁液也很好的繼承了這一特性,這也是為什麼數千年前佈置的禁制到現在還效力不減。
在禁制上開後門,用的材料要一樣,否則會因為性質衝突而觸發禁制。
而為了找這點金絲籐液,尚官睿幾乎跑斷了腿,因為金絲籐生長在梁漠界。好在陶山給他支了個主意,在修真者工會下訂單,才從梁漠界修真者工會周轉過來的。
調和好材料,尚官睿圍著山谷丈量起來,走著走著,驀然停下腳步。蹲下身子摸索撥弄著地面上的青草,顯露出一條淡金色的線,這就是封印禁制的外圍紋理。
他的心中暗暗驚歎,雖然自己的佈陣技巧可能已經和封印禁制的主人不相上下。但從宏觀高度上來講,還差了十萬八千里。最起碼現在自己佈一個如此規模的禁制,肯定漏洞百出,困不困的住人不說,絕對能活活把人笑死。
如此嚴謹和複雜的佈陣理念,應該出自天機的手筆,就是不知道具體哪位高人了。
而一直跟在身後的藍依有些無地自容,和眼前的禁制比起來,自己布設的都是些什麼玩意,根本上不了檯面。怪不得尚官睿能輕易破解,原來十幾萬年後的今天,陣法禁制已經發展到如此高度。
尚官睿不知道她心中的複雜心理,他摒除雜念,開始思考如何下筆。
大約過了盞茶的功夫,他揮手示意兩人離得遠些,才落筆在原有的紋線上引出一條輔紋。就在這時,禁制開始發出微弱的光芒,正是要啟動的前兆。
所有人屏氣凝神,心裡緊張到極點。
很快的,隨著尚官睿手中筆走龍蛇,光芒漸漸黯淡了下來。等到他在一側收筆,禁制完全恢復到原來的樣子,眾人這才鬆了口氣。
等了一會兒,尚官睿抬起頭道:「契合度良好,我繪製的生門成功嵌入。一會兒出來的時候記得選擇這裡。」
「好。」神秘人答應道。
做完這一步,尚官睿拿出了一張畫布。沒錯,就是繪製油畫的那種畫布。這也是他特意找人訂做的,包括後面的畫具和油墨染料。搭好畫架,把畫布繃緊裹在了畫板上,用木釘固定。
等這些都做完了,尚官睿拿出個凳子坐下,一邊調和著染料,一邊吃著帶來的點心。那份愜意和舒適,彷彿是來寫生的。
兩女和神秘人莫名其妙的看著,不知道他在搞什麼名堂。
等尚官睿吃飽喝足了,才挽起了衣袖,抽出了一支刷子,在花花綠綠的染料上塗抹。在其他人看來,那就是刷子,他到底要幹什麼?
神秘人有些按捺不住,出聲問:「你在搞什麼名堂?」
尚官睿做了個噤聲的手勢:「噓,在我作畫期間,千萬不要打擾我,否則前功盡棄。」
作畫?所有人都呆住了。
三人中有兩個是活了很久的「老傢伙」,在她們漫長的歲月裡,還從來沒聽說過用刷子作畫的。那髒了吧唧的染料能畫出什麼玩意?
尚官睿給她們上了一課。
一開始,就見他東抹一下,西抹一下,跟小孩子塗鴉似的,沒啥看頭。
可漸漸的,三人臉色齊刷刷變了。
隨著畫布上的油墨染料越來越飽滿,一副唯美的風景越來越清晰,遠遠望去,和真的一模一樣。
到底是神秘人待得時間長,一眼就認出了畫中景的來歷,不由驚呼道:「這不是本座被困的山谷嗎?」